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斯咏有个大七岁的哥哥,小学毕业就混了社会,以前年纪小没舍得打磨,看在眼皮子底下帮忙干些农活,可他好吃懒做,整天就想着牌赌博,不服管教的时候没少跟他爹干架。

为了方便,田建华和妻子商量,就在如今租的房子里办,两边的亲戚加上田悦的朋友老师也就四五桌人,容纳下来足够了。而且亲戚们免了走乡间小路,也都方便。

朋友的表姐也许发现了他在旁边偷闲,有意无意总要滑到他的视线范围里,这一圈滑到他跟前时,爬围栏的女孩轻抬右脚,朋友的表姐压根没有注意,在运动的惯性下摔出一个狠狠的狗吃屎。

田晞笑着点头,答应的干脆,心想小伙伴们真是单纯可爱,“哎那张桌子的人走了,你们快去坐着占位置,要不然一会儿连座位都没有。”

戴春红正在洗衣服:“她们几个自己去玩儿,咱们自己吃就是了。”

这到底是谁的高考啊摔!

“妹妹,我觉得……”田悦脑子有些混乱,她舔过干涩的嘴唇,想寻找合适的措辞,“我知道你想象力很丰富,可这也太离奇了,你让我怎么相信啊?”

田悦见她不说话,脸色也不怎么好,便让她安静休息。过了一阵着实无趣,看看手表将近十点,“你还好吗?我们回去吧,要是回去了还不舒服就医生。”

“小晞,咱们家没有男孩儿,将来我们要像男孩儿一样肩负起赡养父母的责任。你比我优秀,将来你若有心去大城市闯荡,我会全力支持你。只是我们家,总需要有一个人在父母跟前。”

“田晞,过来下。”

田晞停下手头动作,“是签合同的时候一次性付清吗?”

田晞偏偏头:“说话算话,为什么不送?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呢。本来该早些送给你的,不过我家开那个小卖部花了许多钱,前段时间资金紧张。现在正巧赶上你生日,这是天意,光光,生日快乐!”

此时刚吃过午饭,田悦帮着妈妈在厨房洗碗,田晞见机不可失,拉着爸爸往屋后竹林里走。

田悦心惊:“一千多串?”

田晞和姐姐先看到爸爸,她在去市里的车站停车点。她们挪到爸爸身后想帮忙,却见爸爸一个人忙得头头是道,她们的加入反而有些添乱的意思。

田晞摇摇头,“鸡鸭都是小事,再有一两个月就出笼了,重要的是奶奶那里。”

田悦两眼一亮:“这么说是挺好了?”只见田晞故作高深的缓缓点头,笑盈盈的肯定了。

方才田晞做菜,他们俩串菜,刚开始有人进来田建华还去招呼,后来田晞叫他别动,让妈妈去。

一条路总共也就三四米款,被人一围,顿时把地方占了一大半。

干货一早泡上了热水,串菜的签子在市里批发了一大口袋,辣椒油在家里做好了背来,汤底拿猪骨熬,已经在蜂窝煤灶上咕噜咕噜冒泡了。

田晞也觉得自己太冒头了,她担心会伤到姐姐的自尊,低头吐舌头,偷偷去瞧姐姐眼色,好在姐姐并没有介意。

田晞顿时反应过来她要说什么,想阻止姐姐,却见她态度坚决。

田晞默默在心里翻个白眼,悄悄跟姐姐耳语:“全部。”

肺脏是个敏感的器官,二手烟、灰尘、油烟,都能轻而易举的伤害它。

田悦回过神,把妹妹搂进怀里,在黑暗的夜色中绽放一朵甜美的笑容:“知道了,放心睡觉吧,从此姐姐跟你是一条阵线。”

伴随这个词语的字眼往往是:茫然、忧虑、忐忑,甚至是:恐惧、拒绝!

周四下午放了学,田晞借口先回家做饭,没跟父母一起收拾房子,而是提前回了家,一边做些家务,一边等着姐姐。

今天是腊八,夫妻两个今天都在忙着整理房子,家里什么也没准备,回去的时候戴春红却切了些凉菜。

他的态度一下便热络了,田建华万万没想到,小女儿在学校里名气这样大。他回头看妻子一眼,他的眼神她读懂了:孩子这么争气,父母不能给她拖后腿呀!

晚上两夫妇躺在被窝里,满脑子都是生意的事。

“你好,请问是周爷爷吗?我是田晞。”

老吴手腕果断,三两下就定下大局,“好了,大家上课吧。”

田晞眨眨眼,什么情况?良心发现?可大哥你这表情也不像啊?

刚坐下宋萍就戳她胳膊,悄悄送信:“老吴发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