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某两位厚脸皮人士的情爱,已经以一种特别的方式对着全国观众出柜了。宋长安管他们的这种极其不要脸的示爱方式叫做,阿q式恋爱方式,或者鸵鸟式也成。

“你见到妈,可别害怕啊!”

“倒了一个地方,什么土地资源,当地的交通这都不是你要考察的重点。”王希说到这里,卖了一个关子。他看着宋长安一脸惊讶,自己心里略微美了一下,才继续说:“国内投资,与外地不同。这几年经济势头很好,到地方投资的人也不少,你知道我们……”他想说自己是广州人,呆了下苦笑:“算了,说白了,一个地方,人很重要。人口素质是个大问题。我说这些不是说咱人口素质有问题,而是……举个例子吧……”

赵学军坐在宾馆的沙发上看一些紧急文件,对于在国内投资他不讨厌,甚至是喜欢的,当然在这里他有些不喜欢那些小官僚,也不喜欢国内一些人办事的方式。说白了,他不喜欢程序复杂,人情夹杂在生意里,一个人有什么都是属于这个人的,你便是怎么扒着人家的还是人家的,给不了你半文。赵学军花了三个小时看完文件毫不客气的否决了宋长安百分之八十的投资建议,没办法他对时代先知选觉。

“嗯!”

“哦!你起来了!”王希打个激灵,很利落的站起来。他起的太猛膝盖撞到了茶几尖角,那里面立刻有了一块青。他膝盖,眼睛看了一下冷漠相对的赵学军,换了以前,赵学军对他那是嘘寒问暖,颇为照顾的,这一刻,他又失落了。

那天晚上,赵学文讲了很多事儿,自己的家啊,自己的兄弟啊,自己老家山上的山楂树啊,还有清澈的小溪流啊,自己那个绣着花儿的肚兜兜啊。女少尉渐渐的不再发抖,她用那只没有受伤眼睛死死盯赵学文那张带着口罩的脸。赵学文都不知道,这晚,他的眼神有多么专注,口罩下瓮声瓮气讲的那些如水一般的故事,有多么有趣。

“您这样我压力更大!”

对方郁闷了:“哦。哦。”

周瑞倒是好脾气,自己叔叔说啥他是啥,这一路拍的赵建国倒是气儿全消了,最后终于露了一丝丝笑脸,赵学军与高橘子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家里二哥恨不得把自己的灵与跟电话连接在一起,他每天抱着电话跟女朋友哭诉离情,没瞎说……赵学兵真哭了,一边哭还一边很恶心的念泰戈尔。大哥找了父亲在医院的关系,跟了好几个外科手术,大年三十也不回家。住在对楼的宋长安一家,都去了很远的都市跟亲戚过年,父亲赵建国跟市委领导去团拜,母亲高橘子带着面粉还有一些副食给员工拜年……

王希今年23岁,按照老辈子人的眼光,他是到了年纪了,到了应该找一个女人,成一个家的时候了。国外归来的爷爷伯伯们也似乎想借着亲事把自己的档次再往上推下,毕竟自己蹲过大狱。全世界好像只有赵学军,赵家人对此事无所谓了。刚才走的这是关系户的女儿,上次出国谈生意的时候遇到的,一遇到就粘上了。

赵学军总是微笑着,说着永远留有余地的话语。他对任何人都彬彬有礼。碰到年长者,他会轻微侧身让其先过。遇到女孩子需要帮助,他不管你是不是美丽的都会伸出善意的援手。他从不走路超越残疾人,如果有急事他会拉开一段从侧向距离走。他从不从跪着的乞丐面前过,实在躲不开,他绕着走。下课了,他总是最后一个出教室。从不急急忙忙的收拾了东西如饿狼扒心一般的向外冲。他有一个六十年代的流行的青花布饭袋,饭袋里有两个细巧的青花碗还有一双雕了花的巧竹筷子。他拒绝用勺子,喜欢吃香菇配二两米饭,有时候会加一小碗汤。吃饭的时候他从不大声说笑,不会用勺子敲得饭盆当当作响。他的碗总是吃得很干净,不剩一个饭粒………

