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始终看不清妈妈和弟弟的脸。
哦，对，这人流氓起来不戴眼镜。
湛易知道乔烟进来看了一眼，示意她自己找地方坐，眉头一直没舒展开。
正当她要把男人踢醒时床头柜的手机震动起来，乔烟看了两眼，来电显示是乔琪。
乔烟被他这莫名其妙的动作搞得有些懵，动了动脚踝，没抽出来，“湛易，你干什么？”
湛易没有抽开，放在她头顶的手指轻轻动了动，像是抚慰，一时间冰冷的办公室里充斥着淡淡的温馨。
“重度呢？”乔烟坐起身，摸了块糖含在嘴里舌尖抵着糖块在上颚打转，“是不是会落下残疾？”
湛易轻飘飘看过来，她立马止了声音。
唐深在前台看的清清楚楚，听着病人和护士的闲谈摸了摸鼻子，一石二鸟，兵不血刃的解决了烦不胜烦的被相亲，还让未来舅妈有了危机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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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姝后退两步，讪讪道，“湛医生教的。”
乔烟倒在手里两片药片，从后备箱拎出一瓶水，就着水吞了药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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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风里来浪里去那么多年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怕个球！
目光扫到帘子下面露出的两条腿，棒棒糖在嘴中滚了一圈。
一声老公叫酥了他整颗心，朝众人微微一笑，“抱歉，叛逆期，这就带回家好好教育。”
乔烟猛然睁开眼。
湛易：“”
他愣住，口红还没扣好盖子，险些被折断，近在咫尺的唇无声的诱惑着他。
乔烟一时还没从梦里缓过劲儿来，面无表情看着一手拿着口红一手撑在耳边的湛易，下意识问，“你在干什么？”
湛易淡定的扣上盖子，起身回到驾驶坐上，端的是风轻云淡，淡漠矜贵，“你口红蹭我衣服上了，我帮你补补。”
握住方向盘泛白的骨节泄露了他心里并不像面上这么淡定。
乔烟大脑正在开机中没有多想，捏了捏眉心，回想这次的梦，与之前的不同但有些地方又能完全重合，明明清楚的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她还是眼睁睁看着事情发生，无能为力。
脸上浮现出淡淡的戾气，脸色瞬间苍白如纸，一双凤眼现出凌厉。
她按了按乱跳的心口，坐起身习惯性的打开座位之间的储物盒翻找。
突然她手指顿住，脖颈有些僵硬的抬眼看去就见湛易探究的看着她的动作，“你在找什么？”
乔烟神色淡淡的收回手，“没什么。”
她忘了这不是自己的车，药不在这里。
乔烟舌尖抵着糖转过头看向窗外。
糖？她记得睡前那块糖已经被她嚼碎了，这块哪里来的？
湛易重新发动车，乔烟转头看他，随即瞪大眼，发现他唇角有着口红印，极淡，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
现在才反应过来他帮她涂口红是有多么不正常，正常人谁会帮一个睡着的人涂口红，乔烟默默移开目光，看着正人君子的湛易，没有说话，抿了抿唇把头偏到另一侧唇角勾起大大的弧度。
刚刚被压下去的戾气这时候夹杂着草莓味儿的甜在心里汇集到一起，心脏以常人难以承受的速度跳动，说不出是兴奋还是疯狂，她凭着最后的理智抓出一把糖，避开湛易的目光颤抖着剥开，全都塞进嘴里。
“乔乔？”湛易发现她不对劲，再次停下车。
乔烟身体一抖，像是小心翼翼守护的秘密被发现，慌张的把糖纸胡乱塞进包里。
她不知道作为一个医生，湛易从她找东西时就觉出不对劲。
对糖极度依赖，甚至还需要点其他的东西来辅助，他不敢再往下想。
她经历了什么？
湛易沉着脸把她拉过来时就见她面色苍白，额上沁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再加上梦中止不住的眼泪，整张脸狼狈不堪。
湛易什么都没问，把她拉过来，微微探着身子帮她抚平紧皱的眉头，一根根掰开她死死扣进手心的手指，做完这些又开始继续帮她按摩头皮，他知道怎么才能让她放松舒服。
乔烟躺在座位上一动不动配合着他，手指拽着他的衣角，死死攥在手里，身上僵硬的肌肉在他轻重适度的按压下缓缓舒展开。
第一次，在没借助任何药物和暴力宣泄的情况下她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心理疾病就是一个定时炸弹，已经严重到一个梦就能让情绪失控，她一直以来掩藏的很好，却不想这次全部剥开来暴露在湛易面前。
她一直知道湛易是她的救赎，但这样一个站在云端的人，她不敢玷污，她想要把所有的美好捧在他面前，想让他看到的全部都是美好的一面。
他是她的神，是她全部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