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绳子被扔下来,剩下三个人也都下到洞里,点燃火把,发现这里其实是一条暗河的河床。由于雨季早已过去,河底没有水,泥沙变得松散柔软。暗河不是很高,但比较宽,四壁光滑且湿漉漉地滴着水。简单查看了一下地形,h和巫师都感觉有些蹊跷,就决定继续侦查一下,于是开始沿着河道慢慢前进。

巫师独自倚在不远处一颗倾斜扭曲的枯木边,习惯性地进入守夜仪式的迷醉状态。他在试图搜寻黑暗魔法阵的气息,几经尝试却毫无结果。正要放弃努力准备睡觉。却模糊地在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身影!巫师一下从望夜状态中清醒过来,快速地环顾四周。除了峡谷间时而吹过的山风之外什么都没有。但是巫师不敢怠慢,悄悄移动到h身边,h已经睁开眼疑惑地望着他。

“先生一个人在此观赏风景,难道是排遣旅途的寂寞吗?”声音尖厉但不乏性感。

“大人说他们是昨晚逃跑的,这样说来士兵们骑马几乎要走一夜。我在想如果我们现在出发,最快也要下午才能到达,您说那时候他们还会在原地等我们吗?”

第二天上午,t来到城主家门前。府上守卫上前盘问。t就说自己想找个差事做。想见城主。守卫看他又脏又横懒得理他,却怎么也撵不走。没办法向里报告。此时肥胖的城主正要吃早餐,听说有人求见还很难缠,就吩咐让他进来。

“这也是你的亲戚给你的吗?”伴随着管事威严的话音,那几只被砸扁的银杯扔到了桌子上,哐啷一下把农户吓得直抖。

“你是说你不想逃走吗?你的母亲很想让你离开此地,我也向管家保证过一定带你离开。”

天色暗下来,对面山梁碉楼的上方传来了轰响,芙瑶举目望去,隐约看见管家的身影消失在丛林间,知道行动开始了。急忙站起身,抓起弓箭来到岩壁上方的边缘附近。碉楼在飞速滚落的圆木下瞬间粉碎,烟尘中一个身影从木场入口冲了出来,暗淡的天光下芙瑶认出这就是前几天埋葬自己父兄的外乡人,于是配合着他的速度一个在谷底,一个在山坡一起向外跑去。

“是啊,难得先生如此智慧,这似乎也是祭巫岭的希望。”

“大人,您总算能安息了!”然后转过头来对l说道:“一会儿我和守卫说一声,你来厨房过夜。我们再详谈。如果别人问起你,就说我让你明天早上帮忙做早饭。”看见l点点头,就给他一碗饭让他出去了。

“看您似乎不是官地人,这么说您不认识芙瑶?”

“我替你拿?好吧,你就摆谱吧,一会看你怎么收场……这什么东西臭烘烘的?”

“管家,咱们还是换个话题怎么样,这件事以后回到玉夏在讨论。”l小声嘀咕着。意外地发现t没有声音,于是扭头看他,却见他站在那里向后望着,慢慢地轻声说道:

“我只想看看你的脚扒了几层皮。”t一边说着一边把他摁在石头上坐下来。当t帮他拽掉靴子的时候,l才感到早已麻木的双脚火烧般的疼痛。靴子被慢慢褪了下来,脚底成片的水泡顿时出现在他面前,有的已经破掉,血水开始顺着脚跟滴在地上。l叹口气,没等t再催促,把双脚放入清凉的河水中,顿时脚下的河水拉出几丝鲜艳的红线。

“大人,不管怎么说,您也按着我的吩咐做了。”说完挑衅似的仰仰头。t一下笑了。轻轻叹口气说:

大家相互看了几眼,开始向后退缩。h望了望二楼,看见诞徊对着他轻轻地摇头,就暗中做个手势,m和其他人开始慢慢地向楼上后退。军官看见没有人出声,就凶狠的大声说道:

“小时候偷马走过一次,大致还能记得。”m平静地回答。诞徊听后笑笑对h说道:

转过一片松林,一条浅浅的河流出现在道路一侧的山脚下。二人下马让战马去喝水,t将l领到一块平坦的石头旁,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打开,指着邙山南部的几个标记对他介绍起来:

“族长大人,我们必须找到这个怪物,多了解它们的各方面情况,并截断它和同伙的联系,为我们进一步打算争取时间。如果这样让它轻易逃脱,那可能过不了多久,你们土族的领地上,看到的不是牛羊牲畜,而是遍地的食腐族。”

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儿从几人中走了出来,捡起了木剑。军官看看他就笑了。来回在对方面前走了两遍问:

“可我总觉得没有您和其他几位将军那么镇定,刚才和那几个土族人交战,我就发现您没有认真动手,我可是全力以赴了!生怕咱俩人少吃亏。”

“你说什么?你能详细和我说一下吗?”