屋子里的灯泡是昏暗的,它甚至在摇晃着,晃出一些令人身心压抑的光。没人说话,只有沉默,长时间的沉默。

进来这人正是405的舍长周旭红,这人长相挺好,那张脸净白的,没有这个年纪的青年起的那一脸青春痘。他下巴削尖,鼻梁上的眼镜是金边的那种。这人整体看上去,那是斯斯文文,气质大方得体。

“这买卖还没起来呢!这不是糟蹋钱吗?”赵建国看着崭新的汽车,不由的又开始数落。

赵学军拿着衬衣看看颜色,有些过于鲜亮,他随手将衣服还给服务员:“我不爱这色!”没办法,前辈子加这辈子年纪不小了,他觉得自己没脸皮穿这亮色。

赵建国掏出钱,递给儿子,一边给一边小心的看着儿子的脸色唠叨:“考不好,就考不好呗,大不了复习一年。”

谭良良想了下,大概依旧没想透,扭脸看着窗外。

“没错儿,大专!咱市最好学校的最高的学历,你不知道我老师那样子……说‘闵顺同学给咱班放了个大卫星,哎,就是志愿填错了!’靠的,我没填错,只填了这一个。”

打开课桌翻盖,赵学军取出第三节课的课本,他又看到了一份加火腿的面包,它就像上个星期一样放在课桌里。刹那间赵学军愁苦了,吃还是不吃,这是个问题。

“你……管她是谁,你答应了我再告诉你。”韩彩焕有些结巴。

谭月月对自己的未来相当清楚。她除了白天工作,晚上还上职工大学的夜校班,就连谭良良都给她赶去复读了。当然,这里面她二姨给了外面人无法想象,婆家人绝对不知道的高薪却也是真的。最叫赵学军放心的是,这位姐姐与高橘子的距离一直保持的很好。有时候要人帮,绝对不是上杆子赖着。你要知道对方的底线,知道对方那块最软,要懂得感激。谭月月在这一点上很有尺度,她每次回姥姥家,从不说半句她大姨家的情况,单这一点,就值得赵家人稀罕。

好吧,我不提他,我跟你说点周围的事情,那是我看到的事情。那天,学校开饭了,很多学生聚在一起不知道说什么。后来,有人开始敲饭盆,大家一起越来越激动。接着饭菜也不吃,随手将食物一丢就奔跑出去。很多馒头,很多菜饭被丢在我们学校的泔水缸里,丢在地板下,丢在走廊里。

赵学兵颠颠的挪过来,有些想笑,又有些不忍:“八戒,你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了?怎么给你整这儿来了?”

赵学军乐了,是啊,很多事情都改变了,住进了城里,家里搬了新房子。

很快,那张大字报的前面堆满了人,整的政府门前就像个自由市场。这张大字报的内容很实际,说了很多问题。第一条就是,市委领导班子大搞不正之风,弄出许多不存在的皮包公司挖社会主义墙角。第二条,这次市委盖三个家属区,分房不均,很多有能力的干部职工被打压。第三,现任市委书记卢平上任后,万林市先后两家老厂宣布破产。实属实至名归的破产书记……等等共计一十八条。

这天晚上,赵学军回到自己家,陪父母一起吃饭,在饭桌上他对高橘子说:“妈,月月姐姐不上学了,想去南方打工。”

“哎呀,哎呀,这都叫什么事儿,我本来好好的走在街上,看到大家都在买东西,我一不小心就买了,哎,半辈子白活了。”老常拿着菜刀,一边切西瓜,一边调侃自己。

“别听我哥的,这是王希,我王路叔叔的儿子。不过……也算我家人。”赵学军跟宋长安介绍。

“哦。”王希继续吃。

儿那么简单。

赵学军借着院子里的院灯,给王希写信:

赵学军跟着笑笑后,抬起头,深深的呼吸着现在的空气,清新,朦胧,还有一丝丝甜腻。

“擦擦头,擦擦头,妈你让开点……我给他擦擦头。”

