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醒来时,又被面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花盆里的水满的几乎要溢出去了,自己的脚湿漉漉的,身体还在水面上飘着,软软的,无精打采。

她懒懒的站起来,甩着身上头上的水珠。

“公子,那草又活了!”

一个灰色衣衫的少年,像看怪物一样的打量着她,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兴奋。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莫清浅抛给对方一个大大的白眼。

“哈哈哈……真逗!你是我见过的最难看的草了……”少年耻笑道。

那青袍男子正在床上躺着沉思什么,见莫清浅支楞起来,便起身走过来坐下,一手托腮静静的打量着她。

他的眸黝黑深邃,仿佛是大海,波光潋滟之下,蕴藏着难言的情致,闪着琉璃般的光泽。

莫清浅虽然不想承认对方的眼神真的太美了,但是也不能否认,只有恨恨的默认了。

对方看着她,她却不便和他长时间对视,于是晃荡着两片叶子,打量着自己的周围。

这也是一间卧房,虽然陈设简单一些,但格调极其高雅。

她现在的位置是临窗的桌上,旁边一架古琴,刻着一个奇怪的图案,古香古色的。

看得出,这卧室的男主人情趣很高雅,应该就是眼前的这个家伙吧?

最后,莫清浅的目光又和对方的视线对上。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终于找到你了……”男子似乎很感慨,既像对莫清浅说,又像自言自语,目光有一点点游离,漂亮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桌面。

“是吗?我也是刚过来的,我叫莫清浅,阁下怎么称呼?”

莫清浅从悲催中清醒过来,很快认清了眼前的形势,自己现在没有任何自救能力,是真正的草木之人,而这个男子对自己应该没有恶意,那么,未来一定要靠他保护了。

作为人存在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现在自己已经成了草,就要从实际出,力争在有限的时间里活得不要太艰难,安安静静在花盆里老死,不要被鸡吃掉或是干旱而死就好了。

“萧若离,”萧若离煞有介事的自我介绍,这株草虽然怪异,却也丑的可爱,尤其是那双眼睛忽闪忽闪的,他伸出修指轻轻触碰着对方那两片细小的叶子,“这是你的手?……”

“喂,自重!”莫清浅皱了眉头,自己现在力气小的没法形容,对方即使很轻柔的触碰,到自己身上也会放大十几倍,很不舒服,“我会痛哎,你有没有同情心?我可是弱者!”

萧若离听了这话,似乎更有了兴趣,修指又轻轻拨弄着莫清浅那两片大叶子——相当于莫清浅的脸了。

这是名符其实的调戏,而且很粗鲁!简直是欺负人!可怜自己现在没有半点还手之力,丫的,可别让我在梦里见到你哦,见你一次我打你一次,打到你满地找牙!

“你很喜欢调戏女人吗?”莫清浅索性也不躲闪了,没好气的冲对方抗议。

面对某些变态狂外加登徒子,你越躲他还越来劲儿了!

萧若离听了这一句,一把没撑住,扑哧笑了出来,那姿态美得像晨风饮露,轻风回雪。

好久,他才慢慢缓下来,促狭的问道:“你哪里长的像女人?”

莫清浅:“……”

是啊,现在自己除了有个女人的灵魂之外,其他一切都没有。

“我……我上辈子是女人!”她鼓起勇气喊了一嗓子,“确切的说不久前,几天前我还是女人来着!我……”

“公子,吃饭了……”

那少年端着托盘进来,打断了莫清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