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维穿着睡衣给他开门,又爬回床上去抱笔记本。

吴浩后退一步,小心的松开皮带的搭扣,不让金属发出声音,然后拉下自己的裤子拉链。夏维转过身去,她今天穿了条无袖的真丝长裙,上半身很贴身,腰部以下裙裾散开。吴浩从背后把夏维的裙子撩起,还好,今天夏维只穿了双长袜和一条带蕾丝花边的真丝小内裤。但是穿着内裤还是不方便,特别是时间紧迫的情况下,吴浩示意夏维把内裤脱掉。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杨问天老脸没地方搁了:“佳佳,你喝多了,回家发酒疯去。”

……………,……………”

“叫你平时没事多看新闻少打麻将,你不听。这哪是我想出来的,你姨父建议的,上海早有开发商这么做过。”

杨问天忍不住喘息了一声:“你这么说的话,你会没时间换衣服的。我去办公室等。”

杨问天苦笑:“措辞很不雅,阿维一气之下,回了一句口,又把佳佳气得暴跳如雷。然后阿维开车走了,我没去追她,因为佳佳还在闹得要死要活的。今天早晨6点起,我给她打电话,关机。我先在网上查,又给各个四星以上的酒店打电话,全城都找遍了,没找到她人,甚至连她车都没找到……”

杨问天苦笑,他哪敢提,天下他最搞不定的就是自己女儿,天下最能把他搞定的就是他女儿。

吴乾自然在内,他从不错过杨问天的麻将桌,嫂子在家管两个女儿,没来。章晓霜是方淑妹拉去的,吴浩发现自己脸皮越来越厚了,也跟着去蹭白饭。

吴卫国点点头:“冯经理,你觉得曹家巷拆迁的难点在哪里?”

吴浩想象着夏维此刻正坐在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上,他想跪在她的脚下,把自己的头埋在她的裙裾里,无声的啜泣,想象着夏维用她修长的手指插入他的头发,温柔的梳理。他想在自己心爱的女人暴露自己的无能,自己的脆弱,自己的卑微。

吴卫国掰下半片降压药扔嘴里:“你们两静一静。现在大报小报都在嚷嚷,明年中国经济要硬着陆,什么房价至少下降30%。咱们不说房价升还是降,就说这么个嚷嚷法还会有多少销售吧。吴乾,你把未来18个月的销售预测一下,阿浩,你也把你那些小公司18个月内需要多少资金测算一下,都拿来给我看。”

杨问天和夏维在床上缠绵,两人面对面侧卧在床上,夏维温柔的抚摸着杨问天白皙而略有松弛的肌肤。杨问天一只手将她上身拥紧,另一只手伸进她两腿之间挑逗着。激情的岁月远去,杨问天的技巧却已经炉火纯青。

吴浩把脸埋在夏维的胸前,企图寻找到她的乳头,却被衣服阻挡,领子开得还是不够低不够大,想隔着衣服去咬它,又被文胸隔着。另外就是夏维的裙子在下身收紧,在膝盖处把她的腿紧紧裹住,绷紧。薄薄的丝绸还不能太用力了,否则会撕破——吴浩隔着裤子什么都顶不到。

吴浩不由心中一惊,这包十分眼熟,那个谁谁经常背着,当然这款大包背得人很多……

吴浩这两天来一直都在重复同样的话,多少有点腻味。他一面下楼梯一面说:“大家别着急,我会去跟吴总好好谈的。多元化发展是公司的大方向,不会轻易改变的。再说了,都已经投下去这么多钱了,怎么可能……”

杨问天急,抱住她的腰,把她按在沙发上:“别,阿维,听我说。我其实是今天一整天都在想你,你一拒绝我,我就冲动了。我并不是真想要别的女人,你走后,我也没兴趣了。求你原谅我一次,今天晚上,我好好伺候你好不好,你想怎么折磨我都行。”

吴浩拉着吴乾一屁股坐下,把包往沙发上一搁,身子往后背上一靠,叫服务员过来,要了三杯茶水,眼睛正对着楼梯口。夏维狼狈,但是吴浩这架势是今晚上一定要不见敌帅不收兵了。夏维无奈,只好陪他们坐着。

钱素素对待临时客户,工作一贯高效率,据她以往的经验,20分钟应该足够让一个男人从穿着裤子到穿回裤子了。但是今天好像情况有点不太对头。

杨问天笑:“孩子们都比我们舍得花钱。阿浩手上那么些个名牌表,哪个不比这值钱得多。”

吴浩站在那里发痴,心里乱七八糟,思绪如麻。大脑在酒精的残余刺激下,彻底失控。其实他当年遇到夏维时就应该追求她,什么刚回国要注意影响,什么事业第一,这5年来,他成就了个屁事业?倒缔结了一桩注定不会幸福的婚姻。

敬到吴浩时,杨问天说:“我外甥,吴浩。”

钱素素似嗔非嗔的白了陈昊一眼,又转眼来看吴浩,似笑非笑,秋波横流。吴浩觉得她的长眼睫毛快刷到自己手背上了。杨佳佳不高兴了,她讨厌炫耀身材的女人。钱素素两条长腿换来换去,似立非立,水还在顺着大腿往下流。吴浩正饶有兴趣的在打量她腰部以下。杨佳佳转过头去,想找别人说话去。