那些信告到最后,意思已经完全毫不遮掩,就是说,赵建国不倒不足以平息民愤。只要他还是县委书记,只要他还在位置上,那么那些信必然会没完没了。上级领导也无奈,实在架不住公安,法院,省委那边有十几米高的群众来信。即便是跟你无怨无仇,只要你过

这样,转眼的,通电了……一个自由贸易中心起来了。奇迹一般,从磨地板到中心大门建成,前后工期不到一个半月。高橘子没有后面十几年的那份见识,她也不懂招商,她就是一个人带着一个会计,在商场门口摆了一个桌子。明码标价,小商店一年一千五,大商

“恩,听到了。我爸走了吧。”赵学军回答完,坐在妈妈身边,靠着她,睡意全无。

彭娟抬起手背,擦擦腮边的泪,站起来带着一些果断高声说:“不用,我想好了,等我肚子再大点,我就找绳子,吊死在我后妈跟我爸家门口,恶心死他们。”

上辈子,所有的人都给予赵学军这样的信息:你是不正常的,你是有缺陷的,你是与他人不同的存在,因此,你必须低人一等。这里所谓的低人一等,有多种原因。

赵学军吓了一跳,站了起来,东西都没收拾的往外跑,老师并未阻拦,甚至跟在后面一边急促着走,一边问:“到底怎么了?”

老常放弃了,他无所谓了,单位那边他是想去就去,不想去他就赖着。自从修博物馆拆了过去的老门廊。他也就豁出去了。老常现在住的这套老院,是山西民居的一种。四面高房,大门在边上。这里原本住了三户人家,现在,这些人都搬走了。

从那天开始,有段时间每天闵顺都“偶遇”赵家兄弟,他们每次都“不小心”买的太多了,要是吃不了,浪费了就实在可惜了。无论如何,他们请他帮忙吃了。

赵学兵摊手:“我一向万年老二,兄弟,这次帮不到你了。”

赵学军哑然,什么叫应该是像?

有些生气的看着这对不知足的夫妻,一直看到他们低下头,这才说:“不许说军军,军军么生错,他象他爷,仁义么。”

赵学文想了一下,觉得丢人,可是又实在想发泄。他逼着弟弟发了一个毒誓以后,便开始唠唠叨叨,像个愤青一样的说了起来。

高橘子失魂落魄,犹如雷击一般的成了灰,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自己的天塌了。高果林用袖子擦着自己的清水鼻涕,跟那里一直唠叨:“姐,我想好了,等树苗长大了有了收成,全卖了,钱都归你。我叫人看牲口了,人家给不起价格,合适了,卖了我立马送钱来。我那个臭婆娘还有个缝纫机,我给卖了,姐,钱我们还,真的还,老高家……对不起你,爹娘没脸来,我们来就是代表家里说下……”

不知道,等了多久,耳朵边,仿若有场大风呼呼的刮着,他觉得冷。最爱的人却一个都不在身边。他有些后悔了,真没想到,这辈子,也会后悔。后来,有人抓住了他的手,拨开衣服,爸爸那张带着鼻涕眼泪的脸就露出来。惊恐的看着他,强忍着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办的看着他。

“要说这家里的孩子,你猜猜我最……担心谁?”赵建国问老常。

“真有钱。”

说不清那是个什么滋味啊,赵学军握着那枚大花钱,怀着一颗破碎的发财心,在这一天傍晚,又骑着三轮车带着来到那个小村子。摆好了摊子不久,那个浓眉毛孩子又来了。赵学军看到他的时候还犹豫了一下,但是,他想起老常那句话,这是万林花钱。对啊,以后,在别的地方看到花钱,那也是属于别的地方的东西了。想到这里,赵学军收起摊子,跟着那个浓眉毛小孩子,一起去了他的家。

就好像,他带着小弟来看这个女人,这也是带着一种微妙的骄傲的那种难以言喻宣告。哥,跟你们不一样了。哥,懵懂了。哥!爱了!

高桔子中午那会,送来一壶汤。她一边倒一边继续骂老二不是个东西,不理解父母……

“妈,掏良心说,咱家你最喜欢谁?”喝汤的赵学军嘴打断母亲的唠叨。

“那里有最喜欢!三个都一样呗!”高桔子很自然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