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已经到了辛辰震前所住酒店位置,言峻比了两个手势,徐承骁不再说话,猛的拉开机舱的门,言峻抓过沈远的肩膀推了下去。

她小时候爸爸对她说辰辰,永远不要往后看。这许多年来她一直是这样做的,凡事从不回头。只是在这样一个熟悉又崭新的清晨,她忍不住怀念起年少时光,那时无忧无虑的自己,干干净净的青春,隐忍却美好的感情,还有尚未曾变故的一切。

“不去舜舜自己有哥哥”

访谈那边的同事请了长假出国,辛辰听到消息立刻跑去主编大人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主编刚一点头答应她接下,人已经脚踩风火轮跑的没影了。

言峻“啪”一声落了车锁。

“让他过来。”言峻说,“他在裴扬县这两年,成绩还是有的,比起省里其他那几个我更看好他。g市的班子也该动一动了,多少年了总是这样铁板一块,不利于和谐。”

他停在她身边,轻敲了敲桌子,“你朋友的手怎么样了”

辛辰早在她开口之际就如遭雷击。魏紫说完,那素素的目光扫过来,再也不是原先的漫不经心。她知道要糟了,背上的冷汗已湿透了小黑裙。

辛辰将镜头拉的更近。

作者有话要说姑娘们千万不要因为哥哥梦碎就仓皇移情沈副省长,不然等你们看到我为他配的姑娘,小心肝一定会碎成渣渣的

s男主给辛辰爱,男二留给你们爱不好吗再逼我大家就同归于尽n吧

、第十三章

沈远张大了嘴巴,连连拱手“料事如神、料事如神言峻我算服了你了”

言峻但笑不语。这么短时间里能运进来五千顶帐篷和药品饮用水,光有钱是办不到的,在g市能有这样雷霆手段的人恐怕不超过五个,其中就数陆伯尧如今油煎火烤,才会这般急切。

沈远当然也早看出了陆伯尧这番急切的不同寻常,但他是政客,只问结果于己是否有利,其中恩怨纠结、儿女情长,他可管不着,只是告诫言峻说“陆震在以前也是个狠角色,几年前再婚之后却开始修身养性,还把生意全交给陆伯尧,可见有多么喜欢你那位未来丈母娘了,你把人家闺女扣这里把她急坏了,下回陆家送来的可就不是帐篷和吃的了。”

这话听得言峻啼笑皆非,一脚踹了过去,“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扣着她了再说人是我的,我要怎样轮得到你指手画脚”

沈远被他踹趴在桌子上,清零哐啷好大动静,扶着腰站起来,不敢再惹他生气,哀怨的弱弱叹了声“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爷,您看在奴才对您一片痴心,饶了奴才这一回吧嘤嘤嘤嘤”

言峻脾气是一定没那么容易消下去的,但也敌不过这家伙影帝级卖力表演,不轻不重的又多踹了他一脚,却没再真的与他计较。

沈远躲在桌后拿文件遮着脸,一边狂吸已冷掉的泡面一边心里直呼好险好险,好在他谨慎,只这样小小试探了下,看来太子爷对辛小美人是动真格的。

嘤嘤可是他的腰好疼是不是被踢断了啊嘤嘤嘤嘤

陆家。

荆特助敲门进去,陆伯尧正在沙发里闭目养神,几夜未能成眠,轮廓愈见清俊。

“陆总,武阳那边已经谈妥了,沈副省长的意思一定尽力。”荆特助犹豫了一下,“您别太担心了,二小姐前两年一个人在美国也好好的,她会照顾自己。”

陆伯尧不说话,但荆特助知道他并未睡着。果然不一会儿就听他冷冷的说“有人在她身边护她周全,我有什么可担心的。”

这话荆特助不好答。

半晌陆伯尧睁开眼睛,看着空中虚无一点,面色几变,才又说“沈远这人深藏奸猾,一定尽力是什么意思这话说了等于没有说你去催一催,想办法再弄五千顶帐篷去,吃的喝的尽可能有多少给多少,砸到沈远给准话为止。”

“但是那个人沈副省长未必敢做那个人的主,到时候咱们东西送过去了,二小姐还是不肯回来的话”见陆伯尧神色剧变,荆特助不敢再说下去,“我下去准备东西。”

这个时候门忽的又被推开,陆仲舜张着双手颠颠的跑进来,陆伯尧忙起身把他抱住,问“舜舜怎么了”

