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没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我还是忍不住的走到河岸边,看着他曾经脚踩过的地方,寻找他驻足的痕迹,可是冷家的商队早已悄无声息的离开,他没有任何我熟悉的气息给我,那些属于他的气息也给瞬间刮来的寒风吹散的无影无踪。

我独自坐在一边的仓白的石头上看着他们搭建帐篷,尽管有些歪斜,尽管看上去那样的吃力,那样的心力不济,没有想到的是,经过他们三个的互相帮助,我们的帐篷还是搭了起来。

咄咄逼人的口气让我的身子一个愣怔,我起身对着他们冷冷的一瞥,凌厉的说道“你们家的少爷我俘来干什么,如今我孑然一身,用的着把他藏起来,我还需要避人耳目些什么”

道德奠枰究竟该如何的把握,是与非的尺度究竟在哪里?我行走的世界里,多少的人需要来救治,表面上的伤痕固然的可以一目了然的包扎起来,若干时候,自然会愈合,可怕的是那些心灵上面的伤口,那些蒙受阴影的身心,才是更为需要来救治,腹黑的心性可以毁灭家庭甚至国家,残忍的心境造成无数的流血和杀戮,造成人们颠沛流离,生死相离的无尽的痛苦,那刻我的心里一片的明镜似的清清楚楚的看见了医者的真谛,“医人医心”这个是我恪守一生的诺言。

他一身白色薄衫,站立在那里久久的看着我,低头看看手里的枫叶“喜欢的话,就给你----”他伸手递过来,身边的暗影忽然低吼一声,就拿着那片枫叶揉碎的丢在了一边“他的身上有血腥----”暗影嗅嗅鼻子,转身拉着我就走,见到方之沂眼睛里的精光快速的一闪,我的心里咯噔的一下,再看他时,已经满是温和的看着我,他不理会一边的暗影,柔声的说道“丫头-----”他叫着我,仿佛在遥远奠边似的,那样的虚无缥缈。

“老子行不改名,做不改姓,乃此地的翻江倒海帮的帮主尤叱是也”他满脸的阴笑,而我更是肯定他绝对不会是冷意邗派来的人。

“她喜欢她的,关我何事”我目视着平静的湖面,几条红色的肥壮鲤鱼悠闲的游着。

“魏香溢,你和那书生怎么回事”短暂的柔声低语刹时让他的叫嚷声消失殆尽。

冷易邗一把拽住我的手“别去――卿然我有话说――”话到嘴边却语结,似乎那个人已经忘了这个痴痴等待的女子,或许那次偶然的相会也仅仅是一次生命中擦肩而过的邂逅,或许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这次的邂逅竟然会让人回忆一生。是谁为谁伤心流泪,又是谁为谁漫漫长夜彻夜难安转辗反侧,这一切的究竟是因何而安排,碎了的心能否用那超然的针细密的缝补起来----

我和卿然苦笑一声,对于这样的随意评价,羞得只想往那些店铺躲去,眼前看见了方家标志的店铺,好像经营买卖字画篆刻,一个侧身回眸,我愣愣的看着那块让风吹过发出哐当声响的千年不烂的木牌,心里不由的思量那个逃跑的人究竟怎样了?

卿然和筱幽跟在我们的身后,一个是带着对于未来的憧憬,而另一个却是-----,花灯初上,就让暗夜来掩盖各自的心思,纯真的,阴暗的,难言的都会过去,经过春夏秋冬的洗礼,终究会结成水晶般的透明而显露在世人的目光中。

“没有梦见血呀,魏大,只是我似乎忘记了许多事情,可是来到这里后,有变的像是有些-----”我一阵的沉默,隐约中,似乎忘记什么,心为何那样的痛,墨祺说会来找我,那是什么时候?

“出去,不然怎样,让她夜夜有恶梦,让她总是的抱着头痛苦吗,她这个样子我舍不得-----”随之是浓浓的悲哀,重重稻气,而我也陷入了彻底的昏沉,片刻后,梦境已经变得一片的阳光明媚,春花灿烂,还有那个日日困扰我的血海变成了碧波浩荡的山谷幽泉。

“什么,大胆敢顶撞我,来人拖出去打”我的心里一阵的耻笑,她以为这里是郡王府吗?

门外是无尽的暗夜,一袭紫色衣带离开我的眼帘后,我一头倒在了床上,焕然一新的锦被里,有着阳光的味道,浓浓的睡意让我很快的了梦乡――――

走进喜堂,所有的目光直接的向我射来,他黑着脸,动怒的看着他们的上下打量的目光,径直的拉着我,坐到主位上。

重重的放下筷子,忽的朝着他嚷道“我要骑马”,他惊讶的从沉思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