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故乡，檀檀也不免哀愁。今夜的月亮比蛋黄还要透亮圆满，檀檀痴痴地想，在燕宫里的父皇也会看到同样的月亮吗？在小坟丘下的娘亲呢？
檀檀傻呵呵地说，平昌公主才发现自己的怒火已经被她三言两语给消磨光了。她从屋内走了出来，拉起檀檀的手：“你陪我去散散心。”
“你你不能这样对我，这里是野外。”
弘年法师抬起厚重的眼皮，用沙哑的声音道：“是箴言还是谶语，都要有福承担。”
“亡国的玩意儿，还想要回个人的尊严，倒也太痴心妄想了几分。你命好，这些年被养在贺公府里没见过外头的风浪，知不知道你宗室里那些姐姐妹妹们的下场？有年纪比你更小的，国一亡，就落到了那些歹心人手上做妓女培养，休说人的体面，连物件也受不了那些苦。”
楼仲康狗腿一笑：“这不，二爷在才拦得住大司马。”
一顿饭，贺时渡也懒得与她计较。他拍了拍檀檀的背：“你慢慢吃，我去外头走一走。”
不待她说罢，便被贺时渡猛然一个回身，又入了进去。
檀檀只晓得大司马对娘其实是不错的，大司马在世的时候，她们母女两虽远离故国，却也衣食无忧。
狩猎期间，楼仲康几次不满，嫌贺时渡带了个女人过来。贺芳年平日就看不惯楼仲康，楼仲康说一句，他必定回怼一句。贺芳年是打小跟在贺时渡身边的人，若说楼仲康跟着贺时渡是狐假虎威，那他是真的借着贺时渡的威武，从小就高人一等。
檀檀眼睁睁看着他的瞳孔无限靠近自己，她一时惊吓，竟也没注意到自己被人含住了唇瓣。唇上酥酥麻麻的触感挺好的，可是舌头伸进来时却有些恶心，檀檀可不愿意吃别人的口水。
檀檀怎会不信？昨日宫中来人，他便留了人家的一只手，鲜血淋漓的场景，她也是听府里其他婢子描述的。
他最后一句话语气极冷，和他炙热的身体是两个极端。直到摔门声响起，檀檀才用衣服裹住渐渐感受到寒冷的身体。
贺时渡不是坏，不是写烂诗，他只是恨她而已。
檀檀第一次听说“禁脔”这个词，时复还没给她解释，就坐着轮椅离开了。
“小东西，可一定要乖一点呀。”他亲昵地对檀檀说，“要不然，我会忍不住挖出檀檀的心脏来。”
一盘漂亮的耳坠子被檀檀砸在贺时渡身上，那一瞬间檀檀惊了，贺时渡也惊了。
檀檀也不示软：“燕国人还没死光，燕国就还在。”
他奖励般地轻抚过檀檀地乳房，其实那一夜他就发现了，檀檀的乳不但发育的好，还与他手的尺寸很契合。
平昌公主纵不喜欢他，出于一个妻子的本分，却还是要为他备碗筷，换上虚伪的笑容迎他前来。
他的光袖潇洒拂开，洒下一阵冷风，檀檀被悬着，无法不颤抖，她看着贺时渡挺拔又洒脱的背影，想叫他回来，却又咬住嘴唇，将嗓子里的话吞咽了回来。
“六……六公主……”
“一个人没了生殖的器官，还有其他的。例如……”他的手覆在檀檀的大腿上，隔着一层衣料也能感觉得到柔软，“他还有双腿，有双手……”
今夜贺时渡难得在平昌公主的屋中落脚，平昌公主侍奉他更衣，又唤来婢子伺候他沐浴，入夜二人躺在一张床上，平昌公主倾身吹熄了床头的烛火，她在黑暗里发了一会儿呆，里侧的男人翻了个身背对他，她才得知他并未睡。
她向后腿一步，躲开贺时渡的手：“求大司马收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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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乳上施力的手带回现实来，那是一只男人的手，深沉的麦色，骨节十分清晰，旧时的疤痕都依稀可见。
“檀檀，我饮了鹿血。”
“鹿血鹿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