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了一惊,正想问去哪里了,那太监早已抬步下了台阶。我推门出来,皱眉看向御书房的方向,该不会是他忘了吧?

我有些懊恼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只能咬着牙先跟上。

那皇上知道吗?

我立于太皇太后寝殿门口,淡淡道:“烦请姑娘通禀吧。”

卷丹捂着胸口喘着气,又低着头道:“奴婢等奉命送被褥去禧宁宫,谁知就被拦在宫外,掌事的银翘姑姑说,太皇太后说禧宁宫的被褥要商司设你亲自送进去,否则……不让进。”

魏王于廊下立住了步子,沉声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愿意替本王效劳者,本王必定不会亏待她。否则,下场犹如她们!”

惨呼声划破长空,美丽的头颅“轱辘”一下滚至我的脚边,断发沾着粘稠液体,贴在那副永远定格的惊恐脸庞上。我定定地低头看着,我认得她,是尚宫佩兰,犹记得初入宫闱那一日,我因紧张掉了队,还是佩兰替我指的路。

“你眼里还有朕这个皇上?”他开口的语气极差,我不禁咬了咬牙,怕一个不慎他便要把所有的怒意都引到我身上。

“奴婢以为皇上今儿不想见奴婢了。”

“你以为?”他大步过来,伸手挑起我的下颚迫使我对上那双深邃无边的瞳眸,冰冷里带着一丝寒气,“你还知道朕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