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羞了哦,害羞了哦。”车子在缓缓的前行,宁妈妈透过后镜,以尖锐的目光注意到宁信脸颊上微微泛起的红晕,接着说,“我都在电话里听到咯,那个男生说‘因为我爱你’。答应没有?相信妈,以妈的专业水准,不用看人,就听那声音我就知道是个高富帅。”

宁信知道自己这么想很不道德,毕竟这是差点成为自己公公的人,现在成了自己的爸爸。

王妈走到楼上,试探性的敲敲门,站在门口说:“小姐,吃饭啦。”

“咦?你怎么在这?”郑恩随从楼梯旁的书柜上取下一本书,现宁信像画中的人物那样站在不远处欣赏着照片。

心里终究还是忘不了这个家,是吗?镜子里的人问宁信。宁信决绝的摇摇头,镜子里的人却是点点头。就算伪装再坚强,孤单的时候,心仍是会回到生命最初的本真状态——那个出生成长的地方啊。

“你不生气?”徐牧涯说这话时小心翼翼的盯着宁信脸上的每个表情,连声音中都带着点他注意不到的颤巍。他是真的很怕,很怕宁信从此不理他。

“不疼。”徐牧涯扯着牙齿笑了出来。他盯着宁信帮他贴上一个新的创口贴,然后用眼神示意她看着那块被她吃了一半的蛋糕,他说:“其实,我很早就想和你说了。”

徐牧涯在黑夜中轻微地叹了口气,然后打开灯,说:“自己做的。”

“喂。新年快乐。”宁信接起新一年的第一通电话。

分明是最平常的语调,在今夜却显得格外特别,冷风携来泥土的气息,嫩芽从雪地中缓缓钻出,宁信心中总春心悸动的感觉,那片三月积蓄的冰雪,仿佛渐渐消融。

当然,感叹声最大,非卢橙莫属。他坐在沙上,一身橙色和高高竖起的黄色头在角落显得格外显眼。端着高脚杯,漫不经心地摇晃杯里的红色葡萄汁,嘴里喋喋不休,“还以为涯涯会扮演佐助呢,所以才特地让管家爷爷命人订制的鸣人的衣服、头和装饰。咳,人心难测,人心难测……”

“有吗?”她怎么记得她刚刚在快乐的数钱呢。

宁信厚脸皮的看着她,继续仰着天真无邪的笑容。

“吃饭啊。你呢?”宁信无暇打量肖丹的盛装,只觉得她肩上的衣服好像很贵的样子,应该可以付清这餐饭钱。

林晗慧半信半疑,被宁信连骗带哄哄回宿舍。宁信看着她走远的背影,直直的舒了一口气,转身对一直频频用手去擦头顶上根本不存在的汗的校长说:“以后不要狗仗人势,ok?”

“我觉得还是有点关系的,可能会影响你精心策划的计划哦。”宁信觉得自己和程立乔多说一句话都是污染自己的舌头。

“嗯。宁信有点事。”徐牧涯盯着宁信看,毫不掩饰。

风吹过树叶沙沙的声音,吹凉了郑恩随的心。

曾经,宁信和郑恩随在学校的竹林下坐着,拥抱、亲吻,吃雪糕,喝可乐……如果宁信看见不整齐的衣领,会跑到他面前,一边帮他打理一边甜蜜的抱怨,“露那么多是要勾引谁呢,我呀,才离开你几天就狼狈成这样,看来你还真是离不开美丽能干又国色天香的我。”

“嗯。”宁信一时失神与徐牧涯的笑,整颗心都悬在他整齐亮白的牙齿里。

“对呀!”林晗慧又是一声咋呼,不知不觉带着宁信走到徐牧涯所在的位置,“就是因为要当好学生所以才不能上课打瞌睡呀!”

不知道,透透气吧。

“可是不能因为痛所以装作盲人对自己的心动而视而不见。”徐牧涯叹了口气,觉得今后任重而道远。

所有的委屈铺天盖地涌上心头,眼泪像一串珍珠挂在脸上。她是骄傲的,她是理性的,她同时也是脆弱的啊!

“恩。”程立乔就是吃软不吃硬,见郑恩随柔下声来,她也放下姿态,“那我以后就不去找她的事儿了,只要你还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