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函丽愤愤地一甩头,表示自己根本不相信她的话:“你的那个文件根本就不适用于我得的这个奖。”

低头思忖片刻,她似乎下定了决心,一扭身就出了门,来到了就在隔壁的郁钰的办公室,把自己刚刚听到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郁钰。

这一刻,祁银舜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天籁之音。而这也让他更为不解,忍不住问出他的困惑:“为什么你叫做频道主持,我却从未看到听到你的节目呢?”

盐盐点头笑笑,幸好每天跟太多人打着交道,什么样的人都见识过了,没必要大惊小怪:“她有点听不懂话。”

曲函丽则在提酒时恰到好处地表白:“最近工作真是非常多啊,我们正在筹备的几个活动在书记的带领下进展非常顺利,咱们不怕辛苦,辛苦的工作是为了让大家看到咱们的成绩。……”她的言甚是冗长,反正意思就是即使大家一起做的事情,也都是因为她这个带头人当得好,才会事半功倍的。她倒是没忘了时刻摆正自己的位置,虽然别人也不见得真的关心。

后来的一次没有外人的机会,程津阳和沈盐盐谈起当时在北京的经历,恨得牙痒痒的。

“于是程津阳在竞争上岗的考试中胜出的情况下,被劝退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一句没听懂,沈盐盐只好选择不理他。

“我要啦!我要啦!过来!过来!”

只有一个人,稍微例外。

这不,一时一刻也无法压抑自己喜悦心情的曲菡丽,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主任在手机短信里下达的“低调”命令丢到了万里之外的阿里山山沟里。

话音一落,沈盐盐才想起来,确实刚刚主任给了她那间她向往已久的空办公室的钥匙,但是却是要她:照顾好新来的同事。

但是,如果是正式编制,那为什么没有走竞争上岗的必经程序?主任办公室里面,正充满意乱情迷的气氛,恐怕只有沈盐盐想到了这个问题。

周围的人们,刚开始还喧嚣着,吵闹着,打着抱不平。这会儿突然静谧。因为女人接下来的动作,让他们的眼睛都直了。

如果可以,她多希望自己可以再次抬起手来,轻柔地抚过那张让女人痴狂的脸上所有的轮廓。但是,她不能。

一路上,祁银舜呼吸着盛开的花朵们散出来的阵阵香气。听说,这座化工厂号称花园式工厂?别说,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临时找了份环保的工作,他还当真干一行专一行,认真观察起他走过路过的地方的花花草草以及园林的设计风格。不过话说回来,也真是无事可做,无思可想,无力可压。这日子,人间能有几回闻啊,真他妈够惬意的。

这男的,她还真不认得。不过她也不想认得。她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拔腿就走。撞破鸳鸯?天啊,这情节还真不是一般的烂啊!问题是,她可不是言情小说里手眼通天的女猪脚,就连闯进枪林弹雨的阵势,那子弹刀枪都长了眼的就是不打她;就连获胜的将军信手屠城都能被男猪脚从受苦的千万黎民的血腥中揪出来。她不是在做梦,这是赤1uo裸的现实生活。一是多看几眼可能长了针眼;二是不知道野合的究竟是怎么样的一对儿。事儿呢,能少惹就少惹,最好不惹。

沈盐盐不愧叫得这么咸。她的每一天,都活在汤锅里那份水深火热的咸味之中。哪怕坐在那里没事可做的时候,这种感觉也不会因此消逝。她不知道,是不是只要一个人过着自己不喜欢的生活,做着自己不喜欢做的事,就会有如此的心理呢?还是因为,只有自己才如此狭隘?

“老头子”不就是想要让他好好改造吗?他也来一次遵照当年中央领导的指示,知识青年到农村去。要知道,这些个新鲜词儿他可真的只在一老掉牙的歌曲中听过。怎么说,在英国法国美国的各类学校溜达过一圈又一圈的自己,也应该算得上是一个知识青年吧!

曲函丽烦恼地对着电话大吼:“找去找去!有能耐找厂长也行!”

她站起身来,气得粉脸涨得通红,不得已拿手当扇子扇着燃烧的双颊,嘴里还念叨着: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转念一想,不行啊,这万一程津阳找了主任,主任要是打电话来质问我,可怎么办?左想右想,她还是决定争取主动,自己得先撇清自己再说。她连忙拿起电话,拨通了主任的办公室。

“主任,程津阳给你打电话了吗?”曲函丽的语气小心翼翼的。

主任的声音却没有任何异常:“打了。”

曲函丽顿时觉得心口堵得慌:“她想怎么样?”

“她要我彻底彻查一下,谁这么大胆,肯定是有意要跟她过不去。”

曲函丽不等主任说完,连忙接上:“这件事真跟我没关系呀,我可没有删除她的会议纪要。网页有管理权限的又不是我一个,你看田一、沈盐盐还有中心下属的几个编辑都有权限啊,我可真没有删除她的东西。”

主任听得笑了:“哎呀,这算个什么事儿啊!我不会去查的,没准是她自己忘记放到上面了呢,难道没有这个可能吗?再说,就算谁删除了,肯定也是无意之失,不就是鼠标误点了一下吗?不可能是针对她的,没事没事啊!”

放下电话,曲函丽长出一口气,吓死了。

“怎么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关切地响起,这让她莫名心安。“没事。”

眼神黯淡低垂,坐在那里不言不语,是她标准的难过表情,她这个样子让他不禁担心。“看着就不像是没事。又怎么了?”

她释然地笑笑:“解决了,你有明枪暗箭,我有绝地反击。”

挑起浓眉,他表现得兴趣浓厚:“哦,真的,这么棒?”

平静的脸上满满都是苦笑:“自己再不鼓励支撑一下自己,还不死得了?”

不赞成地板起脸,他不同意她的自怨自艾:“说什么呢?”

转过头去,她给了他一个如花的笑靥,但那份灿烂却没有到达她的眼中:“没什么,想一想关于人生的大道理,看看我能不能勘破生有何恋,死有何惧。”

执意紧盯着那个充满失落的容颜,祁银舜没有时间理清此时的情绪是否是一种心疼。这女人,是不是有点抑郁的倾向?如果真的是,他能不能想办法帮助她?

其实,这个做起来真的很容易,关键是:他愿意不愿意。

没有女人能够拒绝灰姑娘的诱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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