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家人睡觉不上锁,可有个不怀好意的天天盯着他,他不锁也得锁了。

她身上那种沉着,那种对事物的清冷态度,叫人毛骨悚然。

莫逆就打算叫辆车。

莫逆本来是他请来防止她对他下手的,这下好了,她这么一弄,他处境更危险了。

元鳕突然转身,蹲下来,攥住猫的脖子:“再跟着我,我就宰了你。”

元鳕说:“出过车祸。”

元鳕就从炕上下来了,跑回房间把那只鼓拿过来,递给他。

想着,元鳕就说到了这事:“我真的没有杀人,是她要推我的,她碰到了我的针,就躲了一下,我想趁机跑,可她又把我抓回来,她要我死。”

莫逆顺势把他带了出去。

自从他误解元鳕偷偷看他之后,就陷入了一种她愿意嫁给他说不定真的是对他产生了感情的错觉里,不能自拔。叫她都不是贱货和臭娘们了,是媳妇,张嘴闭嘴的媳妇。

这两天都是躲着元鳕走,生怕跟她打照面。

三组、四组的族人都在等着了,看见阿泊的豆腐车上来,都不用招呼,已经自己把钱放进纸盒子里,拿着从家里带出来的碗,自己舀。

他是在躲人。躲霍起。他刚把碗放进水池※qunq群78609·9895。,元鳕也放进来了,本来想着别过,可她不干,起身就搂住他了,搂得紧,他掰了她手几下都没掰开。主要没用多少劲,怕动作大了弄出动静。听到房门有声音,他也顾不上太多,带着她闪身进了偏房墙角,把她摁住,捂嘴。

龙保达殷勤地替霍起张罗:“我给您准备好房间了,被褥都是新的,我还晒过了,保证一点乡下的味都没有。下午时候我又给两位小姐也收拾了一间出来。”

元鳕躺下来,眼看向那只空杯。就这么看着,看着。

莫逆后面的话有些微咬牙切齿,不细听听不出来:“那你想如何?”

莫逆当然知道草鬼婆什么意思,他也知道,霍起这么死乞白赖让他来湘西,也是因为他以为元鳕是个草鬼婆,他害怕。

可关上门,他的心就静不下来了,信手拈来的《清静经》都念不完,几遍从头再来,都没念完。

她们对莫逆,纵使充满好奇,也只敢看,还是偷看,不敢靠近,他眼神过来,就马上躲开。

元鳕听他这话不痛不痒,准备关上大门。

返回房间,她把箱子打开,取出一只精致的盒子,表面雕的龙,扣是金的,锁也是,她取了钥匙,打开,把里头一只十英寸的牛皮鼓拿出来。

村里路也是石头铺的,很干净,没走两步都能看见一只、两只土狗。

越往山上走,越晒得慌。

师傅一愣,为刚在心里寒碜人家的行为感到脸红。

元鳕没房卡,就坐在大厅等候区,透过凸窗玻璃看着莫逆远走。

她能被恶心一时,也只是一时。她又不是个做慈善的。

早上起来,元鳕收拾好下了楼。

元鳕摇摇头,很有礼貌:“没事。”

莫逆在汀坊这段时间,得了太多民心,他清风霁月的模样,温润如玉的性格,都给当地人留下很深的印象,大家很喜欢这个好像天上来的人,送到山脚也还不愿意走。

吴芸来收拾莫逆房间时,元鳕还躺在炕上,不过她已经醒了。

她看到她睁着眼,还被吓了一跳:“你醒了啊?”

元鳕没说话。

吴芸告诉她:“莫逆真人走了,寨里人送他下了山,还给他唱了苗歌,送了他很多礼物,他说无功不受,只拿了两样,一块蜡染的布,一只苗绣的针。”

元鳕眼睫毛微动。

吴芸看她还不起,以为她身体不舒服:“怎么了?”

元鳕:“没事。”

吴芸像是懂了似的:“舍不得啊?”

元鳕没答。

莫逆一宿没睡,她也一宿没睡,可他们一句话没说。从霍起回来闹的那一通开始,到莫逆说睡吧,他们之间就再没交流了。

对莫逆下手,开始是因为他是霍起的朋友,她对霍起有恨,所以要勾引他的朋友,后来她发现,莫逆是那么干净,她又开始嫉妒,她想要把他拉入泥潭……

本来她有的是办法,让他留下来,一直到她得逞,可她放弃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是从莫逆选择相信她开始,到昨晚上,他被霍起那样侮辱,回头仍然温柔地跟她说:“睡吧。”

她就下不去手了。

他太好了。

还是算了。

她从床上起来,吴芸要把莫逆的被罩换下来:“真※qunq群78609·9895。人走时候还说,等你醒来,麻烦我把被褥换下来洗洗。他在这里住了多少天,就给了多少天的钱,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啊,还那么客气。”

等她醒来。

元鳕从她手里把被罩拿过来:“这个给我吧。”

吴芸理解错了,伸手去拿:“我来洗吧。”

元鳕没松手:“我来。”

吴芸被她清冷的语气钓起了注意力,看她态度认真,没再跟她抢。

元鳕没洗,而是回房,把她的换下来,换上了莫逆的。

吴芸就站在门框,全看到了,不知道要说什么。元鳕那么喜欢莫逆真人,却要嫁给一个那么恶劣的阔少爷,她应该很难过吧?本以为他们会有另外一种选择,都做好莫逆真人当她小三的心理准备了,结果他走了。

她到灶台给元鳕端来一碗汤:“莫逆真人教我的,说你胃不好,要用这个养。”

元鳕眉心紧了一下,很浅显,不易察觉。

她接过来,捧在手心,盯着里头黄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