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笑?”

随后她又看中一个珊瑚手钏,两人才随伙计上楼去瞧,连海深对那海浪图样的簪子很是好奇,径直上了三楼,连雪微则留在二楼瞧那珊瑚手钏。

李长赢翻开折子看了半晌,笑说:“可笑大皇兄还想与您作对。”

连云浅与她同龄,笑着回了一个半礼:“雪微妹妹。”

“可是那些东西根本不在仁和堂,他们能找到什么呢?狡兔都有三窟不是吗?”

牡丹品种繁多,因着贵人喜欢,长安地多有种植,黑花魁是一个包芯重瓣的品种,花色是极深极深的红。

连海深侧耳听他们走远了才皱眉:“连云浅,你到底想干嘛?”

连海深从桌底下爬出来,扫了眼方才何莲坐的地方,问:“她想从姨娘这里拿到的东西,是什么东西?”

连贵的催促让何莲有些急,甚至半夜就跑了过来。

连海深见他态度还算端正,问:“今天怎么回事,你该详细和我说。”

他走后,连士良才回房,经过茂哥儿身边的时候眼角都未瞥去一眼。

他鹰隼般的眼神一下钉在相衍身上,锐利地仿佛后者多说一个字,便会以命相搏。

相衍低头喝了一口热茶:“大哥与二哥感情甚笃。”

相衍板着脸不动,连海深也不动,半晌,她才伸脚踢了他一下!

“我何时要妹妹来?”沈渡濂一愣,道:“出了这样的事,恨不得妹妹在府中莫要知道,怎么会叫你来?”

连海深瞪了相衍一眼,她知道相衍是担心她对右相不敬会惹来麻烦,虽然是好意,可是心头那种绞得难受的感觉登时又涌上来。

这些连海深当然知道,她还知道刘知阳表面上是中立派的,暗地却是大皇子李至的人,与相衍是宿仇。

他松了口,何莲才敢喘口气,慌忙说:“妾身明白”

方如意惊讶地睁大眼:“大少爷来了?”

连云浅抽噎了一声,愣愣地看着连海深,她这是在为自己说话?

昨儿下了半日雪,洁白的积雪在阳光照耀下折射出粼粼的光。辅国公府有座巨大的花阁,整整三层全是暖房,养了各种各样的花草,即使这个时节也绿意盎然的。

西六市那铺子过了明路,归在沈渡濂名下,实则是连海深管着的,她将铺子租给一户扩充分号的药材铺子,与掌柜的说好,那蕲蛇药酒就摆他铺中卖,所得盈利的一成可抵扣租金。

连海深被他抵在墙边亲,羞恼得浑身通红,相衍是文弱一些,不代表她挣脱得开一个成年男子,气得脸红不已。

见她防备,相衍斟了两杯,低头抿了一口:“过来。”

沈渡濂嘀咕着,脸上浮起诡异的红,连海深登时明白他想岔了,没好气地说:“表哥,右相大人平白无故给这么个东西,不觉得可疑么?”

“相衍,我是真佩服你!玩起后宅的手段一点不输前朝,不愧是朝堂上下的一把手!”虞旸拱手称赞。

“方小姐浩浩荡荡带一群人去二公子院里,若没有被二妹正好撞见。”连海深笑了笑:“方小姐原本是准备做什么呢?”

相夫人和相衍相处了这么多年,知道他身边观壁、观虚的本事,一时进退不得。

“沈渡濂说”他难得又开了一次口:“你想要西六市的铺子?”

小洛氏替他捡起腿上滑在一边的毯子,温柔地说:“爷莫动气,来日方长,二弟会懂的。”

这一声带着不屑的笑,听得观壁背后发凉,他小心翼翼地说:“姨娘们也知道,要是外家强势的大小姐嫁进来,她们就没好日子过了,思来想去还是母族式微的二小姐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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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连忙掩住她的嘴,警惕地望了望内外,低声说:“小姐可不能说这样的话!”

连海深走过去拨开茂盛的枝叶,露出牡丹的木质枝条:“牡丹的枝条都是硬挺挺的,即使落花也不折不弯。”

李婆子踮着脚,伸长了脖子眉飞色舞地说:“是哩!俩人可亲近了,有说有笑进来了!”

“咚!”马车里的连海深脑袋狠狠磕在车壁上,疼得她连忙捂住后脑勺。

挣扎了半晌,她撩开车帘对沈渡濂说:“表哥去帮一帮吧,里头指不定还有人被困住呢!”

沈渡濂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只觉得妹妹日子过得肯定不好,从前她哪里是这个模样的,那样意气风发的国公府大小姐,如今竟然这样小心翼翼。

连海深眼前还冒着金星,苍白着脸说:“我确实推了云浅一把,可那地方离湖边足有七八步,云浅妹妹也是厉害,这样都能滚进去!”

“继续!”连士良沉声。

相桥梧看着这姐弟情深的样子,冷哼一声:“大小姐果真是嫡出,在府中姐妹里就抖起威风来了!”

连云浅一愣,上前要拉她的手解释:“姐姐我没有!”

“啊!茂、四少爷!”

“可是大小姐不知道,她、她”许姨娘啜泣着,说:“她虽身份不入流,可却是大殿下做主送进家里的,妾身哪里能与她争辉?”

这荒唐的人生,有什么必要再过一次的?

连海深后退一步,看着这对好鸳鸯冷笑:“妹妹身子不好呢,真是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