玉夏国一级神官明墿谨启

“神官大人,别再委屈自己了。”说完看着他痛苦地摇摇头,然后回到了国王身边。神官万念俱灰,这时看到另一侧那两个外乡人,对方也在注视着自己,那个叫斑的家伙在和自己的目光接触时竟然投过来一丝微笑!这让他有些诧异。老神官能确定这两个人是和他站在一起的,可是事态如此严峻他们竟然没有任何作为,一旦王位传给王子,那么再要铲除就是弑君作乱,无论从实力上还是从舆论上讲都要麻烦很多了。

对方队伍里一下混乱不堪,士兵和军官相互看看,开始有人向褒弗这边走来。

“不知死活的狗东西!竟然设计支开我然后背叛我,以为有了那把大剑就可以带着部队除掉我!”国师已经被不断出现的意外情况搞得神智大乱,怒火已经让她无法再控制仇恨的迸发,只见她扬起右手,一把兽骨制作的魔杖便出现在眼前,干枯的手臂在头上一挥,紫黑色的气息瞬间显现在他的魔杖周围,疯狂的盘旋扭动,而后被她快速地向王子方向掷了出去……王子拼命地向国师靠近,相信只要她出手相救,后面这些人即使不能被打退,对自己也不再是威胁了。已经看清了国师的面容,虽然满脸怒气不过也在全力向自己飞奔,并且清楚地看到她开始发起攻击了,只要这攻击一旦出现在世人面前,那么没有人不会感到恐惧,那样谁也不敢再冲上前来抓自己。

“陛下,重新返回主神的怀抱,什么时候都不晚。”老神官语气坚定地说到。国王听了转动视线,看着一旁的莎菓说道:

“没错,这确实是我们灵族的东西,并且仍旧携带着强烈的魔法,难以置信我在为那个人服药时竟然没注意到它。你刚才讲的那个三百年前的传说……我们现在应该不能再称其为传说,而是一件真实的事情。我们并不知晓。看来只有温都在我们迁徙之前收留的那个神官是唯一得到主神示喻的人。但是你的这块水晶钥匙还有那扇魔法之门,我却记得我们灵族古代的书籍中提到过。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主神率领所有神族族裔同黑暗君主对抗时遗留的东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说的那个神秘洞穴,应该就是我们月灵族在去响水森林之前的家园。”

“是的。这里要说一下主神的示喻。无论是我们神灵族裔,还是你们人类的神官,我们对于主神精神的把握其实都一样,只是方式不同而已,没有谁能接到主神的信函,也没有谁能聆听到他说出的话语;我们所谓主神的声音,完全是指精神层面上的。但这绝不是我们主观上的臆测或者似是而非的猜想。而是真真切切的领会。就像你讲的那位曾经的皇城前任大神官涵,他本来就应该是你们人类能够最先发现不祥征兆的人。我可以肯定,他在向他的学生明墿神官讲述秘密通道的传说时,不但觉察了世界的不妙,也已经得到了主神某种启示,于是认真去做各种安排和准备,那么自然会把秘密洞穴和未来将要出现的问题联系起来。仅此而已。”见z认真听着就接着分析道:

“您喊我来有什么事吗族长,我可不想听你唠叨这些。”

“不是的年轻人,如果我和其他长老或者族长通灵,距离过远确实会出现障碍,也很费神。但是对于月灵族迁徙消除魔法踪迹这件事上,根本无所谓远近。这是晋升长老和族长后自然获得的法力。就像我站在这里要处理刚才房间中的物品没什么两样。我甚至暗中试图与她取得联系,但是就连这么简单的事情我都无力做到。你刚才看见我可以找到你那几位更远的伙伴,何况对于我们来讲这里到响水森林根本谈不上遥远,而我却唯独看不到她。作为同族我努力感知,知道她仍然活着而且生活的很好,可是总有一种力量阻止我们进一步接触,难道这些奇怪的现象还不能告诉我们点儿什么吗?”

