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伏羲氏明了先天八卦,创造了只有曦氏血脉才能学习的一种招术——封禁术。

“炼体真的是眼睛啊!真是太神奇了。”惜玲与那双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眸对视,看出了那眼神的与众不同,不由叹道。

“合!”土坎后传来少女的一声轻喝。原来这短短的一段时间的消失,这少女竟然是在准备一种招术!

“渊学师弟,你就不要欺负小孩了吧。”府主笑着扶起何小漠,又道:“看来我确实老了啊,是我这身骨头已经不复当年,此事不能怪罪于你。”

‘脉袭’,挪移真控诀第一层,是整本法诀的基石,也是一切攸关炼气操控的实现方式。

就在这命悬一线之际,喝声响起,何小漠身前地下同时冒出三根碗口粗的灰色石柱,堪堪将两支夺命冰箭挡了下来,轰隆一声巨响,冰箭碎裂散落,石柱也轰然倾倒。

看到这胖子并没有多大威胁,何小漠才放下菜刀,走了过去,啪的一巴掌把那双肥手打缩了回去,轰地一下盖上锅盖,喝问:“胖子,你是谁?”

毕竟还是个天真的孩子啊,阡刑心里叹道。随即摸了何小漠脑袋,笑道:“师兄们要交流一下修炼上的问题与心得,以期能获得更大的突破。”

随后,十几个师兄一一过来与他认识,没有因为他是废体而有半分的倨傲与蔑视,到是十分真诚近人。

没过多久,议事结束,忧碧与独殷都出了来,何小漠与张筱然,依依不舍的分别,跟着各自师父走了。

他不要成为累赘!张筱然为了他而拒绝的时候,他就决定不要再拖累她。

“府主的规则中是规定你杀上山的人吗?”青年人反问,眼睛微眯,深意的道:“汉邦府可不是那么容易屠戮的。”

“还好它跑得快,不然……”何小漠不知何时从林中出来,走到张筱然身边,看她脸色苍白,道:“你没事吧?”就在他说话的时候,张筱然的身体再也无法支撑,向后倒去,何小漠急忙将其扶住。

“嗷!嗷!”峫站了起来,向天长啸,声音寂寥而凄凉。它的腹部,居然有火在燃烧!它在地上翻滚几次,却并未把火灭掉,情急之下,纵身跳入清水潭中,可是,张筱然的炼气属性纯阳之火不熄不灭,它在水中乱舞胡搅,火依旧不熄,随即跳出,再次凄凉的长啸两声,逃入林中消失不见。

一群人一开始都如饿狼一般,兴奋的叫喊着向山上冲,行了一段脚程,就慢慢地偃旗息鼓了,有喊累的,也有喊饿喊渴需要休息的,何小漠随着众人找了个空地坐下休息。

“萧何酒家。”何小漠仰起头,读出了镶边门匾上的字。面前,一座两层的有些古老的酒楼,虽不豪华,但却很有古香古味,里面食客也不少。

“恐怕是不行了。我的炼气太少,一天最多能使用一次。”僵容逐开,何小漠惨然一笑,道:“我与你下山便是。”不知为何,他突然就决定离开了。

忘犹看了何小漠一眼,轻轻摇了摇头,道:“双眼为炼体虽然稀有,但以大小和对炼气的存储来衡量,它始终都不可能成为优秀的炼体。准确的说,就算它稀有,却终究还是废体。对于金属性,也算不上是优秀的属性,金太笨重,不但影响人的操控,而且笨重的东西难以短时间内产生较快的度,如此一来必然影响攻击度,如若在战斗中,只能沦为敌人的靶子。”

整整三日,不知山顶峰都笼罩在黑沉沉的云雾中,时而电闪,时而雷鸣,好不骇人。何小漠也终于适应了这种天气,抱着药锄暖和身子,昏昏沉沉的快要睡着了。他那药锄,终究还是没有舍得扔掉,花了好大功夫才找了回来。

“啊!”一声惊呼。张筱然仿佛触电一般,将那药锄扔出五丈远,掉入田中。双眼注视着手掌,感觉手上的血液都冻结了一般,口中骇然的轻嚷:“好冷!为什么这么冰冷?”

半晌,何小漠终于是打完了一套炼狱修罗,他的手掌外围,凝聚了一只簸箕大小淡如薄雾的白色手掌。手掌极淡,若隐若现,要不是映着阳光,只怕难以辩出。

“……”何小漠。

“嗯,姐姐从小头就留得很短,不过,以后我都不剪了,把它留得跟小知的一样长。”张筱然其实很喜欢她露出耳朵的短,那让自己看起来有一种不同的魅力,可是,在这个世界里,那样的短在别人看来就是怪物。

“好,这样刚好。”烛岩看着生的现象急道。“看见了吗?白色的炼气顺着银针流动了。它们会流过受损的神经,重新理顺导通经络。经络的知觉传递跟雷属性炼气的传递相似,这是卢医的成果。”

高寒之地,夜空更觉美丽几分,感觉星辰都近了些。两旁良田中,虫鸣阵阵,但却少了盛夏的蛙鸣。

知悟嘿嘿一笑,转开话题,道:“今年不知山黑岩茶产量颇丰,烛施主若爱好,离开之时亦可带上一些。”

