走到床边,弯下身,两手撑在床边,俯身看着林映潼,“醒了?”

“老乌,”过了没片刻,听到叶奚沉低嗓从后排传来,“这事儿不要告诉家里。”

她整个人都是木然的,大脑更是空白一片,尽管浑身发抖,心口跳动,仿佛被抽走了感应神经,她真的觉得自己没事,感觉不到这些。

“喝吧喝吧。”秦格看到小姑娘眼里的犹豫,“我要是敢在这里给你下药,你哥还不剥了我的皮。”

他想走进她,也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

那个男人喝了酒,哪怕没喝酒要放在平常也不是叶奚沉的对手,更何况此刻,叶奚沉完全暴怒之下,受不了他两拳就装死趴在地上哼哼唧唧的。

她咬着牙说出这段话,绾绾后背心都凉了,总觉得这事是真的,可是盖浇饭她们却偏不信,还以为尘烟只是吓唬的。

旁边的盖浇饭反应贼快,拿起桌上一杯早就准备好的茶水走过来交给绾绾,对她使了个眼色。

……

【太丑了吧】

盖浇饭:【尘烟丑八怪一个,拿她跟小松比,小松可是美女作家,能比吗】

尘烟:【收到了。】

接下去时间过的非常快,嗖的一下,一个星期就过去了。

网络上铺天盖地的骂声,她怎么可能当作没看见?

她谈过几场恋爱,在叶奚沉不在的这些年,最后还都是以分手告终。

叶奚沉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我去上班。”

“嗯?”叶奚沉侧头,眼里带问号。

“我刚才话还没说完。”他头挨着她,悄声说。

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甜心那个丫头,早把那小子的魂儿勾走了,还怎么可能拿正眼看一下他家依依?

也会去留意她在这个环境下是否适应是否被每个人都善待,紧张她的每一刻,仿佛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这么多年来,他也早已将“偷窥”她的生活变成了生命的一部分,割舍不下。

隔了几秒,叶奚瑶又发来一张照片:【就是廖依表妹,上个月还来我家吃饭呢,还好我哥不在,要不然又得被缠死】

叶奚沉垂眼,无语看着她。

林映潼眼珠子转的很快,“她、她现在不在,因为她太顽皮了,被我爸爸教训了一顿,离家出走了,我们谁都找不到她。”

据同事们讲,公司里总体气氛都还不错,企业文化也倡导轻松愉悦积极活泼,要不然公司也不会做的这么大,但是吧,一堆领导里总有那么一个两个不太正常,这其中一个就是廖依了。

但是,要说原因,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会这样。就是莫名的。

但是可能在这里吹了很久的风,声音一出口,她自己也吓了跳,沙哑极了,听上去这话还带着一点委屈的意思,偏她的眼睛还这么大,水润光泽,仰着脑袋看着他,让人误以为下一秒就要落泪了。

她确实好几年不过生日了,二十周岁生日之后就再也没过,女人啊,一爬上二十岁,过生日就是一种折磨,平常还能忽悠自己是年年十八精致美貌小仙女,一过生日就原形毕露了,好像催促着自己快老似的。

便见她朝他走过来,叶奚沉又继续把视线放回电脑上,注意力却始终在她身上。

叶奚沉皱了皱眉心,“围巾?”

这是入伍以来,他第一次回家。林映潼整整两年没见他了,比刚去那会儿黑了好多,结实了好多,还练出了八块腹肌,有事没事就当着她的面秀秀肌肉什么的。林映潼就没见过他这么风骚的人。

就这么毫无顾忌的把林映潼带过来,他不是最讨厌别人传他的桃色新闻吗,现在怎么不讨厌了?

要不是他本人非常有原则,只要他想,一个天换一个女朋友都不是问题,有多少女人想上他的床。

林映潼单手托着下巴,身体倾过去,轻轻拍了下他的手臂,忍着笑说:“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心里难过,可能还有点小怒气,不开心要说出来哦,不要憋着,憋出毛病就要花钱,你一向那么抠门,花钱你岂不是心疼死了,难过你就哭出来,我不会笑话你的……”

叶奚沉停下脚步,插着大衣口袋,好脾气点了点下巴。

猫咪翘着尾巴从他俩中间穿过,蹭了蹭叶奚沉的裤腿,林映潼打破尴尬的寂静,弯身抱起咩咩塞进他怀里,扭身走到另一边。

此时,叶奚沉正在办公室连线海外分公司开视频会议,手机滴滴响了两声,他瞥眼一看,眉心微微皱起。

说起来,她和廖依那点破事,在十年前就埋下了根。

说完根本不等廖依下文,快步离开。

林映潼抚摸了几下叶奚沉的那张银行卡,心神难免荡漾。

像是石沉大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