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此人时,她被对方脸上的玉面具给吓了一大跳,才会夺门而出,落荒而逃,可是当她发现对方并没有追来时,惊恐被狐疑所取代,才会去而复返。

一进到卧房里,紫衣和采儿便上前来为少主宽衣,当紫衣恭敬的为少主拿下笠帽时,一直隐藏在黑纱笠帽下的那张面孔也呈现出来。

两人易容成老爹和儿子,将自己的花容月貌藏在丑陋的面具后头,假老爹躺在草席上装死,假儿子则跪在一旁,向路人乞求银两。

上官宓睁着明媚坚定的大眼,唇角勾着不怕死的笑容,一副又在打鬼主意的嘴脸,不厌其烦的说服她的好丫鬟云绣。

原本五人合力攻一人,就已经很勉强了,但至少还可以撑住,但现在少了人,必是加倍风险,有人心知不妙,想临阵脱逃,但他才拔腿,玉面君立刻追去,软剑击出,给予致命的一击。

而另外三人心中明白,反正逃了也是死路一条,倒不如搏一搏,他们一齐攻上,可惜最后武功终究差人一截,一盏茶的工夫后,皆死在玉面君的软剑下。

暗夜,又回归于宁静。

玉面君冷冷站在五具尸首之间,身上散发着一抹孤冷的气息。江湖恩怨,打打杀杀不足为奇,今日的风光,不代表明日的风光,一个失足,立刻就化为尘土。

玉面君将软剑上的鲜血拭去后,收回衣袖里,在这偏僻的荒山野岭,除了他傲然独立,其他人都躺在地上了。

晚风将他的白袍衣带吹得飘扬,深幽冰冷的目光往山神庙扫去,沈吟了会儿,便转身离开,孤傲的身影消失于黑夜中。

待他离开后,一抹灵巧的身影才从庙里溜出来。

上官宓拍拍胸口,暗叫好险,幸好玉面君还算有良心,没有对她不利,其实他该感谢她的,因为是她丢出那一块番薯救了他,若是被那化骨水沾到,轻微者断手断脚或是毁容,严重的可是会化为一滩模糊的血肉。

她是毒蜂王的女儿,当然对千百种毒药知之甚详。

此地不宜久留,云绣一直没出现,八成是出事了,想到云绣,她的眉头担忧地拧紧。

难道云绣被抓了?

思及此,她更加担心了,云绣与她情如姊妹,她绝对不会不管,因此决定返回原路追寻云绣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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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房里雾气迷蒙,热气袅袅。

南宫凌躺在浴池内,他的颈子以下没入水里,只剩脸在水上,头枕在池边的玉石上闭目养神,洗去一身的杀戮之气后,正在让自己放松休憩片刻。

一头如瀑的黑发披散而下,他闭着眼,耳听潺潺的流水声从石狮子口中流泄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