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姓项的,你粗鲁不堪也就罢了!居然还如此肮脏恶心,我警告你,你若是再做出如此肮脏无礼的行为,咱们就分桌吃饭。

何太君半年不见最疼爱的孙女,雄怜惜的唤她:

天哪!是可忍,孰不可忍!他霍地双臂猛然一张,将骑在他背上的东西甩至一尺开外的地方。

有时当她一人独处时,她曾奢想,若有一天,她能为自己赎身离开吹月楼,那该多好!但是,旋即她又思及若她离开吹月楼,她一介弱质女子,又能往何处而去,将来的日子,她又将依凭什么过下去?

在这茫茫红尘中,她--花遣云,除了吹月楼,竟再无一容身之所,每当思及此,总令她热泪盈眶。

也曾有过不少人想为她赎身,但那些人对她并无真情真意,他们不过是一时贪恋她的容貌,一旦她色老人衰,她不敢想像他们会如何对她,也许她的下场会比在吹月楼更凄惨。

因此,她不肯让那些人为她赎身,除非……她能遇到真心爱她之人。

然而,在这种烟花之地,要觅得有情郎,不啻难上加难,因为会到此种烟花场所之人,莫不是生性风流之辈,焉会真情真意爱一个人。

除非……是他,她的脑际飘过一个人影,他有著一双诚挚的眼眸,温文儒雅。她犹记得他初见她时,面上露出的惊喜,及不自觉流露出的爱慕之意,是那么的真诚!

自那次见面之后,原以为还会再见到他,但是他却始终不曾再来过。

她曾多次引颈企盼,期待他的出现,但次次均落空。

也许……他不会再来了!她不过是个青楼女子,似他那般的人品,是不会对她有情的。

但她始终忘不了他那双诚挚的眸中漾著浓浓的情意,是她一时的错觉吗?

她摇摇头,罢了!她福薄命薄,是无此福分能得遇有情郎的,也许此生,注定她合该一人孤独终老。

何如倩与项晨在凤阳县城郊一处林荫下歇息,他们两人背对背坐著,谁也不愿意瞧见谁。

蓦地,一个声音响起,些许异味飘散出来,何如倩霍地跳了起来,直捂住鼻子,退了几步,用手指著他,气愤的道:

你实在太没有道德,竟然在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放屁,难道你就不知道要回避吗?

项晨被她蓦然如此指责,俊脸不禁微红。难道你放屁还有挑时辰、挑地点吗?

至少你应当去找个隐蔽没有人的地方啊!居然就在这里,当著我的面,堂而皇之就放起屁来,你难道不知道你的屁又臭又响又难闻吗?何如倩不理会他难堪的表情,历历指责。

你简直是无理取闹、不可理喻!他老羞成怒挤出一句话。

分明就是你自个儿理亏,当众放屁,还敢怪我?她理直气壮的道。

我就不信你从来都不放屁?他的容忍已到极限。

至少我会找个地方回避,不会似你这般没道德,去荼毒别人的嗅觉。她说得好似他真犯了什么天大不可饶恕的错。

他无语问苍天,难道放屁也是一种罪过?!

他知道她总有一肚子自以为是的歪理,他不想再与她辩驳下去,那不过是徒劳无益,浪费唇舌与精力罢了!

他此刻恨不得她立刻消失在他眼前,永远不要再见到她。

何如倩瞪视他沉着脸无言跌上马背,心想这次他可能真的火了!

但,这也不能怪她呀!是他自个儿不对在先,焉能怪她责备于后,对,是他自个儿没风度,不能虚心受教,这不关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