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哭了?”连海深问。

何莲眼边滚下一串泪:“先生、妾身这苦命的孩儿”

相衍盯着他脸上细微的变化,问:“所以仁和堂背后,到底是什么?”

李至一身骑装,只带了一个随侍,他挑眉道:“寒冬腊月,卓相操劳国事也要注意身体,穿得这么少怎么行呢?”

擦脚,擦什么脚!

他的皂靴辗了辗一地的凌乱,抬头瞧见沈渡濂兄妹一脸不明所以,便伸手翻开一个药柜抽屉,里头空空如也。

裴遵庆,很好啊,都叫上名字了。

连海深走了两步就不愿意动弹了,仗着腿长用力踢了裴遵庆一脚:“你给我放开!”

小洛氏耳目聪敏,老远就听见脚步声,想是方如意回来了,她将手搭在相佩生肩上,示意他见好就收。

连贵大呼小叫:“你怎么能让二小姐一个人跟在大小姐身边!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连海深扫了一眼方如意,语气凉凉的:“那我是该称赞方小姐傻大胆还是什么?知不知道在这儿,连云浅摆摆手就能将你扔进湖里,小命都堪忧,还躲什么风?”

等到她真的走了,采兰才面带担忧地走进来:“小姐,二小姐什么意思啊?”

“我这种人,你到底喜欢我什么?”连海深嘀嘀咕咕地,任由手指在热水里遨游,温柔的水包裹着手指,像极了那个男人湿热滑腻的舌尖,行过之处,滚烫得心口又酥又麻……

灼热的气息缠得两人呼吸俱是凌乱,连海深脚下发软,手指忍不住攥紧相衍的袖子。

相衍回身,指指桌上的茶:“坐下喝一杯?”

沈渡濂一看就变了脸色,“这是谁给妹妹的?”

虞旸将各种版本的流言都听了一通,笑到在桌上打跌:“哈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

“原来是方曹司家的小姐,久仰。”连海深瞥了一眼藏在何莲身后的连云浅:“方才在花园就听见方小姐指摘我连家,不知哪里得罪小姐了?”

“给我冲上去!”何莲还在,相夫人就这样被驳了面子,气得心口抽疼,指着观虚大声下令,身后的家丁一拥而上!

他就是这样!他总是这样!

直到二人走远,小洛氏才低头看了看相佩生:“爷可是觉得妾身这样做不妥?”

“这”方氏有些犹豫,笑着说:“那楼在主院里,要过去挺远的,马上开席了,咱们便不过去了吧。”

注:蕲蛇药酒的整体设定进行了一点文学加工,大家知道就好了哈!

“可是”采兰又垮下脸:“您偷偷摸摸做生意,要是让国公爷知道就遭殃了!”

连海深暗暗叹了口气,侧头看着院里郁郁葱葱的牡丹丛,说:“芍药呢,有个别名叫婪尾春,因为她的枝软,也有人管它叫‘没骨花’。牡丹和芍药生得很像,妹妹怎么知道区分二者吗?”

一低头,瞧见方才她坐的地方掉落了一只精致的如意络子。

观壁:“???”您不是不来吗?

果然,如前世一般,他们的车马刚出了内城,就听见道路两旁乱哄哄的声音,这一带是长安的外城,住着大多是普通人家,比勋贵林立的内城更乱。

相佩生和相桥梧两个兄长一个赛一个不顶用,本家正缺一个外家坚实的媳妇捍卫地位呢。

说着,一双虎目扫了一眼周围的人,态度十分强硬。

又是一声闷响,连海深一下没跪住,扑在了地上,连福连忙低头去看大小姐的脸色,只见她额上冷汗直流,脸色开始慢慢有些苍白。

连树茂脚下一软,连忙奔过来跪在姐姐身边:“见过父亲!见过相夫人!”

连海深厌倦了她装着不在意,面上却流露欲望的模样,说:“新夫人入门,你是她的女儿,这个生辰必定会大操大办,到时候我们自然要出席,如今在这儿说什么便宴,小酌的,不觉得可笑吗?”

嫡女受伤他二人一次都没去过,连士良脸上有些尴尬,说:“身子可大好了?”

连海深不太想管这件事,可是一想到上辈子许姨娘悲惨的下场又有些不忍心,好歹连树茂这个弟弟对她一直是很好的。

采兰也觉得奇怪,她拉拉赠芍,说:“你今儿也瞧见了,几个院子的主子个个不怀好意,咱们可得约束好自个儿,莫给小姐惹事!”

“云浅!”

“我与你大姐的婚约并非真心,乃是家中长辈定下的,若说真心,我是心悦你的!”

三年前连海深的生母去世,她自请离家,为生母祈福守灵三年。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她离家前是许姨娘掌家,她是给连海深下马威呢。

“你是不过一条命,那么四少爷的命也不要了?”

许姨娘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或许咱们可以谈谈。”何莲捡了个蒲团席地而坐:“我可以告诉你,我接近连士良只不过为了这个东西。”

“功成自然身退,到时候府中的女主人没准就是你呢?”何莲抛出诱惑的条件,指了指肚里的孩子:“这个孩子你也说过,要生下来太难了,所以有儿子的你,是不是胜券在握?”

许姨娘露出一个思考的表情,何莲继续抛出条件:“府中都是女孩,只有茂哥儿一个男孩,以后承袭国公府的当然只有他,那么你会是国公夫人,会是国公府老夫人身份殊荣又尊贵。”

“最重要的,那是你的儿子啊。”

夜很深了,北风从祠堂窗户的边边角角嘶号着。

不得不说何莲的条件很诱人,许姨娘犹疑:“你到底受命于谁?”

☆、背后2

“这就不是你需要知道的了。”

“我不相信你。”许姨娘摇头。

连海深隐在暗处,听见何莲说:“为了表示诚意,明日你不会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