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该怎么说呢……如果是‘异能生命体’的话,应该不会是那种古怪的状态……”

彼时工作人员正慌得团团转,他们有心尽快打开舱门,但起火座舱悬挂在离地几十米的高空,摩天轮转速有限,再怎么心急也没法转成风火轮。

十五分钟前,我为了在清光、骨喰和临时加入的迦尔纳面前展现自己的英雄气概,步履如风,面沉如水,视死如归地踏上了三十米高的过山车。

而我明显属于前者,嗓音连带膝关节都在一同打颤:

我喜气洋洋地按下开机键,“况且,他也不一定就有ster。”

我身后的贞德alter一时没反应过来。所幸她这些日子浸淫于各类鱼龙混杂的acg文化,略一沉思,很快便明白了我话中所指:

“我想用不了多久,毕竟我的家当少得可怜。”

“与毛毯或者被单无关,为御主遮风挡雨不就是从者的义务吗。若是有必要的话,别说斗篷,血肉之躯也可以用上。”

明天必定会到来。对于世上许多人而言,这大概是一种刑罚般深重的苦难,但与此同时,却又未尝不是一种救赎。

被永远囚禁在阴影之中的岛崎,无法容忍其他与自己处境相似的孩子成长、逃离,或者与父母达成和解,或者冲破牢笼,振翅飞往自由辽阔的天空。

“……”

萦绕于青年周身的气质实在太过出尘,仿佛画中人物,包括喜怒哀乐在内的一切人间烟火都不能近身。这一笑如同晨曦穿透湖面上迷蒙的水雾,于是“雾里看花”的朦胧感不复存在,整幅画卷都不可逆转地明媚鲜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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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搜查一系正在负责儿童诱拐案的追查,本次针对马戏团的搜查任务,由二系与三系共同执行。有什么意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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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初次见面,你好。我一直很想见你。请问一下你的审神者在哪里,我去他家门口表演一个现场上吊。”

我怀揣着这份安心与信赖感向前迈步,同时不经意地低头一瞥,视线不偏不倚,刚好投落在门口悬挂的“今日值班人员”名牌上。

我想当然地以为,所有受害者都能站起来反抗,至少也能够开口向人求助。所有的旁观者,都能够为了阻止眼前上演的悲剧而大声疾呼。

这真的只是偶然吗?

“星岛先生,昨天现场的市警似乎询问过‘案发当晚您在什么地方’,而您没有回答就愤然离开了。这只是例行确认,并不意味着我们已将您视为怀疑对象,能否麻烦您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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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随口道出可能性最高的推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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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我也不是没有猜想,但为了获得确证,的确有必要让内行名侦探(加班)鉴定一下……

“既然如此,那还是麻烦他们吧。”

真香jpg。

我们单位,总有一天会摊上劳动法官司吧。

“那我先去送文件咯,这么高一摞还挺沉的。”

女同事看上去神采飞扬,不仅良心不会痛而且还美滋滋,大概是因为仙女不需要良心,“柚木,你还有什么需要调查的吗?”

“……”

英才高中的传闻和卖药郎的警示从我头脑中一闪而过。但回头想想,孔老师他们加班也不容易,眼下案情尚不清晰,还是由我自己处理为好——再不济也有东京的同事们,暂时还用不着劳烦外援。

“谢谢,不用了。”

想到这里,我冲她客气地笑了一笑。

“那我走啦,柚木你也加油~”

女同事精神抖擞,临走还不忘挥手鼓励我,“记得早点把所罗门捞出来,不要再被人抢先了!!”

“你清醒一点,所罗门还没实装啊……!!!”

我哭笑不得地冲着她背影喊道。

不行,这孩子根本没在听。

……

话说回来。

提起召唤,眼下还有另一桩困扰我的烦心事。

这事儿说来简单:三条院家历史悠久,家底雄厚,三条院老先生一生致力于慈善事业,提供给我的补贴金额也是相当可观。再加上我先前的储蓄、上次案件中获得的特别奖金,按照这个进账速度,大概下个月就可以进行下一次召唤。

但另一方面,从修平少爷顺风顺水、飞扬跋扈的人生履历来看,老先生纵然对这个儿子有千般不满,万般失望,到底还是顾念着骨肉亲情,不忍心放任他一个人自生自灭。根据档案,三条院修平确实没有犯罪记录,但也有好几次涉嫌斗殴、寻衅滋事,最终都没有受到深究,无一不是大事化小,不了了之。

说到底,正因为背靠着老父亲这棵大树,修平少爷至今都没有被社会教过做人。

也就是说——

如果我执意追查当年英才高中的死亡事件,万一三条院修平牵涉其中,或许我就会踩中雷区,失去我来之不易的钱。当然,近在嘴边的下一次召唤也就吹了。

(而且,还有可能“失去我珍视的事物”……)

查,还是不查?

经过彻夜深思之后,我觉得这根本不是一个问题。

为什么人要登山?

因为山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