可是何小漠却并没有动,反而是拉住了张筱然,看着她的眼睛,摇了摇头。

“世俗之事,若不能果决斩断,只会为你带来苦难与痛楚。”知悟并不觉意外,世人对于俗物俗事的执念,就是他多年传教渡人未有所获之因由。眼睛眯成一条缝,深意的微笑,继续诱劝相加道:“你身体瘦弱多病,我门功法易体梵经强于易筋锻骨、淬炼身体,定能助你摆脱病魔。我门秘技般若心经,包含无上佛法力量,可助你行走天下伏妖降魔,扬我佛法于天下,渡化世人。望你能斩断世俗牵绊,入我佛门,早日逃脱俗世苦海。”

张筱然并未言语,转过头来的瞬间,直接埋进了何小漠的怀抱,有泪如注。她用力的紧抱那个瘦弱的身体,生怕一不小心他就转身离去;泪水尽情的涌出,并不是因为伤心,而是温暖,有什么能比不离不弃更温暖人心?她偎在他怀中,轻声抽泣,一丝哭腔,一丝哀求,道:“小漠,不要丢下我,我一个人,好害怕、好孤独。”

白落已经走到何小漠跟前,俯视着这个弱小而倔强的人类。到底是什么,让这个炼体都没有的毛头小子,在死亡面前,依旧执着而无惧的看着自己,甚至让自己心生一丝丝敬畏之感。他伸出枯枝般的手,向何小漠挥去。

对不起,小漠!对不起,筱然!

远处,何小漠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全身多处被擦破皮,衣服也破败不堪,脸色较以前更加惨淡几分。

“嗯。”何小漠重重点头。张筱然仍对他摆冷脸,但也不拖延,二人提防着那庞大的不知兽,悄悄绕到一侧,便欲离开。

张筱然没有答话,胸口却起伏不定。心怡忍不住了,怒道:“你不说话,没人说你是哑巴。哼!”

残阳寂灭,潇潇长街,灰天暗地,两个小孩孤独的身影,几分萧条,几分落寞,更多的是几分空茫……

那个男孩,就那般深深的看了张筱然良久,终于慢慢的向张筱然走去。他每迈出一步,身体都要颤抖一下,如此艰难,如此沉重。这三丈远的距离,就如同生与死一般遥远;这块块石板,仿佛就是刀山火海……

菀儿顿了顿,有些羞涩,苦笑道:“他见我第一面,便是喜…喜欢上我了,他性格洒脱,当着众人就立誓要娶我,害得我心扑扑跳,急忙躲开了。我当时也并不讨厌他,只是,只是我比他年纪尚大,心里有一道过不去的坎。后来,他多次前来找我,我也与他见过几次。再后来,不知他用了什么办法,他哥哥答应替他向我伯父求亲,我伯父也有意要撮合这趟婚事,便同意了。而我也对他颇有好感,也没有拒绝。本来是门当户对,美满幸福的婚姻,可是不知是上天捉弄否,竟然,竟然……”

当前的是一位娇媚女子,手握玉剑,眼波含情,脸角浅浅笑意,妩媚无限,却毫不在意那男子的变化,一双妖媚美目直直的看着手持碧绿之剑的绝美女人,讶笑道:“茱柳剑!想必师姐便是汉邦府忧碧师姐吧!人道是‘无色四方’,今日一见,果真天下一绝,犹有过之。师姐芳名,久仰!久仰!”

那男子不为所动,继续向前迈步。忽地,眼前再次出现一道身影,而他,居然为这道身影停下身来。

话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何小漠正不解之际,张筱然浅浅一笑,道:“好!只要你带我们前往各处贫困人家,定会留与你一份银钱的。”片刻后还补充道:“一份数量不少的银钱。”

缎衣飘飘,清风不拂,一双眼眸如闪烁的星辰般,此时释放着锐利的星光。只见他信步上前,傲然盛气尽显无遗,长臂向一面光滑的墙壁轻轻一探,何小漠、张筱然、心怡和那老鼠子灵登时都是讶然无语,惊叹之色无以复加。

张筱然哼了一声,第一个走了出去。她来到这里也是有好几日了,每晚都是街角墙头冷冷睡过一夜,时常被夜间冷风吹醒,说不尽的凄凉孤苦,但她一直都很坚强。最让她不可理喻的就是那锦衣少年,是他叫醒了自己,却又傻傻的跟着自己,都已经好几天了,就像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而现在又碰上这个又坏又笨的家伙,为什么自己的命就这么苦啊。家在何方,爸爸妈妈你们都还好吗?你们有没有想筱然?

赵信俊朗的脸上豪迈尽显,哈哈大笑,道:“小漠小兄真是会开玩笑,匈奴骑兵驰骋草原,来去无踪,倘若深入追击,一来难以捕捉匈奴踪迹,二来辎重粮草不能及时供应,如此怎可取胜?”

一个温柔女子怜爱的惊呼声响起:“呀!你们这是为何,快快住手!快快住手!”那女子边说着边向二人走去,伸出玉手将那怪人女孩拉了起来。何小漠顿时觉得身体一阵轻松,大口大口的喘起气来。

可是,第一步才刚刚提起三分,尚未落地的瞬间,一个让何小漠心头剧烈颤抖的声音响起,他那正窃喜的心顿时坠入无尽冰凉的黑暗。

“我们之间还有约定的,我们终将重逢。”

心怡弱小无辜带着哭腔的声音,淡定如午昱,都是心头一震,面色也好看了许多。

刚才在里面,一片漆黑,啥也看不清。而此时,心怡终于是看见了两人居然拥抱了这么久,而自己就像一盏灯笼一样站在何小漠的肩膀上,白茸茸的猫爪狠狠的在何小漠肩膀上抓了两下,尴尬的低下头,不敢看向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