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方,要走入一道长长的巷子,难怪郁喜刚才找不到。

外头,淅沥雨声,天边昏暗。

半个钟头后,温淳之接了个电话,人找到了。

那姑娘倒是频频的偷偷看温淳之,温淳之即便再怎么不耐,面上的平和还是维持着的。

这几日,温家这一大家子人陆陆续续都来看过老爷子。

郁喜小心翼翼道:“我觉得你们老爱跟明星玩儿。”

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差不多饭点,推开椅子起身。

宁则慕看这阵势,摇头笑:“我说江肆,你什么时候改行当老鸨了?”

等驾驶座的男人,叮嘱她把安全带系上。

郁喜和班级的几个同学,两点多便来学校帮忙。

经理不由多打量郁喜几眼,心里琢磨,面前这姑娘难不成是这位小爷的新宠,这年龄看着也不太像呀。

温蝉抬手碰碰郁喜,低声问:“唉,你觉得梁冬宇怎么样?”

闻言,郁喜心里喜滋滋,像含了一颗糖。

江颜息静了一瞬,片刻后:“我得回大院一趟。”

这会儿,雨势倒小不少。

宁则慕嘿嘿笑:“哥们,这不是关心你么?”

郁喜趴在栏杆上,看了眼被大雪覆盖的沥青马路,一张嘴,呼出一团白雾:“新年快乐。”

红色的高领针织毛衣,一件灰色的裙子。

他不常回来,有时候,两三个月才回来一次。

后来,每年临过年前,柳香冬都会让郁喜去拜访林韵,送些海产。

他向来没个定处,狡兔三窝,哪哪都有一窝。

郁喜从厨房出来,在桌前坐下:“嗯。”

远处,遥山翠叠,团团白雾笼罩山头。

他走至她跟前。

小姑娘嘴边沾了点酱汁,温淳之下意识伸手去碰她唇角,粗糙的指腹贴上她细软的皮肤那一刻,又改了注意,他伸手抽了几张矮几上摆放的着纸巾,递给她:“擦擦。”

他这一刻的变化,郁喜敏感察觉。

她攥着纸巾,故意不往对的地方擦,三番两次与那沾着酱汁的一处地方错过。

温淳之失了耐心,抬手覆上那沾的酱汁的一处,指腹微蹭,顷刻之间,那块地方恢复了干净,只是约莫有些红。

温淳之扔纸团的片刻,余光觑到小姑娘,微扬的唇角,不由心里一嗤。

鬼心思可真他妈多,可偏偏他看出了,还由着她来。

“你昨晚没睡吗?”

温淳之一手掌着方向盘,闻言,嗤笑一声。

郁喜恍然醒悟。

哦,昨晚他的床被她占了。

小姑娘好像话特多,又问:“那你昨晚在哪儿呢?”

温淳之:“打了一宿的麻将。”

小姑娘七兜八绕的,直到车子停到楼下,这才抿一抿唇,似几分毅然就义的小模样,她撑着扶手,微微起身,向他倾去。

温淳之的目光落她殷红的唇瓣上,小姑娘的红唇就要凑上他唇角的那一刻,远处忽然一声哐当关门声,立时拉回他的思绪。

郁喜没想到,他会偏过头去,硬生生僵在那儿。

许久,她落回座椅上,神色透着几分迷茫。

小姑娘脸上手无足措的慌乱,温淳之看在眼里,莫名生起一股子烦闷,从兜里掏出烟盒,点了一支:“进去吧。”

小姑娘默不吭声。

温淳之手指轻点着方向盘,似一个道貌岸然的长者,指引迷途的小羔羊走回正路:“你这个年纪好好学习,少跟则慕玩。”

“那你呢?”

他顿了片刻,“最好躲得远远的。”

温淳之就这么淡出郁喜的生活。

宁则慕听闻,他摇头笑笑,似有些看不懂温淳之,拧着眉:“你要是对人有意思,就跟她处处呗,想那么多做什么?”

温淳之掸掸烟灰:“逗哭了,是你哄,还是我哄。”

宁则慕哑然,他们这群人,对女人,虽不能说视如衣物,想换就换。但也不过四个字好聚好散,温淳之这样的人,哪里是会考虑别人的人。

如今却为了个小姑娘,顾虑重重。

宁则慕不由暗暗对郁喜生起几分钦佩之意,却又道:“那你也不该这两天让小姑娘受这一遭,这大后天也就是高考了,你不怕小姑娘受你这一遭,这人生的第一个大关就出师不利?”

温淳之神色淡淡的,半边脸拢在暗影里,有些无动于衷。

宁则慕点了根烟,把玩了会儿打火机,说:“你瞧,这是嘻嘻送我的生日礼物。”

温淳之懒懒的掀眸,目光落到宁则慕手指捏着的打火机上,银色的壳身,四方结构,倒是挺小巧。

临近高考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