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心腹道:“守门人亲眼看见的,带了个姑娘回来,一路抱回扶风楼了。”

“他因为身子残废不入朝堂,对朝堂的事是纸上谈兵,做的事简直可笑至极。”

观壁:“!”

“相大人!”

“良心?”她红了眼眶,哽咽道:“我还有良心吗?”

“大姐姐!我不要去!我害怕!”

李至一愣,地上的何莲也是一愣,不止他两人,背后的礼部尚书、大理寺卿、甚至相太师都愣住了。

“砰!”的一声,茶盏炸响在九龙玉阶下,太子李圣跪在最前面,登时吓得一缩!

“谢吾皇父皇!”

连海深嫌弃地推了他一把,低头一看果然舔到了他指尖的墨,这人肯定刚从内阁匆匆过来,忙不迭呸呸两下,将唇间的墨抹掉。

那女卫将连海深带到鸾飞殿,只吩咐她候着,过了许久外头才有动静传来,李长赢大步走进来,一身张扬,身后并没有跟伺候的人。

她们低头匆匆往后宫走,不敢停留也不敢多看,宫道多得是这样的官家女眷,并不十分打眼,红墙琉璃瓦的背后赫然是一座又一座巍峨庄严的宫殿。

“原本他也算忠心耿耿,长赢之倚仗,不过”

“是。”连士良爽快地应了:“我还知道,她受大皇子之命。”

门外传来观虚硬邦邦的声音:“那属下先行回去复命。”

“祖母三思!”连海深又退了一步,避开这老泼妇的拐杖。

这可不得了,身边出了内奸,只怕睡觉都不安稳了。

相衍的手还按在腰上的玉带上:“嗯?”

杏花忽然拉住了她:“小姐你瞧!那是不是绿荷?”

“啪”的一声,相衍手中的折子掉在了地上。

边说边恼恨那人出手真是不按规矩来的,还得佯装自己买的。

“还是说那姑娘是您的什么人?”

里头的二人话还说到一半,相衍匆匆起身出门,李长赢不禁好奇地探出头,笑了一声:“哦?是个漂亮姑娘呢。”

李长赢抚着那折子,仿佛在抚摸什么珍宝:“来之前我还不确定,如今才是真正明白,您的目的也不单纯啊。”

不一会儿,老夫人换了身团纹衣裳出来,何莲也刚好进来,她紧走两步给老夫人行礼:“媳妇拜见老夫人。”

何莲穿着正室才能穿的红裙,带着女儿站在所有人前面,寒风吹过来,将这母女的心吹得摇摇晃晃。

“姨娘果然是重诺的人。”连海深没头没脑说了一句:“茂哥儿会因为姨娘变得更好的。”

原本她以为娘亲将善哥儿留在清泉,只身带她回上京外祖家是因为带着儿子再嫁太难听,现在想想,娘亲分明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将善哥儿留在清泉只是为了他的安全而已。

如果今晚连海深没碰巧来祠堂,就算许姨娘冲出去大叫何莲是奸细都不会有人信,可是嫡出大小姐就在这,听到了何莲的阴谋!

许姨娘想通关节,随即破口大骂:“你这样恶毒,以为能生出儿子吗?何莲,你已经三十岁了,这胎指不定还能揣多久!”

连海深说:“不过此事只能暂时保许姨娘明日不被扭送官府,长久打算还是得再想办法。”

连福听了一耳朵,连士良并没有动静。

虞旸说:“可是助他们将大公主贬择的人里,竟然也有卓相。”

相衍直接拆台:“太子年幼,书都读不利索,大殿下还是多多为圣人分忧为好。”

相衍眼底情绪渐冷,和她大眼瞪小眼。

沈渡濂点头:“是是!妹妹赶紧回去,若让姑父知道你偷偷跑出来,免不得又是一顿责罚!”

“表少爷的人正寻您呢”赠芍压低了声音说道:“说铺子出事了!”

裴遵庆将她拉得更远一些,说:“我刚才从青竹院经过,他和相桥梧坐在院子喝茶,两个人非亲非故坐一起喝茶,你觉得他们在密谋什么呢?”

相佩生莫名其妙来找她,实在令人生疑。连贵点头,领命走了。

小洛氏连忙叫人带她下去梳洗,笑道:“连夫人这位嫡长女好本事呢,连相家的表小姐都敢欺负。”

“姐、姐姐!”

“不愧是狐媚子的女儿,真有其母风范!”

“妹妹来做什么?”

刘知阳抹干净刀上的血,最后看了一眼死在血泊里的男人,冷哼了一声。那人欣长身姿,身中四十八箭,身下护着不足五岁的乾帝太子,那黄口小儿被一箭射穿左心,早已绝了气息。

“您到底要做什么啊!”连海深暴躁,就差将茶杯扔他脸上:“您从未想过这个铺子会给我带来什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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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虞旸瞪眼:“你是给送出去了吧?说,连家那个姑娘到底怎么回事?”

☆、铺子

相衍在她走后才吐了一口气,一直藏着的手被鲜血浸湿,是刚才攀着檐荡下来的时候划破的,已经痛到麻木。

连海深和连云浅一个多时辰都不见人,何莲这才托相夫人一起找找。她们一路就找到了扶风楼,正好看见观壁把守着门口,想当然觉得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吵吵嚷嚷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