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整以暇坐了下来,为自己倒了杯茶,悠哉悠哉轻啜了几口。

何如倩观察了片刻,轻易的避开那些武师的耳目,悄然来到阁楼西侧,因为那儿武师最少,要将他们引开最容易,她用了个最普通的方法,将他们成功的引开,就是声东击西。

然而,在这种烟花之地,要觅得有情郎,不啻难上加难,因为会到此种烟花场所之人,莫不是生性风流之辈,焉会真情真意爱一个人。

何如倩见著此景,俏脸上满是怒容,她的碗筷重重的放下,扯开嗓门,不悦的道:

告诉太君,这些时日你在外边过得可好?

项晨远远的就听到了水声,他纵马驰来,果真看到一条清澈的溪水,他跃下马背,见树下已拴住了一匹马,心知此地另有他人,而且他立即发现此人正在树上,心想他喝个水,很快就走,不会打扰到树上的人,弯身欲将马匹拴在树旁时,讵料,树上竟掉下来一样东西骑在他背上,这个东西的一双脚丫,交错的夹住他的颈项,而它的手紧紧的揪住他的头发,这也就算了!这个东西光著的脚丫,竟然还捂住他的嘴,直凑至他的鼻间,让他闻尽了它的脚丫味。

孟兄!你怎会在此呢?

孟机乍见他,亦是很惊讶,见他好似与何如倩相熟,更是吃惊,继而思及项家堡与江凌山庄本是世交,便没那么吃惊了。此处是我家的别苑。

项晨不解的望了何如倩一眼,又望向孟机道:

孟兄怎会与她在一起?花遣云分明告诉他,说他被采花贼掳走了,而他亦追踪采花贼至此处,这其中莫非他错过了什么吗?

此事说来话长,不如咱们先坐下来,我慢慢告诉你原委。

何如倩在一旁瞧著他们,没想到他们竟然早巳相识,她心中挂念要办之事,便对他们道:

你们两人慢慢聊吧!我先走了!

项晨忙拦住她,问:

你要上哪儿去?

吹月楼。她丢下一句话,正要离开,有一人自墙上翻身而下。

来人一见到她,开心的道:

何姑娘,你在这里,太好了!想必采花贼已被你制伏了吧!

季捕头,你怎么会来此呢?孟机一瞧见季平,眉头不禁皱了起来,这件事他并不想让季平知道,免得多生事端,万一传到爹耳中,教爹知道了这件事全是他策画的,那可就难办了!

咦!公子,你怎么也在这儿?季平这才注意到他。

方才在城西时,我发现采花贼正与何姑娘在打斗,于是便出手相助,采花贼见打不过我们,便乘隙逃遁了。我想爹的别苑就在附近,便邀何姑娘来此暂歇片刻。未了他对何如倩使了一个眼神。

何如倩接到他的眼神,会意的道:

嗯!是啊!既然你们都相识,那你们聊聊吧!我还有事先走了。她说完就迳自离开。

唉!我还是晚来一步,让采花贼给逃了!季平颇感失望道。

季捕头,别灰心,这次虽然没抓到采花贼,下次咱们计画周详一点,必能抓到他的。孟机拍拍他的肩。

但愿如此,我先回衙门了!

他们目送季平离去后,项晨若有所思的望著孟机。

项兄,作啥这般看著我?

孟兄,这是怎么回事?他知道方才孟机对季平说的话,并不是真的。

我知道定不能瞒过你的,其实事情是……孟机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概略告知他。

项晨听完后,不置可否的望著他,他居然奢望何如倩的帮忙,实在不可思议!那个莽撞的女人,只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说不定事情未解决,便又陡生许多枝节,徒增更多烦恼。

项兄为何又这般瞧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