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这出舞剧的核心还是为了昭示人性本位主义。

路易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似乎根本没有听见莱蒙的话语。

好美!这种需要与被需要的感觉真的好美!

抓起床头的snoopy闹钟一看时间,迦蓝几乎没惨叫一声,这下就不是迟到的问题了,根本就是跷班嘛!

痛过之后心里是无比的空虚,那种令人绝望的寂寞感觉又悄然袭来,闷热的夏夜,六月却觉得十分寒冷,她无法抑制的思念起那双普通却又深邃的明亮眼瞳。

迦蓝环顾四周,却没再看到那个神秘男子,她有点焦急,沿着附近堆放的建材找了一圈,仍旧没有发现对方的踪迹。

柏林的眼角跳了一下,他心里闪过一阵微波,忍不住伸手帮六月拨开了那几簇碎发。

接下来的日子,六月对她更加体贴照顾,几乎一手操持了所有的家务。

六月舒展肢体的时候,满心满怀都是对于五哥的思慕和崇拜。

纯洁的小公主,带你开开眼!六月想着对出租车司机说出了一个地址。

可出差学习近十天,虽说摆谱也满足了自己的一点虚荣心,但柏林还是想念迦蓝到了无法抑制的地步,所以终于可以回来后也顾不上赌气,立刻就来了林宅。

不夜城。我的不夜城。

黑牛却收敛了笑容,换了一副深思的面孔注视着迦蓝,“迦蓝,音乐只是我们休憩调整心灵的方式,不是逃避生活的虚拟蜗居。要学会欣赏但不要沉迷其中溺毙自己的勇气。”他的语气严肃却又温和,好像一个兄长在教导行为偏激的叛逆小妹。一边说着却也真的又开始调酒。

两个人都静了下来,狭小的空间里似乎涌动着一种奇特张力。幸亏很快电力回复了正常,高速电梯恢复运行,又下去了几层,陆续有人进来将迦蓝和小叶隔开。不久到了底楼。

小雅问迦蓝,“你认识梁霄吗?她好像对你特别有兴趣哦?”

迦蓝幼时就失去双亲,所幸家里薄有资产,有专门的基金和律师负责她的生活教育,倒也没吃过苦。后来认识姜柏林,两人交往十分顺利,姜家两老视迦蓝如己出,疼爱有加更甚过对柏林,对于晚辈的决定只有支持没有干涉,看到报章上日日不断的家庭婆媳纠纷,迦蓝觉得自己十分幸运。

恰逢下班高峰时段,又是雨天,公车上挤满了人,出租车也难叫,搭地铁还要转线路,迦蓝和六月商量了一下决定干脆步行回家。

途中经过常去的餐厅,两人索性进去胡乱喝了碗粥权当晚餐。出来的时候还在下雨,六月吸吸鼻子骂了一句,然后和迦蓝相视而笑,“鬼天气,和梁霄的鬼脸一样,跟咱们摒上了。”

不等迦蓝说话,六月背包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来,来电显示的号码是小红楼办公室的电话,是梁霄有什么事么?六月边想边接通了电话。

线路的那头是小童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古怪的样子,要六月马上回舞团,说是有人找。

谁啊?六月不耐烦的问,同时也觉得奇怪,除了五哥,应该没有什么熟人知道自己的行踪,以前的旧同学旧相识早就断了联系,而五哥要找自己只需要打个电话,也不会贸然跑去教室,更不会让别人来通知自己……

正胡乱猜测间,小童的声音又响起,似乎有些犹豫,又好像身旁有人另外授意,“嗯,六月,他说他是你父亲,嗯,继父……”

六月举着电话的手嗒然落下,一旁的迦蓝分明看到,六月的脸色于一瞬间灰败下来,好像一支洁白的百合突然伤了水变做一搭一搭蔫蔫的污秽皱纸一般。

“迦蓝,你先回去,我有事去舞团,可能晚些回来。”六月说完,扭头冲出两人合撑的伞,很快消失在蒙蒙雨雾中。

迦蓝怔怔的站了一会儿,才回身一个人独自回家。一路上想着,会是什么事呢?六月的神情看起来那么怪异,就像被当头棒喝了一下。

快到家的时候,远远的,迦蓝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形孤独的徘徊在门口的雨地里,她心里一紧,然后又一松,好像有什么东西悄然崩断了一般,一种空虚疲惫的感觉席卷而来。

她看见,柏林站在那里,满脸温柔痛楚的表情,静静的注视着自己。

六月跟着小童上了二楼,在一间空了很久的办公室里见到了久违了的继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