尘兮仍旧浑身无力,勉强从浴盆中站到地上擦拭干净开始穿衣服。一边穿戴还一边埋怨t,怪他不应该让芙瑶在他房间中。t看着他不屑地笑笑说道:

“我母亲好几次都对我讲,希望我喜欢你……我知道她的心思……”说到这里,小姐停下来看尘兮的反应。对方则仍旧平静地工作,头上一缕发丝倔强地随着他手臂的动作微微颤动。

“这个办法只负责激怒她,要想逼她对国王下手,当然还得加点其它筹码。就目前王后身边的情况来看,谁作为这个筹码才能让她必须有所行动才能自保呢?”扶摇说完,微笑着靠在椅子上抿了口酒。

“怎么国王陛下来了!我不是讲过,暂时先不要让小姐接触外人吗?”

送走了族长和他的手下,h慢慢来到镇子西边栈道入口附近。站在巨大的深坑边缘,审视着脚下魔法阵的全貌。坑底距离坍塌的上部边缘虽然很高,但是仍旧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些碎裂的石块。几天里总有很多好事的年轻人用绳索下到里面,试图寻找一些值钱或者有用的东西。却没有人真正对中间那堆破烂的石头太感兴趣。h在他们从魔法阵出来的当天,就把里面石头碎片进行了分析和测试。果然,这些曾经悬浮的刻满符文和图案的巨大石块,连同它下面方形平台的石头一样,都具有极不寻常的特质。坚硬且韧性十足,在黑暗魔法咒语的侵蚀中,形成了和m手中武器相同的魔力。也只有这种黑暗的魔力,才能对食腐族及其他邪恶的东西造成伤害。

m这时从镇子里走了过来。在h面前拿出峡谷中捡到的那把武器递给他。

“老大,您看怎么样?”m在镇上找到唯一一家手工作坊,给这把武器装上了剑柄。h接在手中。洗刷后剑托上清晰地显现出质朴的花纹图案,和现在皇城国王家族徽章如出一辙;重新打造过的剑柄用橡木巧妙地包裹起来,还用皮绳细密地捆扎了一层,手感匀称扎实。标准的大剑尺寸,比自己佩剑的剑柄也要长一些,更适合双手抓握。h把大剑在空中挥舞几下,然后双手把剑身托平放在眼前观看,剑身通体黝黑铮亮,剑锋在天光下焕发着异样的神采。

“知道这把武器的来历吗?”h一边上下打量着手中的剑一边问。

“什么来历,不就是前几天在下面顺手摸到的吗?不过我知道这东西应该不错,那个魔法阵好像不能控制它,还能轻易地杀掉食腐族”m看着他说。

“何止是不错,这就是传说中的勇士之剑。”h小时候和国王一起在学习剑术的时候,就多次从他父亲和老国王的口中得知,三百多年前推翻异类统治的战役中,即将灭亡的邪恶势力为了挽回即将失败的命运,派出由几千只巨兽组成的部队,试图秘密通过祭巫岭,绕道人类大陆东侧,也就是现在土族和玉夏国一带,形成东西夹击之势做垂死挣扎。当时人类反抗联军远在西部作战,统领各部落的皇城国王恰巧在这一带征集兵员粮草,在返回前线的途中得到这个消息后,通知联军回撤包抄显然来不及,在危急时刻只能带领随身五百卫队领先一步占据了祭巫岭,并与随后而来的魔兽军队展开了殊死搏斗。虽然依靠绝佳的地形优势取得以一敌十的辉煌战绩,但终因敌众我寡,在援军即将赶到之前,年迈的国王带领着最后几个人冲向了魔兽军队的头领,和敌人同归于尽在深深的峡谷中。这把剑,就是那位国王的武器。而他的儿子才成为皇城元年的第一位盟主国的国君。

m听到这些,长长地出了口气又问道:

“为什么这把武器就不会受到黑魔法的干扰呢?”

h遥望着远方,似乎是回答m的问题,更像是总结自己此刻的思考。

“有些时候,用邪恶惩罚黑暗,不失为一种有效的手段。以毒攻毒正是如此。”扭头看见m疑惑的目光,就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