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小爱摇摇头,把脑中的想法摇掉。她既然已经决定和言品夏离婚,就不可以再有这个想法,虽然她在这个家生活了十二年,但她毕竟是外人,不可以再留恋。

他打开房门,过亮的灯光他的眼睛,她果然把全部的灯都打开了才敢睡觉。

我是小爱的丈夫,言品夏。他伸出手,虽然生气却还是保持风度。

是,我现在马上跟会计部确认。柜台接待小姐打电话给会计部,证明确实有这笔交易,言品夏已经事先交代。

都是言品夏害的,要不是他出馊主意,说什么要庆祝结婚纪念日,她今天也不会迟到。

敲门的人是另一名室友梁萱若,不是陈明宏。

申小爱小心翼翼,试图完成这项不可能的任务。但她的手指注定要失败,在言品夏专注的凝视下,她几乎无法冷静地扣好任何一颗扣子,况且是整件衬衫。

你、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她简直快疯了。为什么我没有穿衣服,你也没有穿衣服?

这个时候,言品夏朝乐团挥了一下手,〈moonriver〉的乐声跟着响起,申小爱的眼睛随之一亮,爱死了这首歌。

经他这么一提醒,申小爱才想起来他每隔三年固定换车,在她离家的前半年,他才刚换了一辆相同厂牌的跑车,只不过比起这一辆要小很多,只有三千。

言品夏突如其来的沉默,让特助不安。都怪他误信他已经结婚的谣言,才抱着怀疑惮度让那个女孩留下,如今看来是大错特错,希望自己别因此而遭殃才好。

申小爱和言品夏这桩婚姻,不是出自她的本意,是因为言品夏爷爷的关系,不得已才和他结婚。她因为从小父母双亡,没有其他亲戚肯收留她,言品夏的爷爷看她可怜,才将她收留在言家,当成孙女一般疼爱。

她爬起来跪在床上转头看墙上的钟,差点没叫出来。才六点半,他一定要这么早出门吗?简直是故意虐待她嘛!

我知道了,我去准备早餐。她不甘心的噘嘴,认了。你先离开房间,我要换衣服。

为什么?他慢条斯理的反问她。我在你也可以换衣服啊!我们是夫妻,没有什么是你不能在我面前做的事,你就尽管换吧!

你——可恶!她知道他是在捉弄她,气得拿枕头丢他。

哈哈哈!言品夏轻松的接住枕头,声音忽然转沈。你变大胆了,居然敢对我丢枕头。以前他只要眼睛一瞪,她就会吓得跑去躲,现在她不但不躲,还会反击,教他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

我都已经离家三年,当然会变,你不也变了吗?他充满的声线,害申小爱不自觉地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看他。

我什么地方变了?他专注地盯着她的小脸,淡淡红晕在她双颊上渲开,形成天然的腮红,就算不化妆也一样美丽。

变得更温柔、更坦白、更教她迷惑。

申小爱在心中回答他的问话,但嘴巴却无法畅所欲言,只得支支吾吾涤避。

我怎么知道?就是变了嘛!讨厌,干嘛问得这么仔细,教她如何回答……

你不喜欢我的改变吗?他将手中的枕头放回原位,右手圈住她的腰将她拉近,脸几乎和她碰在一起。

也不是不喜欢……她像梦中一样脸红续,他今天看起来格外清爽、格外有魅力。

那是怎样?他追问,而她不晓得如何回答,她自己正处于迷雾森林之中,根本走不出去。

放开我,我要去做早餐了!她尝试扳开他手臂逃脱,但哪有这么简单啊!她自己也承认这三年来他变了不少,其中一样就是身体强度,现在他的身体已经壮到可以去打nBA,想摆脱他下辈子再说。

先给我一个早安吻,我再考虑要不要放手。他摆明耍赖。

早、早安吻?申小爱闻言小嘴张成o字形,眼睛眨呀眨,明显失神。

新婚夫妻不是都这样吗?干嘛这么惊讶。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可是我们不是新婚夫妻。她还是没有办法回神。我们已经结婚三年了……

现在才想起来吗?他挑眉。是谁在新婚之夜逃跑?你不觉得你对我有所亏欠吗?

连续三个问句,打得申小爱无力招架。确实是她犯错在先,他这么要求她,好像也满合理……

申小爱本来就是一个很容易被说服的人,尤其在她理亏的情况之下,她更是无法摇头说不。

只是主动吻他真的好难,不,应该说只要是接吻对她都很困难,因为她根本没有吻过人,能不能只是亲脸颊就算了……

不能只亲脸颊,一定要亲这里。言品夏知道她想用混的混过去,连忙先用手碰自己的嘴唇,要她别亲错地方。

哪有人自己指定亲哪里的……她难为情地盯着他的嘴唇,第一次发现他的嘴唇这么性感、这么引人遐思。

她深吸一口气试着吻言品夏,但这是她的初吻,她没经验,怎样都亲不下去。就看见申小爱的嘴唇这一秒贴近言品夏,下一秒钟又离得他远远的,活像是德国黑森林咕咕钟的小鸟,一伸一缩之间非常可笑。

言品夏等得不耐烦了,干脆用手扣住申小爱的后脑勺,直接朝她的嘴唇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