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者,语气一压简直又凶又冷漠,和前世两人相处的时候一模一样!

连海深扫了一圈,原本这个铺面就不算大,现在被打砸得满地狼藉,看着惨兮兮的。

要是搁以前,她不动手打人就不错了!

“放手!裴遵庆!”

相佩生冷笑了一声,并不信何莲的说辞:“夫人还是莫要自作聪明。”

方如意觉得丢脸极了,脸上妆粉花了,发髻也凌乱得不得了,恨不得捂上脸不要见人。连贵只瞧了一眼,瞪眼:“那二小姐身边不是没有伺候的人了!”

“这里是辅国公府,是连家。”

“对了,还有新科会元刘知阳,你也真是炙手可热!”连云浅又探出头,恶狠狠地说了一句。

她在浴桶里翻了个身,看着雾气缭绕的房梁揉揉自己的心口:“别跳了,那不是你该惦记的。”

相衍低头,一缕热息擦过她殷红的耳尖,声线低沉:“没规矩,竟然直呼我的名讳。”

因为背光,整间铺子显得阴森森的,通往二楼的木楼梯也嘎吱嘎吱的,听着令人牙酸。二楼光线好一点,临窗摆一张八仙桌,一壶香茗正冒热气儿,窗边站的人背着手,长身玉立,玉带勾勒腰线,宽肩窄腰,带点隐隐的勾人。

连海深示意采兰去接,将沈渡濂迎进堂屋:“表哥这是帮了我大忙了!酒我再试试分量,今日请表哥来是有别的事想问兄长”

辅国公大小姐和相太师家二公子取消婚约的消息不胫而走,连带在长安城疯传的还有辅国公府继妹谋夺嫡姐亲事的轶事。

方如意:“家父虞部司曹司!”

“闲杂人等?”相夫人身边的婆子拔高了声音:“你说夫人是闲杂人等吗!”

连海深一把夺过来扔在地上,顺便踩了两脚:“您到底要做什么!”

“好了,今日大少爷大喜,也不愿意责罚你们,去吧。”

“听闻在扶风楼上能俯瞰长安,是寻常地儿没有的景致,是不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姬友跟我说:“我就没见过这么接地气的女主,药酒是认真的吗?っoДoっ”

难怪前些日子问起采兰那个在边防军做伍卒的哥哥,采兰眼前一亮:“奴婢让哥哥带一些去军营里用,若是效果好自然有人来买!”

“妹妹。”连海深看着她的脸:“相家与连家说白了门第差不多,父亲是爵,太师是官,同属官僚,咱们也是有头脸的人家,自然无须献媚,更不必因为一点赠礼沾沾自喜。”

那声音压得极低,相衍眼睛动了动,没有睁开。

沈渡濂如今还是白身,连海深更是没出阁的闺女,拉着受伤的大皇子回内城,不到一刻钟全家都得去大理寺喝茶,他知其中厉害,半点犹豫都没有地准备将李至托付给观壁。

这一日已经是陶元十年的九月二十二,连海深出门前才想起这个日子,伸手捂住了嘴,有些懊恼。

连海深心里疑惑,却不能直接问沈渡濂,只说:“他是日理万机的右丞相,你还是莫要拿这小事去烦他。”

沈渡濂指着浑身湿透的连云浅,盛气凌人:“若深姐儿想要她的命,你们以为她还会活生生站在这儿?”

可是,她真的……不想示弱!

“你!”

连云浅回身看见连海深护崽子一般的动作,眼底不甘更深。

连海深先站起身迎上来,行了个礼,又冲何莲福了一福:“莲姨。”

“姨娘有没有这个意思,我不管。”连海深唇边含了一抹笑,轻声说:“姨娘想做什么去做就是,茂哥儿因为姨娘是被打被罚也没什么关系。”

“嗯。”

连云浅被她吓退了一步,整个人好似断了线的风筝往旁边一倒,正扑在盛开的秋菊上!

如今国公府新夫人正当道,许姨娘都没讨着好,何况人老珠黄的张姨娘呢。连河盈是想借连海深的手教训一下新夫人的这个女儿。

“你两个不用眉来眼去的。”连海深小小打了个哈欠:“我离家三年,府中早换了当家做主的人,不将咱们放在眼里也是正常的。”

李至笑了笑:“右相是明白人儿,这王朝呢,肯定是靠着掌权者才能活得长久,本宫尚未执掌大权,当然引不来这只金凤凰。”

“不过他也太不识抬举,近年还屡屡同咱们作对!”

“他不足为惧。”李至摇摇头:“本宫那好皇妹马上就回来了,当务之急是撬开沈家小子的嘴,拿到江阴和安南勾结的证据”

沈家是封疆大吏,他们的站位会影响边关安危,若是和储君勾搭在一起,他那多疑的父皇势必会起了忌惮,到时候嘛

才有利可图不是吗?

“这”随侍小声道:“理儿是这个理儿,但沈家少爷在京中领了差事,虽然暂时被咱们拘了,却留不住太久”

李至摆摆手说:“那就用刑,不信他不招。”

“是!是!”

相衍刚回扶风楼,虞旸就迎了上来,他也不客套,张口就问:“沈渡濂被抓了?”

观壁带着相衍的批令去京兆尹提人竟然没提到,那老油条顾左右而言他,将观壁挡了回去,他的人细细一追查才知道沈渡濂早不在京兆尹处,被人秘密转走了。

这转走的人不言而喻,直指大皇子府。

“他怎么会被李至抓走!”虞旸很急:“难道李至已经怀疑上安南了?”

何止怀疑,李至恐怕已是确信,不过苦于没有确凿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