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笑了笑,揉了揉她的脑袋:“临安有保险。”医院家属的子女一般都买了保险。

这是他十六年人生里吃过的最好吃的蛋糕。

“知道了。”段明祥伸手把办公桌上的手机拿了回来,丢入了包中。

高老师大骂:“叶临安!你去网吧……你!你对得起一人把你辛苦拉扯大的母亲吗!对得起你牺牲的父亲吗!!”

这个年纪正是敏感,说自己心里没有一点酸是不可能的。

段月站在静雯身后,一脸状况外。

他的声音似初春清泉:“梁启超说,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独立则国独立……”

理解不了,女生实在是太神奇了。

“证据,你还敢和老娘讲证据!!”

叶临安:那你说“会”什么意思?

紫色的小花有一股魔力,映在眼里又盛放到了心里,牵动步伐愈发加快……

连穿着小旗袍的服务员都带着一点扬州口音:“您好女士,这是菜单。”

不到片刻,两人同时躲闪目光,一个是慌张,一个是——嫌弃。

叶临安打完招呼,继续写板书,今天他要带领大家晨读。

“快洗,洗完早点睡。”她嘱咐儿子。

算了,现在自己早就从警局退了出来,十几年过去了这振云也不是她称霸时期的振云了,忍一忍,走吧,女儿还在家饿肚子呢。

过程中,她看到了儿子规整的笔迹,满分的试卷还有一堆《赤壁赋》,是一个叫段月的女生写的。

背课文的事件到此告一段落,念及这些学生的特殊性,老师一般会给他们三天时间将课文抄完,三天后的礼拜五是段月交罚抄的日子,也是数学测验下成绩的日子。

段月抓狂:啊啊啊!我要疯了!!

深呼吸,吸气,吐气,吸气,吐气……

头有点晕,好像整个人都有点眩晕,缓一缓……吸气……吐气……

辛巴:“老师,叶临安又不行了!”

林慧生错愕地看着堆了满办公桌的精美礼盒,一时手足无措。

办公室里,还站着另一个女人,大高个子,黑卷发,红唇,高跟,即便面带歉意也气势逼人。

应该不是她救助过的病人吧,没印象啊……

她咚地一声把门关上了,看着林慧生向前走了两步,刷拉鞠了一躬,吓得林慧生往后一退。

她说:“小女无心伤害了您的爱子,还请多多见谅。”

段月的妈妈,林慧生松了口气。

“额……”林慧生整理了下沙发:“您先坐。”

说完,她转身去了饮水机前,为她泡了一杯茶。

段月妈妈在沙发上坐得端端正正,跟审讯似的。

“您的爱子,如今情况如何,若有任何需要请随时联系我。”段明祥递上一张纸条,上面是她的电话号码。

“太客气了。”林慧生接过,放在办公桌上:“我家临安已经没事了,早上还上学去了呢。”

段明祥眼睛都睁大了。

林慧生:“这件事您的爱女一点责任都没有,是临安自己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说到底终究是我的责任。”

段明祥:“坚果过敏是吗?在国内很少有人听说呢。”

林慧生叹口气:“和他父亲一样。后来我就再也没给他吃过坚果,久而久之,就忘记了这件事。”

段明祥:“哦哦,这样。我家段月没什么过敏的,就是挑食,不吃蔬菜就吃肉,吃几口就饱了,天天给我剩饭。”

林慧生:“挑食也不好,会营养不良的,我那天看到她,干瘦瘦的,长身体,要多吃啊。”

段明祥:“是的,愁啊,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她不好我难受。”

母亲们聊起孩子,总是滔滔不绝,不停用自家的孩子去衬托别家的,再不经意间把自家的猛地表扬一翻,聊着聊着,关系也就亲密起来。

不知不觉,话题转移到了这件事情的起因上。

林慧生:“临安和我说,是段月帮他证明了清白,不然他真的百口莫辩。”

段明祥:“这是应该做的,总不能让无辜的人蒙受不白之冤。”她捧着茶向后靠了下,忽地语气轻快不少:“我只是没想到段月她竟然能主动站出来说话,我的女儿我清楚,她在外面能和别人张个嘴都是奇迹。”

“自闭症?”林慧生说完一捂嘴,其实她还想说:没关系,交给我治啊。

段明祥瞠她一眼:“不是,就是天生性子冷。”她架起二郎腿:“但她既然主动帮叶临安说话了,那就意味着她默许他进入她的世界,哎,林姐,能让叶临安多多找她说话吗?适当带着她看看外面的世界。”

“当然可以,我儿子是班长,关心同学是应该的,等临安放学回来我就和他说说。”

“那真的麻烦了。”段明祥看了眼手表,快到下午一点半了,林慧生不像她这个无业游民那般清闲,理了理头发准备离去。

林慧生提起那些保健品,追了上去:“这些带走,小段你真是太客气了,不用不……”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