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多多指教。”江宪笑着抱拳拱手，心中已然一片雪亮。
60——90年代，国内文物要出海，没有他们点头不成。一位是南海人，一位是珠州人，沿海古玩界他们就是天。各种地下拍卖，他们不点头，就办不起来。所以，当时他董、林二老，被称作“董半城，林半江”。
“你……”李教授心急如焚，指着对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没来过就等于我要来吗！”女子彻底发火了，围巾一拉，香烟一甩：“这里拍的照都不好意思发朋友圈！风大沙大的，皮肤都干死了！你怎么一点都不懂怎么体谅人？！”
凌霄子点了点头，声音仿佛非常平静：“那……猿鹤呢？”
他和巨型猿鹤几乎同时抵达。
一大一小，针锋相对，如同金刚面对着自行车。巨型猿鹤深深吸了一口气，随着猛然一声怒吼，整个三层飞沙走石。无数铜器平地自移，风沙甚至在掠过江宪后形成一片帷幕。就在这片风暴中，巨型猿鹤的手高高举了起来。
嗒——石简掉落在桌子上，江宪和凌霄子出神地看着前方，数秒后同时说道：“三楼的绿光！”
江宪猛然睁开眼，强忍着疼痛快步走了过去。就在看到石简的一瞬间，他的脑海嗡的一声，差点被震撼地失去知觉。
“哇——！！哇！！”就在门口，巨型猿鹤暴怒的吼叫声此起彼伏，地面都在震颤。可以想象对方现在暴怒地在门口的地面上走来走去。数秒后，随着咚的一声巨响，宛若三级地震。紧接着，一张血盆大口突兀出现在大门口，震耳欲聋地咆哮道：“哇——！！”
也在同时，八臂罗一个翻滚朝着侧面避开，变戏法一般，拉起一片巨大的披风，如同羽翼一般张开，披风之上，柳叶镖，血滴子，无影神针，含沙射影……无数的暗器绑在上方。根本看不到她的手如何动作，三把飞刀已经抓在手中。
轰隆隆——！地面积累的灰尘被高高扬起，明明只有几十只猿鹤，却跑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烟尘滚滚中，所有猿鹤没有朝着对岸跑去，而是掉头，冲上了他们进来时的巨型石台。
“这是……”他眼角都有些抽筋，沙哑道：“那些猿鹤群……回来了？”
“不仅如此。”凌霄子也反应过来了，凝重道：“各位，这是活水。”
“工料。”凌霄子眨了眨眼睛，一拍额头道：“我明白了……这里是加工厂！木料做好之后，他们从这里送入渠道，冲到下方！”
一块块巨大的青石构成了这个可能是人类历史上最大的台阶。中央是雕刻的……并非巨龙，而是一只巨大的黑死蝶！
八臂罗汉拿起下一个酒樽：“你确定？”
就在他们身后，江宪无声出了口长气，颤抖的手才摸上自己的胸膛，直至此刻才发觉，心脏如同竟然马达一样狂跳。
凌霄子霍然看向江宪，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红四娘和八臂罗汉点了点头，沿着墙壁搜寻起来。
叮——一声轻微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没有在意，但是三秒后，每个人齐齐回过头来，死死盯着他的方向。
“对了……对了……”江宪目光灼灼，轻轻抚摸着墙壁。忽然回头道：“快！各位帮着看看！两人一组！”
门大约一米厚，二十来米高。完全打开，看不到门扉上的东西。大门之内层台耸翠，上出重霄，飞阁翔丹，下临无地。一座座青铜灯台布满了铜绿，上面摇曳着昏黄的灯火。四面八方的龙头壁灯蜿蜒伸出，若烛龙衔灯。
仿佛……有什么巨大的东西，猛然扬了起来。
“放心。”江宪咧嘴一笑，军靴蹬到了对方背心上停住：“爸爸福大命大，死不了。”
就是这样！
江宪没有收起剑，而是继续向外看去。护栏之外，一片树根如同瀑布一样垂下，如同这条通道的自然屏风。这些树根已经不知道生长了多少年，密密麻麻，繁不透风。
这时间，这姿势……
“中国没有猩猩。”红四娘幽幽道：“亚洲的猩猩都是红毛猩猩，体型较小。你说的银背猩猩只生长于非洲。”