“哥哥哥哥”舜舜搂着他脖子开心的大叫,“爸爸回来啦”

陆伯尧一愣,抱起他大步往外走,哑着嗓子吩咐荆特助说“马上准备车子帐篷食品药物和饮用水有多少装多少,我跟车一起去。”

雨比天气预报来得更早,夜里就淅淅沥沥下了起来。救援工作艰难继续着。沈远这货虽然总在言峻面前恶意卖萌,干起正事来却是雷厉风行,通往武阳的路又挖开了两条,省里工作组进来了,他的帮手、下属、随从全都来了,日子好过很多。

言峻因为要避着那些人,也就不用再和沈远一块连轴转。

都市晚报那群年轻记者淋了夜雨,好几个冻出了感冒,又因平时都锦衣玉食的,这次受了大惊吓又出了大力救人抗灾,一下子病来如山倒,倒下去好几个。报社送了一批专业报道时事新闻的同事来,车返回时正好能把他们整个栏目组拉回g市去。

辛辰也病了,还是其中最严重的那个,头昏脑胀的裹着睡袋靠着言峻,言峻轻声细语的正对她说“头拨救援队的人都回去休整了,你们待了这么多天又病倒了,回去休息一下,有力气才能再参与灾后建设。”

辛辰晕乎乎的很难受,听他的话觉得很有道理,点点头又问他“那你呢,你回去吗”

“回去。这边也没我什么事儿了,你又病了,不亲自送你回去我不放心。”

辛辰心里更加软,一声不吭抱紧了他胳膊。

已经上车的同事这时从窗户里探头出来问“上来吧还有一个位置呢,辛辰和你男朋友挤一挤呗”

辛辰看言峻,言峻事先已飞快瞥了一旁徐承骁一眼,徐承骁一笑,清了清嗓子对辛辰说“嫂子,我也回去。沈副省长给我派了辆车,可我这一个人一路开回去真吃力,要不这顺风车让给我”

言峻顺口就问了辛辰有没有驾照,然后拍拍徐承骁肩,“便宜你了上去吧。”

徐承骁当着辛辰笑得温和,一面爬上车却一面咬牙切齿骂言峻老子拿悍马换个依维柯的破座儿,这叫哪门子的便宜你小子才得了便宜还卖乖呢

等到下午他们出发时,言峻给辛辰喂了颗感冒药夜片,用睡袋把她结结实实裹了,安在后座上躺着。这车四四方方的又高大,他开起来比他在市里那辆黑不溜秋的车还稳。没一会儿药效上来,辛辰又累又困的昏睡过去。

外间小雨敲着车窗,车里很安静。言峻从后视镜里看着她的安好睡颜,想起刚才与沈远告别时候的事情。

沈远对于他的离开,表现的有些犹豫“你走了我这心里有点没底。”

他当时看了沈远一眼,说“不走的话就该我心里没底了,陆伯尧第二批东西砸过来还不见人回去,恐怕就要亲自来了。”

沈远神色未变,还一派镇定的调侃他“路没通的时候你鼓动着人家小姑娘留在这里和你共患难增进感情,现在眼看着大舅子要赶过来,你又骗她回去,太子爷您真是算无遗策。”

言峻摸了支烟点上,笑笑的不说话。

“行,你就回去吧,你再待下去首长也该着急了。”沈远也拿了根烟,没点只夹在唇上。

言峻又看了他一眼,才淡淡的说“抗震救灾、人人有责,记得向省里报陆伯尧一个嘉奖,先一步堵得他无话可说。否则拿了人家东西只说空话不给人办事,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那是陆伯尧。”

烟“啪嗒”掉在桌上,沈远背上一瞬汗湿。陆伯尧这事儿连他的机要秘书都不知道,言峻不仅这样云淡风轻的点了,还说出了他早想好的应对措施。沈远脚有些软,总算明白京里那几个这些年为什么这么安静服帖。

“言峻”沈远有些尴尬。

言峻摆摆手,“你要主持这么大一个摊子,不耍点诈也成不了,我理解。况且也没坏我什么事儿。”

这话听得沈远更腿软了。

“我只有一句话要对你再说一遍她是我的人。”言峻掐了剩下的半根烟,神色淡淡,“沈远,我多少年没这份心了,如今谁敢撞枪口上,谁倒霉。”

他第一回看中一个女孩子,多少年没有这般占为己有的心,在这个时候,谁拆他台,他就拆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