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是嫌在山上闷嘛,爹爹闭关,你又一走,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多没意思。况且,我也想去那个虞美之国,看看那个吸血的蝙蝠是什么样子。”少女道。

他长舒了一口气,暗笑自己真是老了,连胆量也变得小了,起初竟会相信那样的传说,还极力劝阻自己的儿子,想让他换个日子。

那时领以为是自己的女儿太小,还没能领略男女之情。

法戟是给死人度时用的工具,此行的目的就是给执政司青德的长子和儿媳度亡灵,没有法戟怎么行。

可茫茫沙漠,一望无垠,也不知法戟是何时丢掉的,或许在风沙来临之前就已经在路上丢掉了。

“找不到,这可怎么办?”倾月焦急万分地说道。

“是我们太不小心。看来只能到了虞美之国,据实告诉执政司青德大人,就说法戟在来的路上丢了,行法事时只好省掉这道程序了。其实我也很不想用这法戟。”摩西道。

“为什么?”倾月问。

“到时你就知道了。”摩西道,“好了,只能不管它了,看看水袋还有多少,是否够今晚用的?”

好在水袋还充足,尽管丢了两袋,并不影响行程。

“那个突然出现的黑影人逃了吗?”倾月和摩西并肩走着,突然想到刚才出现的那个黑影人,问道。

“八成是趁着刚才的风沙逃走了,也不知他什么来历,为何要袭击我们的水袋。还有就是,你刚才有没有闻到一股奇异的香气?”摩西的神色显得很怪异,他又回忆起那个黑衣人出现时突然飘来一股香气。

倾月摇了摇头,道:“什么香气,我怎么没有闻到?”

“没有闻到就算了,或许是我的鼻子出现了毛病。”摩西道。

终于到达虞美之国了,趁着天色未亮,摩西赶紧找了一家客栈下榻,否则天亮就麻烦了,他可是见不得太阳光的。

进了客栈的房间,摩西把房门关严,剩下的事情就是等待夜晚的来临。

“你就和那吸血的蝙蝠一样。”倾月从另一间房过来,把房门关紧,转过身来对摩西说。

“怎么?”

“还怎么,你们都见不得光啊,整一夜猫子。”

得到这样的评价,摩西只能苦笑。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他总觉得这是命运的嘲弄,非要他活在黑暗当中不可。

“好好休息一天,今晚我们就去执政司青德大人的府邸。你也有足够的时间好好打扮打扮,这样岂不很好吗?”摩西笑着对倾月说道。

“青德大人千里迢迢请我们来,真的就是为了做一场法事?”这是倾月疑惑的地方,偌大的虞美之国,岂能没有会法术的巫师?

“事情当然不会那么简单。”摩西走到窗前,看着外面,沉吟道,“这或许和角沂大公子以及白凤小姐的死因有关。”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不是那只吸血蝙蝠杀死的?”

“现在很难说,我们今晚去看了就明白了。而执政司青德大人请我们来,必有深意。他和师父相交很深,或许其中有什么关联吧。”

倾月也不再多话,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

天色很快暗淡下来。

摩西和倾月从房间出来,朝执政司青德大人的府邸走去。

见面之后,摩西向执政司青德说明了师父不能来的缘故,由他代劳,也是可以的。

执政司青德沉思了半响,没有说话,片刻,点了点头。

随后摩西告诉他,说法戟在来的路上丢了,做法事时或许不能完全。对此执政司青德并没有放在心上,他道:“我对那样的度行为也不认同,斯人已去,还是不要再折磨他们的肉体的好。法戟丢就丢吧,用口语度他们也是一样的。”

对执政司青德大人的态度摩西感到宽慰,同时他也看得出,青德请他来除了做法度亡灵之外,果然还另有深意。

接下来执政司青德把长子角沂流血枯竭致死,以及儿媳白凤莫名其妙死去的经过又向摩西讲述了一遍。

尽管摩西和倾月已得知了这一消息,可在青德说到长子角沂鲜血满身地躺在新婚的房中之时,神色还是感到异常的恐惧。

听完执政司的叙说,摩西问道:“不知大人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是真相信此乃传说中的吸血蝙蝠所为?”

执政司青德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摩西,问他的看法。

摩西淡然道:“事情没有调查前,谁也不敢妄下结论,说不定这真是那传说中的吸血蝙蝠报复,也有可能是人为。”

摩西又道:“大人说至今还没有人能看出白凤小姐的死因是吗?”

执政司青德点了点头。

摩西道:“可否允许在下去看一看白凤小姐的遗体?”

随后执政司青德招呼管家,让他带着摩西到灵堂去看白凤小姐的遗体。

灵堂设在府邸的正前方,方便亲朋好友前来吊唁,距离灵堂很远的位置,就能听到里面传来的诵经念佛声。那声音虚虚渺渺,在空中游荡,令人既心悸又悲伤。

灵堂的正中央放着两具棺材,棺材上放着两具尸体,靠东的是执政司青德的长子角沂公子,靠西的是他刚刚新婚的妻子,也就是白凤小姐。

谁也没有想到他们刚刚结婚还不到一天之久,连洞房花烛之夜都没有过完,就双双死去,这不得不令人感到痛心与难以想象。

倾月就跟在摩西的后面,她仅瞥了一眼东面的长子角沂,就再也没有敢把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那真是太骇人,太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