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奎,宋家的人!"一人还算眼明嘴快,跑到山腰冲着煤洞内喊了一嗓子,顿时回音四射。

谢大爷一脸堆笑的看着陈双,还别说,他还蛮喜欢这丫头的,嘴甜心细,长得好看又乖巧,而且,还特别懂事。

因为宋有粮一放下板车,转身就要去抱陈秀兰,可人站起来之后摇晃了几下,一下栽倒在地。

"还不是因为你那死鬼老爹跟村长吵起来了,眼瞅着村长带了李家那些亲戚就要打你爸,你妈上去就拉架,一不小心就从山上滚下来了!"

母亲的声音在陈双脑海中回荡。

宋德凯看着那封信,收了起来,他嘴角扬起了弧度,还别说,这丫头炒的酸辣土豆丝,果真是味道一流。

大彪一脸严肃,担心的眸子在眼眶里直转悠,似乎想从陈双脸上捕捉到到底是因为什么不高兴的蛛丝马迹。

"好!"宋德凯就说了一个好字,随后,丢下锄头,脱掉了军装,只穿着一条白色背心,露出了那结实粗壮的手臂。

可一下车,却发现自己老爹活蹦乱跳的,特别是方才招呼他的时候,生怕他看不见,还一蹦老高呢。

呼啦啦的一阵水花泛滥,溅了陈双一脸一身,她却不顾的去擦脸,把床单从河里拽上来,开始拧水。

"妈,不是你想的那样,也不是你听说的那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村上几个老女人聚集在一起,准没好事儿,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明白吗?"

李宝擦了擦不知不觉流出来的眼泪,她吸了一口气,她就算是付出所有,也不能让人知道那件事,再说,她不说也没有人知道自己已经不是处女了。

这李家的人聚在一起,陈双本能的感觉准没啥子好事。

"啊!租的是孙家的那块靠近河的一亩地,我考虑最近逢着旱季,浇水的话,可以引河水灌溉,种子我也买好了!"

陈双脚跟脚的打开门,却看见门外的乡间小路上,有一抹强光手电筒照射的光束,毫无疑问,那是矿灯。

"陈年的豆子发芽率不高,苗儿不壮,孙家的那块地土壤肥沃,估计照料好了,一亩地能收七八百斤,中间行子里头再中几行玉米,保证只赚不赔!"

可是接下来陈双就愁得慌了,这三年下来,她现在也没那么多钱租。

当孙小杰抬头的时候,他疑惑的问道:"对了小双,你到底有啥子事儿?"

真所谓,有人轻松,毕竟有人替之负重前行,宋有粮很少把外头的事情跟媳妇说,幸好秀兰也通情达理,老两口从七八年前在一块儿,就没吵过嘴。

陈双心想:该不会又拿钱骗大彪来败坏自己的名声吧!

陈双看了好几遍,都没觉得大哥对自己有啥关心的,也没说有没有探亲假,更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她真的不知道,大哥能不能回来,她不知道边疆的状况,可是,在二十一世纪的二十年后,她看过电影,那些突围部队做的就是九死一生的场景。

中午吃的还是大白菜,不过,整了三碗米饭,一家人其乐融融,陈秀兰一边吃米饭一边说:

陈双起床后,若按照她前世的性子,一定会跟继父闹上一闹,少脑子吗?

呼哧呼哧的爬上山,就看见两个黑影在山腰上晃动。

"你这还不快给送医院去。"

陈双将那两筐煤炭用麦秸盖上,怕惹人眼,随后到了傍晚,陈双就开始拾掇大白菜。

身后传来一个憨憨的声音,这声音一传来,陈双差点没坐稳一头栽下去,天哪,这家伙是不是干活干上瘾了,怎么找到了这里?

可是,闺女啥时候有这样的头脑了?

刚到家门口,陈双就丢下板车冲进家门,说真的,陈双从没有感觉用自己的双手赚来的钱,竟然换来的不只是钱,而是兴奋,一种满足,这种满足,陈双在前几十年她是从没有感受过的。

陈双支支吾吾的说完就要走,心想哪里不对劲啊,他好像本来就傻嘛。

大彪心里一揪,哎呦我去,以前小双双见着俺就不是拿石头就是捡棍子打自己,这……这还对自己笑了,笑的可真好看。

转眸看向陈双的时候,李宝心想,这昨天才见过,这话说的是不是有点假?不过,这么个不识抬举的人夸自己漂亮,她还是不由自主欣喜了一翻。

不过太可惜了,这赵大宝,没"死"在自己手里,前途全断送在了李宝的手里。

"女儿会做饭?"陈秀兰擦擦眼泪,快步的踱到火房门口,一看那切菜的刀法,还真有模有样的。

陈双的脑海里不停回荡着这一生的经过,她不知道是不是每个面临死亡的人都会有这样的经历。

陈双本是得意的,可等李来英离开后,她的脸沉了下来,她心疼她的豆子。

豆叶上有着几个肥嘟嘟的豆虫,正在啃食豆叶,陈双想了半晌,决定立个牌子。

上面写着:"庄家已经打农药!"

可陈双又想了,要是都像李来英那样不识字那怎么办?

陈双想了想,还是找了废弃的农药瓶子,用绳子拴着挂在了牌子上,这样就算是不识字儿的人,也该认识农药瓶子吧。

陈双这几天又去看了几趟,果然,没有什么牛羊再糟蹋的痕迹,眼瞅着,深秋快到了,玉米须也渐渐的干涸发黄。

希望能在霜降节气来临之前,收玉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