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连云浅喃喃:“有些人会为了活命,做一些不该做的事,为什么你不怕死?”
“放肆!”连海深大喝一声:“你们要知道,现在任何裁决没下来之前,我的妹妹还是辅国公府的小姐,我家一门勋贵,哪里是你们说带走就带走的!”
“你什么意思?”
“还有一户,是直指安南府大都护,沈束河将军的!”
李圣见他落座,脆生生道:“叩见吾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也跟着他跪下行礼,高呼万岁。
没等她答话,相衍的指头狠狠碾了两把连海深花瓣一样的唇,动作有些急:“想我了没?”
周遭有将她认出来的闺秀,捂着嘴小声道:“这不是大公主身边的女卫吗?”
连海深将赠芍留在宫外,只带了采兰,老夫人向迎接的嬷嬷递了名帖,便带着一家子浩浩荡荡进了宫门。
“若只是臣的一面之言,以您的性格绝不会疏远忠臣,既然大公主也对虞将军有了防备,为何明知故问。”
何莲和连士善背后的主子全是冲着这账目来的,但这东西如果是假的呢?
连海深不想与他客套,冷冷道:“父亲有疑问,去问这东西的主人便好,在窝里耍威风算什么?”
连海深:“祖母,孙女只是教训一下说谎的妹妹而已,您这样激动做什么?”
“你当是我引来的?”
相衍忽然站起身,径直往屏风后的拔步床走,连海深抱着账目连忙追上去:“您做什么啊!”
二房一家子都住在辅国公府,吃穿全是公中出,何莲掌着公中,杏花颇有些替她家夫人心疼银子。
观壁含糊地点点头,打发了小伙计进屋,相衍早听见他在外头嘀嘀咕咕,抬头问道:“怎么?”
她方才悄悄问过,那海浪步摇要快一百两银,府中小姐每月的零用才几两银子,哪里买得起?
嗓音带着星星点点的蜜意和愉快,哪一个勾人了得。
背后的门“吱呀”一声打开——
依上辈子他对李长赢的了解,她绝对不可能做出私制甲杖的事情,可观虚的线报明明白白指出江阴邑这几年从未停止招兵买马,势力急剧扩张,战甲兵器更是不知囤了多少。
连云浅想要驳回去,被连海深拉住手按在座上,冲她轻轻摇了摇头。
长安城的宵禁刚解没一个时辰,连家老太君和二房的车马就进了长安城。
虽说是变相的贬择,与被扭送去官府相比,这已经很好了。
“那你跟你娘作对?”
许姨娘认真地说着,若不是眼里流露出的野心,连海深还当真以为她一心为了辅国公府了。
大小姐!
连士良爱面子,若是这种丑事捅出去了,受到朝堂同僚指指点点,恐怕才会令他跳脚。
连福是人精,见采兰来就知道听雨楼准备接手四少爷这个烫手的山芋,笑道:“采兰姑娘来了,大小姐寻国公爷有事还是?”
毕竟人都是向前看的,哪里来真正的保皇派呢?
李至韬光养晦,在朝中多装成混账作派,皇帝为此没少训斥,他笑容一滞:“立马年下了,大事小情都有内阁处置,再不济还有太子,与我这闲人何干?”
☆、嘴硬2捉虫
这关他什么事,分明有人故意设的圈套,一环扣一环,就等他们上钩。
赠芍匆匆走进来,见相衍和连海深站一起,登时跟见了鬼一样:“小、小小姐”
裴遵庆脸色微变,低声说:“那你知不知道刘知阳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
连贵是那位主子的心腹之一,潜伏在辅国公府十几年,他一改平时势力又獐头鼠目的样子,低头:“是。”
方如意眼眶一红,她竟然在小洛氏面前丢了这么大人,嗫嚅着说:“还不是那个连海深”
连海深摔了手,站直身子瞥了一眼连云浅:“你自己处理。”说罢转身就走。
“肯不肯的,如今也成定局。”原来的姑娘说着,又低声说:“听闻是相家公子亲自去求的,说什么两情相悦”
连海深不在意地摇头:“就说我得了风寒,不去。”
陶元二十二年春,李至叛军攻破长安,掀翻嫡弟承乾皇帝,皇袍加身,帝号承顺。
理由之直接,堵得连海深一口气噎在嗓子眼,半晌才吐出来:“你我非亲非故!”
沈渡濂没坐多久便回去了,一出辅国公府,和煦的笑登时落了下来,眉宇间的阴郁再没散开过。
相衍点头:“你那个铺子充公了,有机会我还你别的。”
局势登时发生了逆转,连云浅抓着方如意莫名闯表哥院子这条不放,后者百口莫辩,就在堂上乱哄哄吵成一团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高声的通禀:
“你这个疯子!”
相衍刚想开口,楼下传来一片喧闹:“夫人!三少爷真的不在楼上!”
相衍回头,瞧见提着裙子走上来的连海深。
相家的下人答道:“想是一时间被院中风景绊住了脚步,大小姐莫急,开席二小姐就会回来了。”
何莲母女一个马车,连海深便转头去同河盈姐妹坐在一块儿,一上车河盈就拉着大姐的手问:“姐姐方才什么意思?”
何莲刚算完账,扶着腰站起身,李婆子便机灵地扶上了她的手,笑得一脸谄媚:“夫人,小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