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奇都笑容满面地打断我道,“因为,ster长了一张好像会过劳的脸啊。虽然令人感到怀念,但同时也让人很担心呢。如果你坚持要以这种状态继续工作的话,那我也只能把你绑在床上……”
“所以说,你们又是如何脱险……”
所谓的“规格外”,就是这么一回事。
“……这停车场里炸飞的车,该不会都要我来赔吧?”
“夫人、夫人您听我解释。”
在我要求下一同前往医院、端坐一边的卖药郎略微抬起头来,眼尾上挑,脸上带有一种刻意为之的好奇。
如果他们每天都能嗑着瓜子聊八卦,这世道就真正太平了。
每次一期一振开门回家,对我微笑着说出“我回来了”的时候,我都会想:我一辈子的幸福,大抵就盛放在这么一句话里了。
“听——说——啊——”
清光交叠双手托起下颌,略带困惑地回忆道:“的确,那是某种和我们不同的东西。虽说也不是‘没有五官’,但是……”
出于职业习惯,我心头不禁笼上了一层疑虑的阴霾。
然后。
埃德蒙·唐泰斯先生一本正经地清了清嗓子,“不用把爱强调那么多次,太热情了。”
“意思就是指……ster,小心。”
我:“嘤。”
“什么?”
“什——居然从这个角度反击,太狡猾了!!你也是魔鬼吗?!”
3月18日,晚上9点23分。
你问我是不是走错片场,来到了《被嫌弃的岛崎的一生》?
“小心点啊,柚木。”
就在我发怔的当口,萤丸已经像一阵小型飓风一样席卷到我身边,用足以挤爆血管的力道紧紧抓住了我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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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烦意乱地抓挠着长发,感觉一个脑袋瞬间膨胀成了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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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就算清光叫我冷静……”
药剂师:caster(帕拉塞尔苏斯)
“星岛咲良的母亲已经亡故,唯一的近亲伯父也死于非命,她的生活、学业乃至未来,全都靠父亲一人工作支撑。在这种情况下,你要她如何开口告发自己的父亲?更何况,如果我们无法逮捕星岛胜,谁又能保证她不会遭到报复?”
“啧,这人是有多贪得无厌啊。”
好像打从心底里感到疲惫似的,星岛胜深深叹了口气,“看来是瞒不过去了。实在抱歉,昨天是我一时激动,迁怒了各位警官……实不相瞒,前天夜里我其实在班上一名学生家里,为她进行一对一的单独辅导。”
说到最后一句,我转头向室内忙于将遗体拼凑整齐的法医发问。
“只是因为未成年就能原谅吗?!那我们呢,我们亲人受到的伤害呢???谁又能赔给我们?!!!”
——如此痛哭质疑的家属,迄今为止,我已见过不止一次。
我很为他们难过。
但我没有办法。
其实我刚一迈进病房就注意到,在桐山夫人手边的床头柜上,摆放着一本边角翻翘、被人反复摩挲,早已破旧不堪的《刑法》。
我可以想象,在过去无数个不眠之夜里,桐山夫妇曾经无数次一条条地埋头查阅,逐字细读,希望从中找到自己渴望的“公道”。
然而,《刑法》不仅是为了“惩治恶人”,同样也是为了“警示人不再作恶”的法律。所以在刑罚之外,法律始终会为人保留一丝悔改向善的余地。
即使明知世上有屡教不改、怙恶不悛的犯罪者存在,这条宗旨也绝对不会动摇。
这就是法律的庄严之处。
与此同时,也是我们执法者无能为力的悲哀之处。
因为世界上没有完美的法律。无论怎样殚精竭虑地修缮弥补,始终都免不了会有漏网之鱼。我们不能违背程序正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溜走。
“抱歉。”
最终我只能抑制着情绪平淡开口,“我保证,我会让他们在法律范围内接受严厉的惩罚,不会让他们逍遥法外。”
“我知道。”
桐山夫人像是呓语般喃喃说道,“你们只能做到这一步。即使只到这一步,我也谢谢你,还愿意为夏花做这些事……”
“您能理解就好。”
“可是。”
她忽然话头一转,细若柔丝的嗓音中闪过一道锋芒,“为什么只能做到这一步呢?因为他们年少、幼稚、不成熟,就要让夏花来承担这份幼稚的代价吗?”
“这——”
“我知道,警官小姐。我和丈夫兢兢业业一辈子,都是遵纪守法的人。我教夏花与人为善,教她退一步海阔天空,从没想过要与谁过不去……我也懂得给青少年保留改过机会的道理,可是,那些人真的有可能改过吗?就算让他们平安长大,大概也只会成为残忍无情、损人利己的大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