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虽然我心里有点心酸但并不恨翟老师,那时候还小,哪里知道什么恨呢,现在仍然不恨,因为我相信翟老师虽然很严厉但却很公正,犯了错误就要被打,男生谁没被打过呢,没有歧视,他并不针对某个人或某些人。

那时候我们四人刚刚梁山聚义,还不太熟悉,更没有所谓的化学反应,但是我们自然有进行化学反应的招数,那就是找共同点。梁山一百担八条好汉分属各个山头,脾性暴躁,为什么能够团结在一起?三个字“义、敌、酒”我们的共同点可不是酒肉,老k和我喝酒如喝水;排骨、小肥皂则喝水如喝酒。肉吗倒是喜欢,但是军训时间紧,我们没有工夫去外面吃。有一项游戏却是我们的共同点那就是斗地主,纸牌虽然各有各地的玩法,但是斗地主却是全国统一的。

第二天下午我们正在操练正步走,“又来了”黑木耳小声说道。我斜眼看去,果然又是老刘,“这货来上瘾了”我心想道。这次老刘只带了朱欢和陈宣两个跟班。他看见我们在军训,笑着说“好好”,但并没有在我们方阵停留,而是径直去了女生那边亲切慰问,相谈甚欢并指导她们如何站军姿、踢正步,把教官晾在了一边。我们这边那个嫉妒羡慕恨啊!

胖子训话了“同学们我是咱们学院学生会办公室主任,欢迎大家来到理想的大学。”然后他带头鼓起掌来,我们也跟着鼓。中年男人和瘦子走了过来。“这一位是咱们学院团委书记也是你们的辅导员刘老师,胖子一边说着,一边手伸向中年男子,语气高昂。“大家欢迎”胖子又带头鼓起掌来,我们也跟着鼓掌。“请刘老师发表重要讲话。”又鼓掌,胖子退下,与瘦子并排站着。

晚上还有一个小时的活动,唱军歌。我们一个个盘腿席地而坐,教官开始一句一句的教我们了,都是那几首《团结就是力量》、《相逢是首歌》、《打靶归来》……开始的几个晚上还挺有意思的,再后来就嫌折腾了,厌烦了。《相逢是首歌》我第一次在那时听到,被教练教了一遍又一遍终于会唱了,那时候对这首歌没有太多的感觉,也不觉的这首歌有多好听。只记得当时,天色有些黑,风凉凉的,同学们之间也大都不熟悉。但现在感觉不一样了,听这首歌感到宛转悠扬,饱含深情但很可惜令我回忆的画面只有昏昏的夜色、凉凉的风。

原以为上了大学就要和说再见,谁想阴差阳错竟然又和它走到了一起,难解难分了。这就是投错了娘胎,站错了队要付出的代价,谁让我们学校偏爱这一口呢?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在我校大放异彩,日益被制度化、规范化和变态化,我们一个个被成为祖逖,闻鸡起舞,好不快活。

这话可不是胡说八道的,有图有真相。记得那是大秋天的一个周末,老k、不花、黑木耳、小肥皂、钱得乐我们去爬紫金山,顺便去了趟中山陵。我们几个一边爬台阶,一边聊着天,但是不花显得很不协调,一口一个孙大炮,哪壶不开提哪壶,尽揭中山先生的伤疤。瞻仰完中山先生的塑像,从灵堂出来,不花从山顶来了个俯冲,一溜烟似的奔下了山。“妈的,不怕摔死,那么多台阶。”老k骂道。“这货是不是吃错药了,下去那么快,把我们给晾着了。”小肥皂也抱怨道。“这充分暴露了满清遗老遗少反动的阶级本质,这是对辛亥革命的不满,对推翻满清帝制的不满。”黑木耳说道,语气里一半煞有介事,一半在开玩笑,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怎么对付这个满清余孽,经过一番商量,我们终于达成了一个协议:在明年满清退位日时,绑了不花,押解到总统府内,令他跪着忏悔。

