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偏要问出来。”傅希敏转向丁漠:“丁大哥!你告诉我你们究竟瞒着我什么。你说我是你最疼爱的妹妹,如果你帮着关强欺骗我,叫我怎么相信你是真的像疼妹妹一样疼我?”

丁漠疑惑地问:

听听丁漠的声音,瞧瞧他的表情,怎么听怎么瞧的确都带着点关怀担忧之意。这么说来,也许丁漠对她并非全然没感觉了?

“我问阿雁的事。事情过去那么久了,以她的个性现在应该没事了吧?

傅希敏整个人往后一倒。

“踢得破总不能说是运气好吧?”

“我知道你想抱的是阿胖。昨晚你抱着它就睡着了,好像它是你在此地唯一能信任的‘人’。”

“你知道怎么走吗?”她满怀希望地问。

也许在别人眼里看来真是如此。毕竟就在一个星期前,因为一个陌生女子的出面指控,原本跟她步上红毯那端的男人成了别人肚子里未出世小孩的爸爸,她也由一个披嫁纱的待嫁新娘变成了这场悲剧中最值得同情的受害者。

“怎么了?是不是胃又痛了?”

傅希敏苦着脸点点头。

关强感觉一阵雄,不由得轻声斥责:

“看看你!一点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饿了为什么不出来吃饭呢?”

傅希敏胃疼得眉头都皱起来了,三两步跑回床上躺了下来,整个人缩得像一只煮熟的虾子。

关强拉起薄被替她盖上。

“胃痛成这样,吃饭也不定时定量!我去替你冲一杯牛吧!喝杯牛,看看会不会好一点;真没效果的话,我再拿胃药给你吃。”他说完马上到厨房冲了杯牛,刻意冲得温温的,不太冷也不太烫。

回到傅希敏的房里,关强先把牛放下,扶她半坐起来,再把杯子递给她。

“喏!慢慢喝,不要太急。”

傅希敏慢慢啜着杯中的牛,偶尔偷偷瞄身旁的关强一眼,只见他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好像她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似的,这让傅希敏记起了许多从前的事。

关强这种神情她可以说是看了几年了。打从她住进这个家开始,只要她一调皮捣蛋,关强就为她会不会挨骂挨打而烦恼,并绞尽脑汁想办法为她脱罪,有几回还逼不得已把她闯的祸一把扛了下来;即使众人怀疑他在背黑锅,他仍坚持他就是那个惹麻烦的坏孩子。

他的确非常疼她宠她,原本傅希敏将这一切视为理所当然;然而今天听了他一番告白,才恍然大悟。也许——也许只有爱情才能让一个人这么心甘情愿、无怨无悔地忍受她习钻的脾气,并守候她一年又一年。

傅希敏脸红了。她对关强爱的表白其实并不讨厌,相反的还感觉甜甜的。刚才她是一时心慌才会躲进房里,惊愕中和羞怯让她不敢在关强喊她时开口回答。她脑子里乱哄哄的,总得整理整理。

谁知在房里东想西想的一下子就过了两个小时,还是胃隐隐作痛才提醒她已一整天没有好好地、正常地吃些东西了。她饿,又不好意思出去,幸而她的救星关强再一次来敲门。

被自己的救星所爱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呢?

应该不错吧?起码可以闯任何想闯的祸,惹所有希望惹的麻烦。他总是会在她需要时来解救她不是吗?

既然如此,那么——她究竟该不该、会不会、可不可能爱上已搭救过她上百次的救星呢?这个问题可就难倒她了。

傅希敏边啜着牛,边皱眉;关强见了,两道浓眉也跟着扬起。

“还很痛吗?要不要我去拿胃药来?”

傅希敏慌忙摇头。

“不需要,已经好多了。”她最讨厌吃药了;而事实上,不知道是牛的功用,还是因为关强在身边给她的温暖感觉,她的胃痛真的已经缓和多了,她甚至开始有了食欲。

“明天我还是带你下山医生吧!看怎么样能根治你这多年的胃痛毛病。”关强说。

“不!我不要看医生。只要我吃饭定时定量,我的胃就不会再痛了嘛!”

“阿敏!——”

“你再说要带我去医院,我就——我就不理你了。”

“好!好!不去医院,但你得答应我以后绝对不再虐待自己了;即使是跟谁赌气,也要记得吃东西。”关强感觉她知道他对她的感情后,似乎多了一项威胁他的武器。

“你又要说我跑下山没告诉你的事对不对?我是不对,但你也给了我一巴掌啊!别以为我忘得了。”傅希敏说着又喝了口牛。

关强神情一黯。

“我真的很后悔打了你,你该知道我绝对舍不得——”他叹气,轻抬她的下巴,看着她被打的脸颊。“还痛嘛?我去拿药来替你擦——”

“哎呀!已经不痛了啦!”傅希敏躲着他的碰触,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觉得有点尴尬;以前他们有过更亲密的动作,但一直都是自自然然的啊!“我——我饿了,想吃饭。”她把牛递给他。

关强看了看她,终于苦涩地说:

“别这么紧张的样子,你大可以把我刚才那些被丁漠逼出口的话当耳边风,听过就算了。既然你无法接受我的求爱,我情愿我们回到原来的兄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