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冰冷眼看了看卫云,转向周子亚道:“周将军若和娘娘一同回宫,只怕会害了娘娘。”

“啊!!”

卫云心中一动,侧身背对着珠儿,半晌,慢声开口道:“珠儿,你明白我的心意。”

南宫裔看到卫云的表情,眼底抹过一丝得意,懒懒地问道:“怎么,不希望我来?”

珠儿闻言忽然一恼,不满反驳道:“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你们都觉得她单纯,其实心机比谁都重;姐姐切勿让她的表面给迷惑了。”

南宫裔不说话,只看着卫云,眸子幽黑,神色不清。

卫云心中想着,准备侍寝的事宜自然也就十分尽心。

卫云泪眼蒙蒙的看着周子亚,他的眼神如此笃信,他……不会抛下自己不管;长相厮守于己于他,总有千磨万难,十年了,自己都等了,再等十年,又有何妨呢?

卫云看到周子亚,身体不由得一僵,他……怎么也在?

南宫裔张了张嘴,有些错愕地看着卫云,随即已经明白了卫云的心思,嘴角不自觉的抹上一丝笑意,索性将计就计,并驾齐驱地在黑棋正东落下一颗白棋。

南宫瑾歪着脑袋看了看珠儿,又睁圆了眼睛看着卫云,不解问道:“我方才说错了什么话呀?还是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你们为什么都笑话我呢?”

隔着半掩的房门,卫云隐隐看到梁如玉跪在地上,慕云祯也跪在地上求情:“皇后娘娘息怒,梁姐姐并非有意冒犯娘娘,云桢替梁姐姐向娘娘赔罪!”

南宫裔见卫云倔强如此,气恨地一拍桌,强行把她拉到怀中。

慕云祯见卫云行礼,立刻俯身挽住她道:“妹妹何必如此拘礼,倒显得生分了。”

卫云循声看去,只见西梁王跨步流星而来。

珠儿问梅韵道:“是给娘娘的点心么?我去端进去吧。”

珠儿会意,假意伸了个懒腰,不耐烦的抱怨:“不写了不写了!原来写字也有那么多门门道道的,珠儿可不要再学了!娘娘折腾了一整日,也早些休息吧。”

南宫裔低着头,看着杯中的一片倒影,半晌,似乎不经意地问道:“梁王怎么没来?”

申时三刻,卫云跟着丫鬟兰香来到“湖心亭”中。

柳成桓不置可否道:“怕什么,在你府上,何况周子亚和周衍都已经被抓,宫中局势基本上都已经控制住了,再加上先帝临终前的确传位于你,咱们堂堂正正继位,然后彻底铲除周家余党余孽,难道再怕谁有什么反对意见不成?”

竹青闻言一愣,菊仙已抢先解释:“姑娘千万别多心!王爷待几位王妃一视同仁,断然不会亏待姑娘。王爷在京中的此座旧宅邸,除去姑娘,再没有哪个王妃来过的!”

“卫云姑娘?!”

卫云被独自锁在一层的一个雅间中,在房间中来回踱步。窗外开始下雨,点点滴滴落在窗外的台阶前,记录着时间的流逝,心想着该怎样摆脱现在的困境。

周子亚低着头,手指紧张的扣住膝盖,有些为难的吞吐着:“情依,我此番回京……虽然想着找你……但我已经找了你十年,整个大盛朝都要被我翻过来了,我其实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我没有想到真的会碰上你……我与容清,……怕不能……”

一片喧嚣中,只听见一句“我出五千两!”

卫云看到俞泊玉,心中略一尴尬,也低下头去。

卫云心思一动,躲到一个空的雅间,将房门一闭,附耳倾听看客闲聊。

卫云闭上眼睛,兀自静了静心,把珠儿拉到床边,拿出一个小木匣子,在齐整装着的几个小白瓶中取了一个,小心翼翼的拔了塞子,将伤药涂在珠儿脸上。

陈武得令,挥着长鞭吆喝了一声;只听到一声嘶鸣,伴着马蹄声颠簸启程。

卫云心中“咯噔”一下,沉声答道:“不是我的。”

卫云怔愣中,只听“砰”得一声,那刚刚打开的窗户立刻合上,那黑衣客被拦了回来。

卫云自早晨在“北阁”那么一闹,心中倒反觉得轻松了不少,也不管周府上下丫鬟家丁们怪异的目光与指指点点,在出月杀人的目光中,坦然度过了整整一日。

卫云想着,勉强冲木容清笑了一下,却带着几分不自在的神情。

一眼望去,正应了那句: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