江宪微沉吟道：“很简单，我们目前遇到的机关，都是大型机关。和小型机关不同，小型机关是防备好，就躲得过。而大型机关……一般都是杀手锏。”
穿着迷彩服，背着背囊。他的登山镐散开了，正好卡在城楼入口的位置，这让水银没有将他冲到下方——他的身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说明……在他们之前，还有人来到过这里！
这一瞬间，思维都停滞了。
每一个人，都呆呆地看向前方。就在五十米以外，水银河终于见底！
“侧面……侧面？”凌霄子猛然抬起目光，看向城垛。
这里已经没有火把了。
短短两秒，他竟然用剑在墙壁上搭出数个接力点。就在超过九米的时候，双腿肌肉全面暴涨，一声大喝，双腿用力朝着洞壁一蹬，一个后空翻，朝着后面落去。
这里……或许有一个“王”。
静静看了三秒，她的声音凝重无比的说道：“各位，你们看看……它头顶上的……是什么？”
当然是事后分配。
六龙壁，阎罗眼！
“这是当然。”叶子良疑惑地看了一眼对方，斟酌着词语：“理论上说，你的指挥权不受我们影响。这件事应该有秘书报告给你过。你当时也点过头。”
他情不自禁回过头去，赫然发现，整个村庄，都笼罩在了火焰和灰雾之中。依稀可以看到，村庄边缘，是一圈深不见底的沟壑。
“唯一一个……不畸形的人……救救我！！”
所有人都死死盯着这株妖异无比的植物。江宪握着黑伞，凌霄子紧紧抓住拂尘底部。八臂罗汉指尖不知何时已经夹上了四五只金属蝴蝶……众目睽睽之下，五分钟……十分钟，那株巨大的植物，所有花瓣，终于开始朝着中央缓缓闭合。
“长信宫灯本来就是可以组装的。这不影响它们的价值。”江宪蹲了下来，死死盯着灯具。忽然道：“我下来了几秒后。这盏灯才亮了起来。”
足足一分钟，凌霄子才站直身体，复杂地看向通道深处。嘴唇动了好几次，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畸形人。”江宪沉声说道：“或许正是因为这份畸形，他们才从不见人。而那位发疯的教师，很可能就是被他们吓疯的。四娘！”
“最后……就是我特意问了马局长。因为这里地理特殊，谁都不想背让这个近乎避世的山村奔小康的任务，所以……近几十年来，没人见过这里任何一个村民！”
没有狗叫，没有人声。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种……呵、呵的诡异声音。
就在此刻，一道声音幽怨的响起：“是老娘娘得不够彻底吗？现在的小辈怎么就这么有眼无珠？”
“比神州勘探的其他队伍呢？”
“听到帮忙两个字，老子头发都竖起来了好吗？这种鬼东西……除了我居然还要找红四娘和八臂罗汉助拳，那地方绝对是龙潭虎穴！哥……我喊你哥行不？我还不想死，我才二十六岁！”他喘着气，猛然蹲下来，抓住江宪的手，闪着星星眼：“答应我，放过彼此，好好生活。明年今日，我忘不了你的纸钱纸车。”
沉默。
璀璨的红光布满洞穴。“哇哇”的尖叫声此起彼伏。三人立刻回过头去，赫然发现……
湖对面是什么，他们不知道。阳光造成的灯下黑，只将那边勾勒为一片黑暗。而此刻，他对湖的那一边，有了一个初步的认知。
湖水宁静，这些“花朵”甚至能随着水波摇曳，仿佛没有重量一般。就在此刻，一道火药燃烧的“嗤拉”声响起，同时，是特木伦咬着衣服的闷哼。
宋云深拿起旁边的擦手毛巾，轻轻擦了擦，微笑道：“按照规矩，各队伍负责勘探，我们负责买卖。不过，这次的地宫根据林老和董老带回的话，实在太大了一些。所以，我有些额外的想法，想请江先生指点一下。”
“指点不敢。”江宪笑着开口，宋云深摇了摇头：“江先生，现在只有你和凌霄子去过那里，那里到底怎么样，只有你们知道。有些问题，我必须亲自、当面问，这些问题，才是我来这里的根本原因。”
“请说。”
宋云深收敛了笑容，直视着江宪的眼睛，沉声道：“第一个问题。”
“这座地宫，会造成多大的轰动？在世界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