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某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里,南宫名钰匀称如玉雕琢成的指尖正捏着箸子,箸子间夹着的碧色冰糕,方要碰触到他微启的樱唇和洁白的牙齿。却在这时感觉背脊一凉,指尖冷不丁一抖,那冰糕就脱离了箸子的掌控,掉了下去。

容今醉听了,却是不以为意的撇撇嘴:“能得堂堂玄门影尊您的夸赞,荣幸之至!”

听得这话,翡玉微微一愣,以为容今醉是生气了。毕竟她才跟了容今醉一天,还不完全了解她的性格习惯。之前听香巧那么说的时候,她其实有一半气愤,一边担忧。只因为,她觉得这位四小姐不说其他的,至少心地就很好。

说起来,当年他那位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的原配夫人的死,与这位庶出儿子的生母脱不了关系。只不过对方终究为容家添了一房子嗣,这些年那妾侍便一直被关在家庙里吃斋念佛。

一直懒洋洋眯着的眼角也睁开了,刹那,便好似有万千霞光映上了漫天流云,让见者惊觉勾魂夺魄。却又因为那眼底印着的暖意,拂暖了见者的心魂。

虽然说,战文霆只是国子监的武术教授。不过,他自小学出玄门,十四岁出师却没有立即入仕,而是以自己历练尚浅为由,甘愿留在国子监教学。如今,已然过去三载。就是撇开他玄门玄宗弟子的身份,他背后还有一个手握三十万兵权的父亲武国公在朝。

想起刚才事情,两个半大的孩子还有些后怕,这会儿完全没有了注意,只听容今醉一字一句吩咐好事宜,容连俊才被车夫颤巍巍的扶上马车。

容今醉被南宫名钰清冽的眸光一盯,也不觉惭愧,反而无辜的耸了耸肩:“我看你们磨蹭的像群老娘们儿似地,为你们着急而已!对了,云小哥,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尽管跟面前这位公子开口好了!”

“比起师叔,师侄还差的远了!”南宫名钰淡撇了容今醉一眼,半真半假的应和。

少年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容今醉走远的背影,只见她身上不见十四岁少女该有的娇羞,也没有半分女儿家的扭捏,大大方方的走至那马车边停定。从他这个方向只看得见她的半边侧颜,不可否认,他在乡下还从没有见过长的如此漂亮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