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爷听了顿时更怒,正准备叫后面的壮士出手,突然一句洪亮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这么吵,闹什么呢?”

“好,给。”胡歌拿了十文钱给了那个商贩,心里想着,“等回去送给一青去。”

“嗯!”大家异口同声道。

这时村长也跟了过来,关心地问道:“胡老二,你没事吧。”

“唉,不过老妈的预言总是要延迟几分钟,还是先坐会儿。”胡歌在口中嘀咕着,随即靠在门栏上坐了下来。

“不,不是啊,是一群狼啊,一大群啊!”那人吓得把手上的弓箭丢了下来,往后跑去,“快跑啊,一大群狼啊!”

“看来,我错了。”胡歌心里默念。

“应该我问你们才对吧,你们这一群浩浩荡荡地是要到哪里去啊?”胡歌反过来问他们,“小胖,你说。”

“呃,”寒风袭过窗子打在了胡斌的脸上,凉飕飕的,自打她母亲生他难产死后,他便格外早熟,只是行为上有些迥异罢了,可他无论怎么也想不到他的爹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胡歌看着胡一青担心的脸庞,心中不由一暖,却是打趣道:“人嘛,总有第一次,没有打架的童年岂不是很无聊么?我这是在丰富童年嘛!”

一条幽静的小径,花香溢空,两旁的大树遮住了天上并不炎热的乌金,却是增了些凉风进来,让人还感到些许寒冷。此时这小径却有两个孩童,一男一女,般般高,细看起来,男的似乎要冒一点,一个两角扎髻,另一个也是两角扎髻,远处看来,不同的也只有一个是蓝衣,一个是红衣罢了。显然,蓝衣的便是胡歌,然而红衣却是与胡歌同年同月同日生的胡老二家的女儿胡一青。

出了厨房,胡歌来到了那只属于胡歌的爹胡凛毅一个人的书房。书房中的胡凛毅宛如另一个人,尤其是神情,胡凛毅此时正在练字,认真若木,丝毫未有察觉到胡歌的到来,宣纸上的字宛如沉睡的巨龙,内敛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威势,扑面而来,令人窒息。

胡歌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男人,恍惚了很久,他自然不会傻乎乎地去喊这个男人爹,那真是太离谱了,尽管他还不知道他开口是否可以说话。胡歌现在只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似乎已经好像那所谓的重生了!

从未有过的度,从未有过的力道,这,又究竟是因为什么?

“是么,啧啧,那就好,那就好。”胡歌自顾自地说道。

胡歌看着老爸老妈赌气的样子,走一点眼,竟是十分可爱,胡歌暗想生在这个家,真的特幸福,何必被其他事所叨扰呢。

“没什么。”胡歌赶紧把右手收到背后,脸却是一如既往的镇定。

“爹,我总感觉前面有什么危险。不如爹喊大家绕路走吧!”胡歌实在忍不住,不禁向一旁的胡凛毅说道。

“我也有这种感觉。那好,我先告诉大家。”胡凛毅似是也跟胡歌相同的感觉,随即转向大家,提高了自己的音量,“各位,请先停下来!前方是一个狭道,两方最易埋伏,万一有山贼在附近那就不妙了!我们还是绕道行吧!”

“爹也有这种感觉?”胡歌心里不禁一惊。

“不用吧,这儿这么静,怎么会有山贼?”

“就算有,谁会抢我们这些穷村民?”

周围立马有人反对道,“这一绕路怕是天亮都回不了村子!”

“今天情况特殊,我们不得不小心点,大家,难道非要冒着生命的危险去换这点无谓的时间吗?”胡凛毅却突然厉声道,一下子把周围村人们震了住。

这时老村长也附着胡凛毅说道:“胡凛毅说得对,我们还是小心为好,还是绕路吧!”

众村民见老村长也这样说了,不得不听从,于是一路人改道向另一边走了去。

两座山坡深可藏人的草丛里,两排绷紧的弓弦忽然松了下来,一旁的刀枪却是映着月夜的光辉显得闪闪夺目,亮得让人窒息。

“竟然绕道走了!可恶!”一个全身油亮的大汉怒道,而他一旁的人却是一脸猥琐,脸上的刀疤更为其添了几丝憎恶,赫然是那李瘪三!

“看来只能直接冲过去了。”那大汉却是阴笑,“谅这些村民也没什么本事!”

