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姐姐从小在清泉长大,我从书上读到清泉县可是古来就有名气的温泉乡里,心里十分艳羡呢。”

“被您给了妹妹以后,我就一直很担心,从前的这铺子从未租给别人过”

黑色的花种本就不多见,黑花魁更稀少,除了禁宫内,就是几家重臣后院有养,连海深瞧见那精神的花儿,登时脸颊都飞上一点粉红。

连云浅松开手,嫌弃地在裙上抹了抹:“救你啊!”

许姨娘舔着干燥的嘴唇,说:“妾身也不知道,国公爷交给妾身的时候只说原本是夫人在管着的,夫人病了才交给妾身。”

许姨娘微微一抖,恨恨道:“何莲!你这毒妇!”

茂哥儿咽了口口水,说:“太师府送来聘礼,姨娘上前去瞧,那金子头面成色差,姨娘说是太师府不重视二姐才与夫人争夺起来,失手把夫人推、推在桌上,撞着了肚子。”

何莲大喜过望,连士良冲林先生行一大礼:“先生大德!我连家香火稀疏,有劳先生妙手回春。”

相衍料中其中奥秘,唇角勾起:“原来是这样,你虞氏一门何止和李长赢交好,根本是她的鹰犬罢?”

相衍转念一想,拱手称是。

再主动一下会死啊!

可是这铺子里除了药材还能有什么?

真是,对她坏点不行吗!

“我说真的!”裴遵庆追上去,小声说:“我刚还遇见刘知阳了,他跟相桥梧一起唔!”

方如意刚好撩开帘子进来,她已梳洗干净,只是脸上还红红的:“连夫人、大少爷、大少奶奶”

杏花眼前一亮:“那、那就劳烦贵叔了!”说罢又行一礼,提着裙子跑回去了。

方如意脸上五颜六色的,硬邦邦道:“她、她才不敢呢!我姑母是她未来婆母!”

连海深脸色已经变了。

虽然是西六市偏僻的铺子,可一年租金也不少呢,掌柜的得了这个好处,自然更加卖力推销起来。

“你……”连海深还没回过神来,被欺负得嫣红水润的唇瓣微微张开,不敢置信地看着相衍。

既然决定了要好好谈谈,站得老远就显得矫情了。连海深走上前,将地契拍在他面前:“您这是什么意思?”

连海深低头想了想,说:“那日小妹去太师府赴宴,右相给我的,思来想去不知他老人家是什么意思,才拿来问问表哥。”

相衍不动声色地挑眉,指尖来回把玩一枚络子,男人修长的指头配上烟粉色的络子,有种诡异的美感。

“姑母的事就是方家的事!何况这样败坏时风的事当然人人能说!”方如意连声说道:“大小姐身为长姐,该约束好底下姐妹才是,免得像今日一样出来丢人!”

“您带人进了扶风楼本就犯了三少爷的忌讳,夫人还是请回吧。”

“”这东西好像是她的吧!

“来日方长?”相佩生嗤笑了一声,看着扶风楼闭了闭眼:“我哪里还有来日。”

扶风楼确实很高,站在上面能俯瞰整个长安,风吹来仿佛整个人都要乘风而去,因此得名‘扶风’。

☆、扶风

杏花从小就伺候她,陪着她从县令之女一跃成了国公府的小姐,连云浅哽咽着把话都说了,还讲了牡丹和芍药的事,杏花听完就心疼了:“小姐哭得奴婢的心都要碎了。”

她脸上轰地一热,知道连海深是在借芍药的无骨和牡丹的不折不弯隐喻她谄媚相家,羞得手脚都快站不住了!

嗯,还挺好看的。

谁?

掌柜的和小伙计拼命提水来扑救,但那一点水花怎么够呢,很快整座楼都被包进了火焰里!

连海深翻过这个话头,问沈渡濂:“我记得咱家在西六市帛行有一个铺子,不知表兄能不能替我去和舅母说一说,我想租下来做一些小生意。”

她艰难站起身走出去,每一步都像受刑,背后的皮肉火辣辣地疼。

连福要抽第三下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大喝:“给我住手!”

树茂紧张极了,怯生生看了一眼父亲,小声说:“我与大姐在湖边说话,二姐跟上来请我和姐姐去她的、她的院子,我不想去,然后二姐生气了要走,我去拉她,不小心二姐就掉进湖里了。”

连海深挥开她的手,后退了一大步:“我说过了,让你别碰我!”

而她身边,正跪着脸泛笑意的连云浅。

竟然是大皇子帮着过了官府明路的?

她分明死在江州了,为何眼睛一睁,回到了长安?

“不!相公子不要为了云浅和姐姐吵架!”连云浅赶紧拉住相桥梧,捂着手心倒抽了一口冷气。

“再说云浅出身卑微,与嫡出的大姐姐如云泥之别,万万配不上相家门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