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性人怎么了呢?觉得畸形和接受不了吗?”

“怎么?你发现你是双性恋??”

裕汤用鼻子哼了口气:“你就作吧。”说完想了想他和贺浔,自己感情也一团糟呢,也没有什么资格说徐杰。苦闷又泛了上来,跟着也叹了口气,“行吧,看书了。”裕汤塞上耳机,随机播放到《igotyou》。

这个话题让贺浔有点烦躁,他有一点赌气地脱口而出:“说不定你以后自己生。”为什么一直要提以后以后以后的呢?现在不好吗?

“妈,你帮我把橱子里那条黑裤子递一下。”

贺岩一大早收到两份早餐的时候还挺讶异:“你给我点两份?”

“你确定能带走吗?要是不方便也没所谓的。”

裕汤背对着他们也用眼神回应,我也不知道啊!无辜。

贺浔躺着睡不着也无聊,在裕汤下巴的胡茬上乱摸。可能是体内激素分泌和常人不一样,贺浔的体毛非常稀疏,青春期其他男生都装模做样留起小胡子了,他的下巴还是光溜溜的。幸好后来他的乳房没有变大,喉结也出现了,虽然没有长胡须但是也不至于太突兀。

贺浔在进去最前端的时候就没什么力气了,他的双腿在发抖,幸好准备了眼罩,这么狼狈的样子不想让裕汤看见,他张开嘴微微喘息,缓一缓。

开口说话了说明没事了,裕汤更加变本加厉:“你看现在大家都知道我们处对象了,你再不理我,等下我出去多没面子。”

“我草——”几个人被他惹怒,对视一眼摩拳擦掌要上来围攻他。贺浔懒得和他们浪费时间,几个招式就把他们几个撂倒在地,没有伤害到对方但是这架势就让几个人蒙了,三脚猫功夫怎么能和他练了几年跆拳道的人比。贺浔没有恋战,低头看了一眼吓软腿的李辛,不说话转身就走了。李辛赶紧一瘸一拐地跟上他,小声道了一句谢谢。

贺浔想了想会来的人应该都是认识的,于是也没有太摆黑脸。等他们走到楼上走廊的时候,裕汤突然吐了贺浔一身。

“那个女生是我在这遇见的最好的朋友。”想倾诉,哪怕对方是一句话蹦几个字的贺浔,她还是想倾述,“是不是很好笑?春假我去亲戚家了一趟,回来就看到他们俩躺在我床上,穿的还是我的睡衣。说没发生什么,谁信。”

“哈哈哈哈哈……”

贺浔给苏佳琪拍完照后几个人就转了阵地。小岛上的建筑都是糖果色,随手一拍都很好看。裕汤拉着贺浔七拐八拐地甩开众人:“我带你去个地方。”

“那还给你——”裕汤张开嘴凑过来,被贺浔一掌盖在他脸上推开:“走开!”

“这是怎么了?”裕汤把棒球棍随手摆好。

贺浔把手贴上自己腰上的手,心里又酸又涩,即生出一股豁出去般的勇气,又重新对自己的不正常燃起痛恨之情。他转个身抱紧裕汤:“会的,你再等等我好不好?”

“出门傻了吧,墨镜忘记帽子也忘记。”下了船之后裕汤去买了水分给众人。他现在发现了,别看贺浔平时井井有条,私底下是个丢三落四的小迷糊。

当天晚上,裕汤大言不惭地再次拒绝他爸妈要给他打钱的提议:“不用,有钱。”

——“yshang发来一张图片。”

贺浔悄悄地搓了搓手指,黏黏的,有点羞耻又觉得有点兴奋,憋了半天他才说:“床脏了。”

“你看,你刚刚都要睡着了,现在精神了吧。”

后面的几堂课贺浔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裕汤从脑海里赶出去,不然他又要心不在焉了。他们俩午休的时间错开了,再见面要过好几个小时,越是想着越是难熬。

贺浔搜了搜这部电影,记了下来。

裕汤覆盖上去抓住然后放嘴边吻了一口:“现在确定了吗?”

贺浔自觉理亏所以一路上没说话,裕汤也心事重重。

贺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很快在另一个抽屉翻到了。他握紧钥匙,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他指着一个冰箱贴,是这个小镇的缩影。这是他们第一次一起旅游,贺浔想要把这个带回去贴在他们冰箱上,希望有一天能够贴满。

贺浔完全不知道他们出来的行程,反正在他看来只要一起待着就好,所以突然听见滑雪还有点惊讶:“可是我没有滑雪服。”

那他和贺浔呢?他真的确定自己的喜欢没有保质期吗?他想好了想要和这个人共度一生吗?如果同样在一起生活几十年,他能保证不会彼此厌倦吗?这些问题突然向他砸来,让他这两天仿佛昏了头的热情冷却了下来。现在想这些为时尚早,他知道。谁能在保证自己十几岁的喜欢能永远算数?甚至于之前的他根本没有考虑过长久的问题,喜欢了,他就去靠近。裕汤仿佛被电影一下子拉到了现实,对自己这几天察觉到的喜欢充满了不确定。他放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他觉得自己很想在此时此刻就牵住贺浔的手,但是他又不愿自己牵得这么仓促。

“明天要干嘛。”本来是随便问问,自己明天到,琢磨着给他个惊喜。结果没想到对面的人眼睛突然亮晶晶的:“裕汤带我出去玩!”

家里暖气开得很足,坐起来有一瞬间头晕目眩,大概是今天哭太久,梦里情绪波动得厉害,再加上血糖不够,贺浔只觉得累和反胃。

打开手机,点开sxx的微信。

“欸裕汤,你有段时间不是和你室友挺好的嘛?”

晚上十点,贺浔在学校群里发了一条消息。

贺浔在他手靠近的瞬间就躲开往后倒,动作幅度太大把桌上的玻璃杯打翻在地上,橙汁撒了一地,玻璃碎了。

一直以来他都想要忽略他的与众不同,今天是第一次他意识到他的身体竟然真的有欲望。也许他就是这样糟糕的人吧,明明傍晚看片的时候他表现出抗拒,理智上也觉得恶心,背地里居然做这种梦。他用水冲洗的时候毫不留情,仿佛梦境里的高潮余韵还没有过去,那个地方一片湿滑,贺浔用力搓洗,像是要把什么肮脏东西擦去才罢休。

听到他这句话,裕汤果然停下回房间的脚步,走过来踹了一脚他屁股,“天还没黑呢你发什么骚。”倒是没再走了,坐下来把茶几上的香薰往旁边拨了拨。

裕汤有点诧异看了他一眼:“不想家吗?没想好去哪里,到时候看看他们谁还在的商量一下吧。”

出了浴室他脚步顿了一下,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一出来看见裕汤趴在床上的冲击力还是让他有一点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