大成坐镇教室北侧第四排,号令方,周边大都是班的同学。如果老k是专业里的南天王,那么胡大成则是北天王,唯个能扛起大旗叫板南方阵营的人。

而且尤为重要的是走在文学院楼路上去上课的时候,可以碰到好多本专业的女生,和她们一路说笑着,十分惬意。

这不又遇到了嫁人姐,她在前面走着,我喊了她一声,音量分贝绝对适中,她心里似乎有鬼,不然怎么会吃了一惊呢。“干嘛?”“先帮哥拿一下包。”我把包递给了她,她以为我有什么急事,等看到我一如既往、大摇大摆的往前走的时候开枪了:“你是不是在耍老娘?”我扑哧一笑道:“轻松爽快。”话音刚落,书包一下子飞了过来,重重的砸在我的胸膛上,那个痛啊,这娘们儿太特么悍了,我正想抱怨几句,她那边又继续开火了“你这个缺德的,把你的幸福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你见过老娘给哪个男人提过包。”“刚才你不是给我这个男人提过么?”“你这个臭男人欺骗老娘的感情,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呦呵,阅历挺丰富的啊,找过几个男人?”“找你哥。”“我哥已经有媳妇了,找他的话只能当小三。”“小三怎么了,这年头就小三吃香,老娘求包养,求扑倒。”

嫁人姐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而且还一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架势。声音很大引来路边同学纷纷侧目,我都感到不好意思了。嫁人姐仍然若无其事,我加快了脚步,嫁人姐高喊:“死男人走那么快干嘛,老娘怀孕了,跟不上。”这前半句是狠狠的骂,后半句则充满了撒娇之意。我大惊失色,旁边的路人都鄙视地看着我,以为我是她男朋友,把她的肚子搞大的。我心想如果要我娶她做老婆,我情愿一头撞死在南墙上,死了算了。

我放慢了脚步,“你胡说什么,谁把你搞怀孕了?”“说着玩不行啊,反正迟早都得怀。”“怕了你了。”我不再开口说话。“这种疯女人尽量离他远些。”我告诫自己。但是我发现我容易犯贱,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嫁人姐赶紧找个好人就嫁了吧。”讲到这里我就停下不说了,其实还有半句,我没敢说出嘴“这样你就不会祸害其他男人了。”这话有几分恶意,鉴于嫁人姐的泼辣、疯癫,我竟然装的语重心长,口吻好似一个慈父在开导着他的女儿。没想到这个疯女人竟然难得正常一回叹道:“我这样的,谁能hold住啊!”说完之后神色有些呛然。我本是个富有同情心的人,如果给我个军区司令干干,我也会“见人恭敬慈爱,言语呕呕,人有疾病,涕泣分食饮。”但是很可惜,我心里一阵窃喜,哪来的一丝一毫的同情心?这个平时作威作福、飞扬跋扈的女魔头也有脆弱的时候。我真想像范师傅那样单膝弯下,拳头朝上高喊:“苍天啊,大地啊,是哪个天使大姐为我出的那口恶气啊?”我未能忍住笑了出来,但又很快掩饰了自己,惺惺作态的说:“别灰心,别灰心,哥给你留意一下好的男生介绍给你。”

话音刚落便听到后面一阵清脆的笑声“还留意什么?你不是还单着吗?你成全人家不就得了!”都不用回头看,便知道是陆晓彤。嫁人姐回头转身拔腿跑到陆晓彤身边,挽着她的手对我指指点点、骂骂咧咧:“我才不愿意呢,这个死男人,闷骚一个。白天很沉闷,晚上搞摧残,老娘受不了这个刺激。”她们一阵哄笑,肆无忌惮地嘲讽着我,我站在那里回头怒视着她们,她们竟然毫不理睬、若无其事的从我旁边经过,只听陆晓彤又说:“那你多性福耶!”“小白脸靠不住的,老娘不想当弃妇。”“你不能反客为主吗?甩了他……”我彻底凌乱了,无语了,但又感觉很好笑。白云大妈不是说过吗?没有绯闻的明星能火吗?有些话题至少说明人气,我心里安慰着自己这么一想反而高兴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