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和家逸结束也是在梧桐树下。

而于谦,让她爱得那么自卑,让她爱得那么沉痛的于谦,原来只是个梦。

可他现在要娶别人了,她连过问的勇气也没有,对方的背景是世家名流;而她的根,却在一个小县城,唯一的亲人,是农民。

疯了的人做决定是很容易的,她想等于谦回来的时候,跟他诚心地谈上一次,她就明说她爱他了,即便往后有闲言碎语影响到他,使他不耐烦了,她那时会离开。

她和于谦,像是在捉迷藏,她躲,他便追;她追,他便躲了;当他放弃的时候,她当真以为他是放弃了,等到自己一个人好好地生活时,他又突然冒出来,丢了句让人想入非非的话,又走了,还走得那么远!

“这不简单么?谢总当然是先接待预约好的客户,供商应解释一下不就好了么?”来茴想当然地道,通常都应该是以客户为先的吧。

“我笨了点儿,可能还需要半个月才能上手,给你添麻烦了!”来茴不好意思地道。

“我有三个月没见过她了!”徐亚揉揉鼻子,继而苦笑:“找不到她,哪儿都找不到,我当时也没说什么啊,我就说她胖了点儿,结果两天不理我,然后人就失踪了,她还真不好伺候!”

来茴雄地抱住她,父母离婚时闹得满城皆知,这孩子算是在风言风语中长大的,应该自小就受了不少屈辱吧。她想着自己和妈妈由来都是左邻右舍同情的对象,老师也护着她,可这孩子呢?别人多半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吧。

来茴想,人是那么矛盾,男人是那么明确;人在爱与忘记之间挣扎得那么辛苦,男人却是只要个结果,爱就爱,不爱就走得远远的。

周于谦在门边听到来茴和舅妈的对话,大概猜出其中的意思,冷硬的心顿时起来。这世上有多少对他好的人,而谁又及得上这家?

“不知道,也许初三初四就会回来吧!”来茴说道。

下午就回去了?强压下心头的失落,她勉强地笑着点头:“嗯,好,不过这城里也没啥可转悠的,怕你不习惯吧,你看这里到处都破破烂的,要多落后有多落后……”她像是个关不住的话匣子,碎碎地说着,直到周于谦把她的手从口袋里拉出来握住,又揣进他的大衣口袋里,才住了嘴。

她不敢看电视,娱乐节目里主持人总是恶趣味地引出有关她的丑闻话题,明星嘉宾纷纷闪烁其辞,语还休,把她从前的功力发挥尽善尽,引人遐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