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没有等她甩手走人,“你,过得好吗?”好不容易让她停下脚步,杜伊山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竟然只能以这种笨拙的问话作为开场白。而他紧拽着那纤细手臂的手,却紧到让罗晓莹隐隐感觉生痛。

而旁边那粉衣娇媚的女子叫林慕珊,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本也是她婚礼的伴娘。

罗晓莹抿唇浅浅一笑暗自思忖,他明明对她的态度很冷淡,却给她那么多零用钱。

本来也没什么,她和静雅按照约好的,在她的服装店里见了面。两人见面后就坐下来开始聊天,而话题自然而然就落到了罗晓莹新婚的丈夫身上。

四下一片寂静谁也不敢出一丁点响声,包括呼吸也控制到绝对低于平常的频率,看着那最瞩目的男人。

沉定了一秒,谷诺寒收回视线面无表情的带上身后那扇房门。对于脸上写满惊讶和疑惑的罗晓莹,他只是撇了撇眉,漠然起步捎带也开了金口,“起的这么早。”

是她听错了吗?不会再有下次?这是什么意思?她定定的看着他。

她顺着谷诺寒的话,微笑着对母亲,“妈,你收下吧,这是他的心意。”

谷诺寒随着罗晓莹步入那间她出嫁前专属的私人卧房,看着简单,淳朴,没有一点豪华家具布置的不足十几平米的小房间。他能够想象这个女人在这里是怎么度过她平凡无奇的二十多年的人生的。

听到罗晓莹的声音,李叔然起身,严肃地看了一眼她后平声道,“太太,先生要什么时候想什么时候回来,我们下人无权过问,我只需按吩咐完成先生交代的事情。其它的——一概不知。”

“不用了。”谷诺寒拒绝的干脆,垂眸看着桌上一大迭文件,头的确有些痛,不过令他分神的应该不是这些,而是那些在脑海里擅自闯入的不该闪现的画面,那些昨晚他无度向那个女人需索时,她表现的生涩和苍白的脸上浮现的生痛,还有那床单上不该出现的落红。

岂料他昨晚过度的需索狂欲在她身上留下的隐患,让她的下身和两腿间竟有难以启齿的胀痛感,第一步迈出去两脚软险些站不稳而摔倒。

“我说,罗小姐,你好像忘了今天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不要这样?那不然要怎样?”

“没什么好担心的,你可以的!”给自己一个灿烂的微笑,扫去眼底的一丝阴霾,她拿过一边的脸盆打了一些温水,再拿上一块干净的毛巾走出浴室。

也许是戏剧性的缘分使然,就这样他和她约见了面,省了很多时间和精力白捡了个“新娘”。

在看到眼前那张英俊绝伦的脸时,她当即愣住。

站在谷诺寒豪华的别墅里,罗晓莹恍如置身梦境,说出来也许没人会相信,这是她第一次进他家。现在说来应该也是她的家了。

事到如今他还在拒绝她。

忍住满腹的不悦,看着杜伊山不带留恋的走向浴室,她压下心中已经蠢蠢欲动的恼火,“我帮你放水。”

一心想让自己和他的关系在实质上有些突破,林慕珊跟紧那走向浴室的男人。

杜伊山不着痕迹的叹息扯下领带扔到一边,没答应也没拒绝。

他们已经订婚了,而且先前他答应过在这次出差回来后,会给她和林董事长一个说法和交代。可是这次日本一行毫无收获,现在那个说法对他而言又似乎变得毫无意义,因为那个他真心在乎的人已经嫁予他人了。

那么不论林慕珊提出什么要求,他坚持的最后底线还有什么意义?

林慕珊见杜伊山这次并没有再拒绝,欣喜不已地跟上来,目光转为柔和,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全身的血液在瞬间涌向大脑开始燃烧她的理智。

“伊山!”??她上前抱住他的腰,把她的脸颊贴在他的后背上,贪婪的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缠绕他腰腹的双臂越收越紧,每一个举动都彰显她强烈渴望占有他的念头。

背对着她的杜伊山僵立在浴室里,深沉的眸沉沉落在地板上空洞没有焦点。

他想为堵在心口的那一口气找个出口,想回身抱住身后这个紧紧缠着自己,口口声声说爱他的女人,然后不顾一切的错到底,泄了心中和身体里压抑的快承受不住的痛苦。可是如被定住的脚却怎么也挪不开转不了身。

“慕珊,?我出差刚回来,很累……”

林慕珊抱着杜伊山的手臂一颤,幽幽的眸对着那笔直挺拔的后背脸颊上的热度一点点退去。

“你,是因为她才这样对我?”收手,终于忍不住她愤恨出声。

“不是,我们都订婚了。”他转过身其实心中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肯定。罗晓莹在他心目中是没有人可以取代的,这一点她也知道。

可是现在她结婚了,这是他始料不及的,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他已无路可退。

“我现在真的很累?只想洗了澡睡一觉。”??疲惫不已的闭了闭眼,他甚至都不想再开口说话。

林慕珊抬头望着面前这个她煞费苦心得到的男人,沉默了一会儿脸上又转冷为热,笑得温柔,“好,我相信你。?”

可是她握紧的拳头指甲深入手心。幽幽的眸底闪过一抹黠光,她转过身。“那我先出去了。”

看着林慕珊退出浴室,杜伊山抚一把隐隐作痛的额头,烦躁的脱了衣服开始洗澡。

等他洗完澡出来,也不再理会林慕珊是否离开。因为客厅的灯已经关了,所以他判断那个骄傲的大小姐应该是被他再次拒绝后生气回家了。

习惯性的走到冰箱边打开冰箱,手伸向了冰箱里一直储备着的牛奶。顿了顿后他却没有拿出“光明”,而是转向了里头的一罐啤酒。

跌坐在床头,杜伊山一口一口罐着冰凉的啤酒,感觉那苦涩从口腔滑入喉头,沿着食道滑入身体,那一颗原本凉透的心越来越冷,冷到他整个身体不自觉的轻颤。

漆黑的房间里只剩下斜倒在床边的男人和断断续续的啜泣声。

“莹,为什么……不等我,等我……”黑暗里一声声无力的醉呓让人心碎。

一抹剪影站在黑暗中,咬牙切齿的瞪着房间里那声音的来处,愤恨地握着拳头眼里闪现一抹阴狠。

罗晓莹都这样了,为什么你还忘不了她?

第二天。

当杜伊山从一阵一阵由太阳穴传来的胀痛中醒来时,不由得抚着额头从床上坐起。

轻薄的蚕丝被从身上滑落,他这才现自己光着上身,而床上躺着的不单单是他一个人,另一个人无疑正是林慕珊。

微微一愣后杜伊山面色恢复平静,多么熟悉的场景?!可这次他并没有像上次一样震惊错愕,相反他毫无情绪地看着那裹被裸睡的女人,眼里只剩漠然和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