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突然失去母亲的孩子,自己对他虽然从未付出过一丝关怀,但这一刻,苍洛天心底仅存的良知令他对月殇产生了零星的愧疚。

阿九淡淡地点头,示意这是自己该做的,这是历来已久的习惯,虽然月殇不会注意到。

亲手把自己建立的城堡毁掉,任谁都不会好受。

“海洋之泪,我更喜欢这个名字。”良久,月殇放下手中的酒杯,银蓝星眸淡淡地凝视着左珩。

那段最艰难的时光,正是他的舅舅——木风,母亲唯一的弟弟,陪他走过的。

“影六待令。”月殇斜倚在樟树旁,望着云层,沉吟片刻后,淡淡地说道。

可是,我既想执剑战斗,又想站在你身边,该怎么办,潇?

银光一闪,四道锋利的指刃瞬间终结了四人的性命。

这个时候偷偷溜走,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他不愿。

而当初“接下来的三个月,左岸天堂就麻烦你了”的话,易少陵怎么会不明白其中的深意?

“齐清运,沧家家主的客人。你呢?”齐清运一扫之前的迷茫,脸上挂着儒雅淡定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走向月殇,最后在距他三步之处停住。

“还不是被你小子气坏的啊!”苏老狐狸不顾形象地一屁股坐到月殇身旁,气愤地呼呼直喘,精瘦有力的手掌充当扇子不停地左右晃动着,“我好歹也是个校长呢,你说你这每天都跷课,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吧!好不容易今天上午你倒是来学校了,居然躲在这边睡大觉!天理难容啊——”

柔和的淡黄灯光下,林敏儿满脸温柔地翻阅着相册,每一张照片上都是墨发的绝美少年。

然而银色蔷薇的男公关,与天堂左岸的公关部完全不同,因为那是挂着公关部名义的男妓。

那片渺茫的白色中,他亲眼目睹自己的双亲咽下最后一口气,绝望的泪水划过脸庞,怎么也止不住。

月殇沉重地阖上眼眸,清楚地意识到厨房对于莫天潇而言,是绝对陌生的。光从他那透着慌乱的动作中,便可以判断,他还只是个新手。

思量片刻之后,月殇冷静地站起身,优雅有礼地冲旁人点头示意,便从容地离开了这个喧闹的地方。

月殇淡漠地瞥了眼门口,银蓝双眸不自觉地眯成弯弯的月牙形,显示其主人浓烈的兴味。那是猎豹在瞄准猎物时,所特有的眼神。势在必得!

红日已跃出地平线,透过厚厚的云层,折射出点点耀眼光辉,将少年全身笼罩在一片纯色光华中。

耀眼得令人移不开眼,这是齐清远唯一的想法,却也是令人望而却步的距离。

“恩,沧家已经决定把你送到青木疗养院,所以……”齐清远默默起身,抚去心中的伤感,低声应道。

青木疗养院?月殇挑眉讥笑,说确切点,不就是精神病医院么?他果然不应该对沧洛天抱太大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