口令一响,埋伏在周围的山贼们各自挥着刀枪向村民这边冲来,其势响彻了附近的山野!“大家杀啊,杀得越多,分得越多!”

“不好,有山贼,拿好枪,小心防备!”

“该死!怎么真遇到了山贼!”胡进涛当声吼道。

胡老二对身旁的胡歌嘱道:“小胡歌,躲在我身后,不要乱跑!”

老村长见势,上前说道:“各位山贼大人啊,我们就几个穷村民,没有什么钱值得你们抢啊,要不这样,我们把今天卖得的三百两银子尽数给你们,这样各位山贼大人能放个行好吗?”

“哼!三百两银子就想打我们!死老头,别以为老子不知道身上可揣着一颗夜明珠的钱!这样就想走,做去吧!”李瘪三却是在那方冷哼道。

老村长听了煞是一惊,脸部已皱的肌肉此刻却还是抽搐不已。

“不用麻烦您老人家交给我了。直接把你们杀了,这钱自然是我的。”那满身光亮的大汉此刻的笑更是阴冷,却更加张扬。

“哟!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小孩子胡斌身形不算小孩子,我这人最喜欢杀小孩子了。这箭也不能白带啊,还是让我来个一箭双雕吧!”那光亮大汉见着胡老二背后的胡歌,心里不禁暗想道,随即一声令响,山贼们又冲了起来。

村民各自与山贼们交战,站在最前面的老村长当其冲,前面的那个青年山贼动作也是十分迅,嗖的一枪直接向老村长插过去,根本来不及老村长反应。在老村长身后的胡凛毅立马翻身上前,说时迟那时快,在枪还差那一厘的那一刻,胡凛毅顿时将枪夹在了脚下,随即双脚向前一送,那青年山贼被击倒在地。

而在同一时刻,一束利箭破空而至。

穿越在这厮杀中,嘶鸣的声音却是并不震耳,它是带着一股杀戮的欲望前行,显得格外地兴奋,也更加的锋利,迅。转眼,即至。

胡歌的眼前,胡老二的胸前。

这场厮杀中显得格外出众的胡斌却是停了一瞬,周围的山贼却反而因此不敢动了,他向那望去,只是深深地望了那么一眼。

“噗嗤!”一箭射穿了胡老二的胸口,胡老二此时连忙紧紧地抓住这箭不让它继续前行,两只手却是那么的无力,箭依然无情地向前窜去。

箭跟着射到了胡歌的皮肉里,但终究没有深入,许是胡老二已用尽了生前最后的力量。胡老二倒在了胡歌的怀里,满身是血!胡歌懵了。

两行泪在不经意间流了下来,看着恍已苍老的胡二叔,麻木的嘴唇已是不知该怎么开合,胡歌只是望着。

“小胡歌,不要哭。你胡二叔我,能,有你爹那样的好大哥,能,有一个如花似玉又贤惠的妻子,能,有一个乖巧可爱的一青,能,看到小胡歌长到这样大,已是此生无憾了。小胡歌,帮我好好照顾一青……”

胡歌似是听到一个声音,又好似没有听到。只觉身体里嗡嗡地响着,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旁边的一个山贼似是感觉这还不够,拿着自己的武器正准备继续补一刀。

“啊啊啊啊啊啊啊!……”胡歌突然朝天大吼,泪水却止不住地流,那准备补上一刀的山贼顿时被吓住了,一屁股坐了下去。

胡歌将自己身上的箭直接拔了下来,一箭向那山贼挥了过去,从鼻孔直接穿了过去,好不恐怖。

胡歌见了山贼的血,才触的愤怒顿时缩了回去,缩成了一团瑟瑟抖。

“吱!”一声长鸣划空而来,原来是时刻伴在胡歌身旁的黑鸟,此刻却是有一人大小,只见其俯冲而下,其势惊人。似是受到了胡歌的呼唤。

此刻那山贼老大却是在跟胡斌相斗,看其山贼老大模样,像也是练过内修的人。可那黑鸟却正是往其方向而下,双爪顿时内陷,直逼那光亮大汉。

迅得连眼睛都看不清,那光亮大汉竟是直接被黑鸟抓去了脑袋!剩下的上半身血淋淋的,不堪入目,血腥不已。而抓着脑袋的黑鸟就在上空盘旋,鲜血,带着一股死气,一滴一滴地滴了下来,滴在山贼们的脸上,身上。

恐怖,残忍,暗黑,死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