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二一甩袖子进屋了,弟弟没拿正眼瞧他他心里明白,可是刘氏这个贱人是真的又蠢又多事!现在小豪也不知道被打的怎么样,他想又想着老三打他那一顿,一点没收着力气,尽往他脸上招呼,顿时更气了……

刘氏被打得哭也不敢哭了,捂着脸缩着脖子坐在地上低声抽泣,恨裴老二为何不在家。

全氏将儿子抱在怀里,心疼的满脸眼泪,冲着大栓嘶声大吼:“大栓!不就是条鱼,他扔了我再给你十条都行!为啥要拿石头砸小豪!你看看他流这么多血,你想让他死吗!”

而这期间,他作为她的男人,一家之主,却靠着她辛苦来谋求未来,他心中愧疚,可他也不是那种心性不佳,容易气馁的人,越是困境,他越坚韧努力的想要突破。

他来了兴致,将她困进怀里这方寸之地,气息暧昧纠缠着笑:“那我想提前知道,娘子会如何犒劳我?”

村里也开始热火朝天的忙活起来,又过了几天,到了收麦子的时候,刘氏这才出门来,头上顶着布巾,出来就是低着头走路,谁也不搭腔,也没人理她。

可是三哥不一定心里不怨,全氏闹的那么大,难保不是闹给大哥看的,叫大哥看看,他一心向着的,护着的二嫂,是个什么人品。

裴老三话都有点说不出来了,急忙拽着媳妇儿的手进了屋,神神秘秘的关好门之后,这才拉着全氏,瞪着眼珠子说:“你猜刘氏咋了!”

如今她做绣活儿,攥银子不难,家里这一亩地的收成差不多够吃,她想着秋季种半亩花生,收了后可以榨油吃,省了买油钱。剩下半亩就种玉米,喝点玉米面糊糊,多的可以喂小鸡仔。

裴老二这个时候终于有了靠山,立马上前去说:“大哥,大哥,你快把她们拉开,再打出人命了!”

他自己媳妇儿在人家墙上糊猪粪,眼下自家门口被泼大粪,还都是姓裴,这真是窝里斗!这才是名副其实的丢人丢到家了!

全氏一见他这个怂包样子就来气,当即眼珠子一瞪:“你去不去?”

一早起来,她让裴老三去把粪坑给挑了,谁知道裴老三刚把扁担挑出去就气呼呼的回来了,说是他们家后墙上,全被人糊上了猪粪!黑青色的猪粪,一坨坨紧紧的贴在土墙上,因为时日太久被晒干了,就像是土墙上长了黑色的疮!又臭又肮脏!

裴四郎心里暖暖的抱着她,低头亲她小嘴,待她羞涩的躲了过去这才说:“你才辛苦,家里都是你操持,连银子都是你来赚,我不过是坐着读书,根本没你辛苦,这只鸡,娘子你该多吃才是!”

全氏却笑的很是高深莫测的样子,“真假倒是不知道,不过传的有鼻子有眼的,说是刘氏和大哥他俩……”她说着,两只手的大拇指对着戳来戳去的……

上次的春衫已经做好,兰花给他试了试很是合身,他也穿了两次,柜子里那两件旧的也没扔,他说要留着干粗活的时候穿,省的将新衣裳磨坏了。

可如今好了,因为这个臭婆娘办的这件丑事,他在亲弟弟面前丢人就算了,毕竟是一家人,早晚都能和好。

裴四郎见大哥无话可说,捏了捏眉心:“若不是看在大哥二哥的面子上,我这回倒是要去问问二嫂,是不是家里揭不开锅了,所以才进我院子偷我粮食?”

李英见兰花眼圈红了,急忙进来劝慰她:“别难过了兰花,反正刘氏也没得逞,这种人以后名声臭了,出门谁还搭理她,犯不着为她掉眼泪!”

他笑笑将刀放下,擦了手转身过来抱着她,轻轻亲吻:“知道昨夜累着你了,就想让你多睡会儿的,怎么不继续躺着?”

兰花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夫妻俩同时张开嘴,让对方喂了糕点。

兰花在东屋点着油灯,开始给他做春衫,将将缝好两只袖子,正觉得脖子有些酸想歇歇的时候,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说着看着兰花,心里愧疚她今儿一天净遇上这种糟心事儿了,轻轻揽着她肩头温声劝慰:“兰花别气,明日我去县学回来买个锁头,回头咱们出门时候把厨房也给锁上就行了。”

“所以嫂子就想着,你把这家当交给我来保管,不过你放心,柱子那份儿,我是绝对不会动的,我知道那是娘留给他娶媳妇儿用的。”

什么时候把她抱在怀里的,他也记不清了,只知道在他靠近这一刻,就再也舍不得撒手。

裴四郎摇摇头:“账本上没有,我也不记得。”

他是个好人,只可惜不太向着最小的弟弟,他最喜欢裴老二,现在就住在老二家院子里,一天到晚什么活儿都帮老二家的干了,只差帮老二家的倒夜壶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兰花眼眶也酸酸的,却不敢掉泪,怕花了妆容得重化,只揉揉他脑袋:“在家有点眼力见儿,别得罪了嫂子吃瓜落!学木工活儿的时候勤快点,早点出师攥银子将来娶媳妇儿用……”

“二叔说的是……”

“嗯,就知道大哥对我好。”说罢悄悄看一眼大嫂的脸色,果然黑的很……但大哥说的话,她也就听个响儿,不指望了。

一年四季春天水田插秧,夏天旱田收麦子,秋天收谷子收玉米,全是她一个人折腾,大嫂连帮个忙都不肯,每到农忙时节她不是腰酸就是腿疼,尽会躲懒。

裴四郎闻言点点头,目光看着她温柔的腻出水来,“我也觉得大哥有话没说完,不过没事,你别操心,待我院考后,大哥还会再来的。”

兰花看着他这样说,顿时挑眉:“你是不是知道大哥想说什么?”关于从老二家搬出来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