吴浩把车帕下,杨佳佳在停车场帮着迎接客人,一看见他们就走了过来:“快开始了,你们坐椅子吗?那边还有几个空位置。”杨佳佳指了一下草坪上那分成两侧排放白椅子。

吴浩一面用亲吻,一面用手摸,但是摸来摸去也仅限于胸部,因为章晓霜不准摸下面,说:“下流。”床上还分什么下流上流,参加皇室宴会啊。除了这个外,还有,做爱姿势只能男上女下,面对面,平躺,不让抱腿折腰的,理由是:“恶心。”吴浩估计老婆真正要表达的意思是:淫荡。但是这词她不好意思说出口,所以就用了“恶心”这词代替。

婚后一年,章晓霜迷上了打麻将。她在大学里教本科生英语课,工作轻松,不用坐班,课时不多,又没什么科研要做,家里也无家务可做,无柴米油盐可操心,老公又难见人影。婚后空闲时间一大把,实在闷得很。于是方淑妹来拉这个儿媳妇上牌桌。

吴乾就出头劝老妈:“人家老杨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都参加婚礼呢。您这算啥啊,不干咱家里的事,您尽管去,不用多管闲事。”这话说的,老妈没说服,倒勾起老婆陈敏慧的同仇敌忾。

章晓霜需要一个盲目崇拜她的老公,而且性格上要够温柔体贴,嘴巴上要会赞美老婆,工作上要够清闲,下班后能天天陪着老婆嘘寒问暖,对了,还要家务上是一把好手。总之,章晓霜应该找个工作没压力的,收入稳定的,嘴甜粘人的,学历,能力,收入,家庭条件都不如她的丈夫。比如:一个没啥前途的公务员,那她就能幸福了——吴浩这些特点统统没有。

吴浩的手指慢慢摸过盒子上面的封塑,塑料薄膜光滑的触感,他现在也并不想拆开它,买光碟时的那种遗憾又再次升起在他心里:为什么我再遇不到,像夏维这么让我怦然心动的美女。

什么红颜知己,蓝颜知己,呸,说白了就是打着友谊的幌子搞暧昧,说不定还不止搞暧昧呢。章晓霜盯着吴浩的背影恨恨的想。

“他看我疼得那么厉害,倒也客气,没换姿势,一路做到底,就是做了很久很久,久得我都觉得过了一世纪了。他终于做完了,抽出来,我血流了一床单。”

夏维说:“问天,你躺着,我来。”

吴卫国说:“走,我送你去休息。”

“不用了,你也很忙的。我一个人能行。”夏维说。

杨问天明白吴卫国的意思了,不由的摇摇头:“不用,老吴,真的不用。”杨问天看看吴卫国,小声补充,“我没这欲望,真的。如果有,我早去找别的女人了。”

吴浩知道自己和夏维间根本就是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想跟她有任何特殊关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不现实的,不理智的,而且何必如此牵肠挂肚呢,自己跟她根本就不熟。

吴卫国慢慢的思考着:“问天,这事你帮我跟她谈吧。这是我给她开的条件……”

“估计就是呗。据小张说,夏维大学毕业后,就闹着要去工作。杨问天没办法,只好让她去天龙当前台,去别的地方不放心啊,这么漂亮的女人,到哪没男人追,只有放自己眼皮底下才安全。”

夏维眼睛里精光大胜,眼底似乎有一抹受伤似的神情。吴浩不敢多看,垂下了眼睛,心“砰砰”乱跳:她是终于被我打动了么?

夏维一面挺着下身,跟吴卫国互相撞击,一面嘴里拼命夸着吴卫国的长度硬度持久性,同时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杨问天,让他不好转过脸去。

杨问天静静的看着他们,感觉自己像是在梦游。

杨问天又抽出一叠给媚媚:“你们去吧,跟你们妈咪说,我们很满意。”

杨问天开始细腻的吻钱素素,舌头在钱素素嘴里挑逗着,一只手搂着她,一只手伸进她裙子里面去,先在大腿内侧温柔的抚摸着,慢慢摸到了大腿根,最终把她薄薄的三角底裤拉开一条缝,手指伸了进去,在桃花洞口反复探究着。

吴乾苦笑:“嗯,阿浩,走,先回家再说。”把他一路拽着,一直拽到停车场。

吴浩惊疑不定:“怎么了?”

夏维跳下床去抓包:“杨问天的电话。”

吴浩心头一凛,翻身起来拉上裤子,捡起衬衫。

夏维把房间号报给杨问天,然后收线,回头对吴浩说:“他们,杨问天和你爸,在楼下大堂,现在正在上来。”

吴浩苦笑一下:“来得真及时。”

吴浩穿上衬衫,一面扣扣子,一面走到电梯口,然后拐入电梯后面的安全楼梯,步行下楼。

吴浩刚刚消失在防火门后,电梯发出“叮”的一声响,不锈钢门滑移开去,杨问天和吴卫国一起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