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嗟!”她嗤哼。

“不会。”他一笑带过。不过就是一支舞而已。

这颗明珠,真的在他的雕琢下,光华独绽。

每每提及妻子,他就有说不完的话,对她永远赞誉有加,全世界都知道,他有多爱他的妻子。

只有她,看来最顺眼,就连鼻头的小雀斑,都觉得可爱——有一回,他不小心说出来了,她大惊失色——“什么?我有雀斑?!”

若说谈过之后,她还是坚持离开他,他也会尊重她,潇洒地放手,就此结束。他承认,在男女情事上,他确实凉薄。

她缩起双腿,蜷抱住自己,窝在那张小沙发上,放空自己。

猛然睁眼,一时无法将情绪抽离,房纠扯,疼痛。

他错愕,意识到事态不寻常。

“好。你不用担心。”

他来的时候,她像遇到救星,抓着他诉苦,说这个客人已经住一个礼拜了,双方每天都陷在比手划脚、沟通不良的痛苦中。

每回他来的第一天,总是会特别没节制。曾经有一回,她不小心问了句:“你在外面有别人吗?”

他换了个姿势,闭上眼睛。“没关系,你继续说。抱不到老婆,听听老婆的声音助眠,聊胜于无。”

也是。她悄悄咽下喉间的酸涩,回到他原来的世界,这些都用不着了,跟他的身分也不搭衬。

杨显叔叹气。“自家人,说什么见外话。公司我还顶得住,自己心情调适好最重要。在外头,一切都好吗?”

龚悦容了然。

“那你呢?”

“呃……嗯,对呀。”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半夜来敲男人房门,是多暧昧又大胆的举动,简直像在投怀送抱。

于是,两人还真的手牵着手,到附近书局买了婚书,然后,跑去跟那对拍婚纱的新人说:“恭喜你们,也请你们祝福我,帮我们签个名,可以吗?”

不知不觉,喂完一只腿,她又顺手剥了一条红心番薯喂食。

知道,却不说破。

龚悦容悄悄观察了一阵,发现他是真的喜欢跟婆婆聊天,不是勉为其难地应付。是因为……有个人能与他谈他心爱的爷爷?还是婆婆与爷爷年龄相近,能够让他寄托内心的思念?

于是在他的住宿期迈入第二个月时,她主动说要替他收拾每日的换洗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