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懊悔刚刚为什么要抱住她,更懊悔的是当他看到叶伶脸上那抹被误会时的心碎表情,他的心也碎了。

随你吧。她也不多说什么,反正她本来就不想去,刚刚不过是一时贪玩,又看到李风有趣的表情,才会一时冲动的答应他。

叶伶随着他下车,这是一处比较偏远的海边,沿途没看到什么人,现在岸边也只有几只小猫而已。

我以为你从不留女人过夜的。她懒懒的抗议。

那妳可否赏光?他绽开一抹诱人的笑容。

左鸿是目前左氏掌权者左闵的孙子,左闵虽名为左氏的董事长,但其实现在公司大部分运作的决策决定者都是左鸿。

难道她的本性真的如此放荡?

刚刚左鸿的眼神他可一点都没有错过,这个女人引起了左鸿的兴趣,而这点引起了他的兴趣。

怎么了?我在哪里?她开口后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是如此沙哑。

妳在医院。严政一直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放下了,吁了一口气,可是转眼间火气又上来了。该死的妳,妳到底在想什么!不说不气,越想越气。妳竟然吞了一整瓶的安眠药,妳是白痴吗?说到最后,他已经用吼的了。

如果不是因为他实在放心不下,又再回去找她,她现在就挂了!

我吞了一整瓶的安眠药?叶伶愣住。

妳竟敢给我自杀,该死的妳,妳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妳实在是……只要一想到当他破门而入,却看到她昏死在床上的那幅情景,他仍旧感到一股恐惧梗在喉头。

我没有自杀。叶伶打断他的话。

没有?那妳吞了一整瓶安眠药,难道是因为把它当糖果吃?严政实在是气不过,他无法相信她竟然这样轻贱自己的生命。

我只是睡不着,只是想要睡觉,我不知道我吞了那么多。她想撑起身体坐起。

妳不要乱动,妳这几天会很不舒服。严政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真的不该放妳一个人。他自责的说。

阿政,我不是你的责任。叶伶拉住他的手,认真的对他说。

她发觉到,他似乎将她的不幸当成是他的责任。没错,或许他曾经对不起她,但是那都已经过去了,现在的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必要对她感到愧疚。

严政苦涩的看着她,曾几何时连对她的关心都变成了一种多余?

我不管妳是不小心还是故意的,总之,妳给我听清楚,妳不准再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妳听见了没有?严政厉声教训她。

我说过我不是要自杀,我只是一时头昏了,才会多吞了几颗药而已。叶伶无奈的重复。

如果妳不是伤心得无法分辨,就是妳下意识的想要解脱。严政炯炯有神的盯着她。

她微微一怔。

叶伶,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对妳说什么,可是妳千不该万不该对自己的生命如此大意,不管是为谁,都不值得。他语重心长的说。

可是他知道,如果她真碟了心,那么谁也阻止不了她。

我没有想要死。她只是再一次强调。

他叹了一口气。我说妳肠胃不舒服,帮妳请了几天假。

谢谢。

伶,我真的希望妳快乐。严政难掩落寞的开口。

我知道。她只是静静的回复。

很多事情,一旦过去了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严政是如此,左鸿……也会是如此。

她看着自己插满管子的手臂,不知怎地只感到荒谬,她到底在做什么?

当初严政的背叛没有令她死去,那么现在左鸿也不会。

她不会再让自己愚昧。

一道人影悄悄的病房内,低头看着床上的人。

该死的,她在干什么?为什么将自己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而他又是在干什么?为什么一听到她住院,就忍不住过来?

该死的!他再一次在心里咒骂。

似乎自从遇到她之后,他就不停的在诅咒自己。

看着她仍旧有些苍白的脸,他忍不住伸手轻抚她的脸颊。

她怎么可以?她怎么可以在开口说爱他的同时又跟别的男人一起?她怎么可以?

叶伶在睡梦中感到一阵悸动,然后她睁开眼。

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迎接她的会是他带着恨意的眼。

她马上一缩,将身子往病床里面靠去。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声音微微的问道。

左鸿怎么也没有想到她醒过来的第一动作竟是对他退缩,好似他是十恶不赦的坏蛋。

妳怎么这么说?怎么说我们也好过一阵子,我关心妳也是应该的。他的柔情瞬间消失不见,心中的挣扎都在看到她冷漠的眼神时,消失殆尽。

叶伶对他熟络的话语没有一丝反应,因为他嘲讽的眼神反应出他的口是心非。

你走,我不想见到你。如果她心里还有一丝期待,也因为他刚刚的话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