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谢英姿腰身有些僵硬,心一急,“哎,娶什么?我还没答应你求婚呢。”

双人自行车自然是不会忘的,既然木已成舟,倘若她逃荒似的撒手放弃这辆车,那么她至少会失眠三个晚上。她记得,曾经有一只伟大的猴子用亲身经历教育她,不要捡了芝麻掉了西瓜。现实是残酷的,她既然又重蹈猴子前辈的覆辙,西瓜“咕咚”一声落下了水,她虽然伤痛,却要死死捏住那颗能塞牙缝的芝麻籽,所以那辆车,她死了都要拿。

果然,谢英姿拉起他的手,决绝的一声“走”,世所罕见的干净利落。

而这又是多么令人发指的行径啊。这头老牛一开始以每天送脏衣服给她洗为由进她的家门,随身携带电脑,并以一种优雅的无赖姿势坐到深夜才肯走。

他是这么对八卦协会会长亮妹说的:“郑小姐,今天中午只是个误会,作为你们的上司,我为有谢小姐这样敬业的下属感到骄傲。下属犯错很正常,我表示理解。但是,在这样一个需要安定团结的发展时期,我不希望公司里流传开一些不利于我们日报的传闻,所以一旦明天我听到报里以外的公司同仁在议论此事,我想我知道该找哪些传播者……”

鸭嘴兽:到茶水间来,我等你。

刘兰是朵迟迟未开苞的花,的颜色虽然暗沉,好在散发的幽香销魂入骨,老处女终于要开苞了。两人都是成年人,又爱得正当时,因心底认定了,只消一个勾魂眼眸,瞬间天雷勾地火,鱼水之欢来了,小冰箱也指日可待。

谢求喜:那啥是心理活动?

朱盟不可思议的眨眨眼,半响,再也忍受不住捧腹大笑。谢英姿羞红着脸,吹胡子瞪眼得看着哈哈大笑的朱盟,“你笑什么?我可是很认真的。”

同事间混久了,自然知道她爱面子,大家也就鸟兽散,留她一个人在办公室,全当没看到没听到。第二天上班,办公室有些狼藉。其他安然无恙,只是她和刘兰桌子上的文竹全被摔烂在地上,还跟剁咸菜似的被剁扁了,本来枝繁叶茂的绿叶被糟蹋得惨不忍睹,叶子泥巴混了一块,面目全非。

“那件事……我不知道该从哪说起,能给我点时间吗?我……暂时不想说。”那是她少女时代最深的一道疤痕,即使已被如梭岁月抚平,却仍有浅浅痕迹述说当时的痛彻心扉。

谢英姿先是有些小女孩的羞涩,腰板一挺,突然瞪圆了眼。“哼,到现在都没送过我一朵花,还有脸站在我面前,”手放开,脸蛮横一偏,“考验不通过,回去等休书吧。”

“哈,法师,偶尔换换口味也是好的嘛,一素一荤,多健康啊。”谢英姿挥舞着拳头,气势汹汹得靠近朱盟。

谢英姿被隔壁男人的调皮状逗笑,扑哧笑出来,风中的她和他漾着孩子般的笑,在月夜下荡出旖旎的味道。笑的痕迹久久停留,她微翘嘴忸怩,“色胚……咳咳,条件勉强过的去吧,不过鉴于不是金童,本姑娘今晚考虑一下,明天等回复吧。”甩甩手,高傲女王优雅退场前,还小声以朱盟听得见的声音嘟嘟囔囔,“哎呀,真是委屈本玉女了。”

“喂,谢英姿,人呢?”朱盟在窗口等了半天,隔壁窗户旁空荡荡,终于忍不住开口呼唤。皱了皱眉,刚才的她眼睛还亮如猫头鹰,不像是困倦了,“出来陪我赏月。”

偶尔的拌嘴如昙花一现,更多的时候,她选择站在楚界的一边,任凭汉河那头的他招摇着投降的白旗,她牢牢占据这方,自己不趟河过界,手里还攥着把长矛,一见他过来,就咧着牙甩出长矛左戳右刺,把他赶出自己的城池,算是个恪尽职守的守城刺猬。

youmustkeepontrying…

“是嘛,那我等她有空再找她。谢谢。”

彪悍女美好的夜晚被自己亲手毁灭,谢英姿认为,认真总结的孩子能吃饱。认真的孩子苦着脸总结,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她是被资本家的美色所迷,美男是毒蛇猛兽啊,不仅毒舌,还有毒肠,她谢英姿怎么能把家父兼师傅的忠告给忘了呢。使劲扇了自己两巴掌后,自认为中毒尚不深的女侠跳起,舞了套花拳绣腿后,总算褪去了几分颓败的阴郁,跑去给杜醇打电话。

到了幸福食坊,才发现往常食客盈门的小馆子,今天却门庭紧闭,谢英姿跑到门前看贴着的小纸条,原来是老板娘一家有事要出门几天,回来后再开业。粉脸流露小小失落,她可饿着呢,转头看朱盟,五彩霓虹下,他一身低调名牌,从上到下的金贵不凡,突然气不打一处来。

歪坐的谢英姿端坐不动如石蜡雕像,却清清楚楚得让朱盟扫到了她咽口水时,喉管轻轻上下滑动的样子,朱盟嘴角一扯,“不说话了?谈谈你所谓的屁事吧。”

“又有什么事?”猥琐女冷着脸走到朱盟身前,高傲开口。神情桀骜像女王,只是这形象,不太能配合女王的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