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过头,我家青青依旧没变,活灵活现的大眼睛里充满了高兴。不知怎么地忽地她的眼圈红了,眼睛里泛起了盈盈的水光,小嘴巴扁了扁,掉了线的珍珠便撒了起来。我一下子被青青搂住了,害得我也有点被传染到,我家青青让我充分地理解了“女人是水做的”这句话的深刻含义了。

真是言简意赅啊,没给我留一点余地。我只好十分挫败地跟在她后面,我开始有点想念当打杂丫环的时候了,那时只是辛苦点,可现在简直是和心灵的双重折磨。我有点想躲开她,真是好有压力呀,每一次的训练我都很沮丧,我在想我是不是比郭靖还笨,我怎么也弄不明白拗口的口诀的要义是什么,我怎么也学不会轻盈地跃到半空挽上几朵漂亮的剑花。在她的面前总是自惭形愧,仿佛什么事情也干不好,像个笨蛋一样。

前面的路被一个青色的阴影挡住了,突然手里一轻,两个水桶被接了过去放在了地上,一件藏青色的披风披了下来,我抬头看着他,一如既往地俊朗外貌,漂亮的眼睛流露出一丝温柔,完全没有人前的冷漠。自从上次湖边的见面后,我几乎有一个半月没有再见过他,依然是记忆中的绝色,心中有点哀叹,恐怕这辈子对他都难产生免疫了。

“为什么?”疑惑。

“沐风醒了,她真的醒了,她说痛。”远远地便听到一个过于兴奋的声音。

“呵呵,就冲青衣对你那么关心,你就受到起。”那声音似笑非笑的,很想让人痛扁他一顿。

我摸了摸腿上的月翼,确定它在。

我迈进门里面,眼角的余光正巧瞟到楼梯口的阴影处有条人影闪过。身后门被她从外面合上,屋里面轻纱帷幔,灯光朦胧,映射出一片旖丽,大不同于外面的清朗。一个女子坐在小圆桌前,正笑盈盈地看着我。她艳而不骄,媚而不俗,除了妩媚还是妩媚。这种纯粹的妩媚不是一般人能够修炼成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他知道有牛车要过,还往前走,不会也是设计我吧?我不禁哑然失笑,这才四五岁的小孩,看来我昨天受的刺激太大,已经草木皆兵了。

“一个姑娘家,赤着脚成何体统。”他的语调转成了讥讽。

我怎么能不着急,如儿被灭口,多浪费一分钟,青青就可能多一些危险性,我要和暗杀者抢时间。青青到底在哪里?到底是谁调的包,目的是什么,千头万绪的我都不知怎么办?

“我…我…我没有。”青衣诧异地看着我,低声反驳。

天气很闷,远处传来几声闷雷,好像要下大雨了。我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我披上外衣,没有惊动青青,蹑手蹑脚地开了门。门外黑沉沉的,老使人觉得有什么东西藏在暗处,你一不在意,它就蹿出来,把你吞噬。呃,有点害怕,还是关上门,待在屋里比较安全,这里是陌生的京都,不是上海的不夜城。

来京都都快大一个月了,都没出来逛过,今天可不要白白浪费这个大好机会。街上好不热闹。捏面人的,耍猴戏的,叫卖的小贩,敲锣的杂耍,看得我是目不暇接。我买了个粘糖尝尝鲜,为什么,因为便宜,我身上的钱刚好够。

“你以为你是菩萨呀,竟敢下水救人,还竟然袒胸露背,你以为是怡红院……”劈头盖脸又遭一顿奚落。

走进客厅,客厅舒适而又干净,完全没有想象中的凄惨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