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北心生不悦，却还是转身坐下，继续闭眼养神。
林菲菲众人还在怔忪间，回神过来。只能看见她走得有些得瑟的背景，林菲菲气得跳脚。
“北北，还疼不疼啊？”唐妩娜坐在病床前，心有戚戚的问道。
他对别的女人还是视而不见，虽然对她，也好不到哪去，但是起码，她说话的时候，他还是会回答的。
老司令拍拍她的手，可以感觉到她的冰凉，“别担心。”
“诶，你别在这啊，子弹无眼，他们正在军事演习呢。”小李随着她的脚步跟在她后面，看到她躲在一颗大树下，再看看前面的情况，不由一惊。
“奶奶，我能不能进去看看啊？”唐妩娜扭捏着老太太的胳膊，指着玫瑰林的方向，谄媚笑道。小女儿姿态尽显。
“好，那你不准走喔。”唐妩娜哑着嗓子说道，手仍旧放在他的衣角上。
“我说，这就是你从小宝贝的姑娘？小北，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了不起啊，这次幸好现得及时，不然，你就直接到梦里跟她相见吧。”李伊人冷声道，带着对艾北的一丝不满和蔑视。
到了这地步，他怎么舍得不要。
艾北伸手，揽着唐妩娜的肩膀，跟在唐朝身后走出去。
“不用，我刚都吃饱了，你快吃吧。”唐妩娜双手乖巧的放在餐桌上，眼神带着希冀，静静的看着他。
季含笑道“上次不是当过了吗？怎么，还不知足啊？”
要说这世界上，也就只有小妩那丫头，一句话或者一个表情，就能令他的孙子失去原有的面具。
艾北一双深邃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绪，薄唇紧抿，不表任何意见。
十分钟后，众人坐在餐桌前，谁都没有动筷。
唐妩娜接过牛奶，一咕噜喝下后，调皮的把杯子往下倒了倒“没咯，闪人了。”
唐妩娜把事情从头到尾的捏造了一遍，按照方瑜的理解说着，艾北从始至终都是低垂着头，握着唐妩娜的手，没松开过。
半小时后，两人重新站在民政局门口，阳光照在他们手上的红本本上，格外耀眼。
他感谢那个下雪的夜晚，感谢那天晚上父亲对他的责罚，才能在自己家门口，遇见属于自己的天使。
艾北居然会主动抱着她，却什么都不做。
从电话拨通到现在，顶多也就是半个小时，可是，他居然出现了。
一个没谈过恋爱的人，能有什么好办法。
“小妩……”唐朝一副欲言又止的态度让唐妩娜笑了笑，拉着他，坐在沙里，轻声说着。“爸，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都懂。”
轻轻的一个字，乖。就足以让她的情绪崩溃。
回应他的，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啪，几乎是瞬间，电话被挂断。
耳边，传来一声声略显激动的叮咛“如言，我把我这辈子唯一的宝贝女儿交给你，你可要好好待她。”
晴空万里，238号战斗机不停在白云中凌空颠跛穿梭！
林凛然怔忪，呆呆的看着她，多久了，她已经多久没跟他说话了。
自从那件事之后，她就一反常态，开始躲着她，不再乖巧的腻在他的怀里，乖乖女变成叛逆，那张可爱的小嘴，再也不会甜甜的叫哥哥。
喝酒，闯祸，斗殴，基本成为林家大小姐的代名词。
他以为，他出国五年，回来后，她应该会有所改变，没想到，刚下飞机就接到投诉电话。
赶不及回家，就过来了，想看看她，是不是瘦了，过得好不好，在部队里会不会被人欺负。
他是这么的想她，可是她却连个正眼都不肯给他。
“菲菲，五年没见，我们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冷脸相向，难道你一点都不想我吗？”
林菲菲侧目，唇边扬着讽刺的笑容“想，五年来，我无时不刻都在想你。”
林凛然一喜，林菲菲话语一转“想着如何跟你撇清关系，想着如何跟林家撇清关系。”
林凛然的笑意顿住，僵着，唇边泛起苦涩，放在她肩上的手渐渐下垂，他忽然觉得，这次回国，是显得多么不妥。
“菲菲，如果你撇不掉呢？”林凛然反问。
“撇不掉？你认为，我是真的撇不掉吗？要不是顾及老头和老太婆的话，你以为，我会乖乖的呆在部队里么？凛然，你以为，我还是五年前那个任人拿捏的林菲菲吗？到底是你退步了，还是脑筋不好使了？”林菲菲撩下一段狠话，不去看林凛然渐变的脸色，甩手走人，留给他一个背影。
“菲菲，你……”以前不会这么跟我说话的，不会像刺猬般防着我的，不会一出口就伤害我的。
是什么变了，是你变了还是我变了，那道坎，真的那么难过么？
林凛然，想我原谅你，下辈子，下下辈子吧。
林菲菲一路红着眼睛，走着走着居然走到艾北的房子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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