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那么期望赵大哥能回来和她定亲,可是,她如今不是期望,而是害怕,害怕自己的事情被揭发,到时候,赵大哥一定不要她了。

"嫂子,我说你家今年的豆子我看着还挺喜人的,至少能收个四百多斤吧!"

"爸,那咱回家吧!"陈双说着,父母二人笑盈盈的朝着下山小路走去。

陈双起身想开门去跟父母说清楚,她就算是死,也不会丢下双老,她会照顾好他们。

"我租了一亩地,孙家的!"

原因很简单,媒婆介绍的姑娘,他也见了,按照孙小杰的话说,就是长得可好看了,但是他孙小杰就觉得对不住人家,人家要独门独院,可孙小杰却没有那个经济条件。

一亩地下来,你净赚能到手四百块钱,我陈字倒着写……"

可宋有粮没说话,以前的陈双和现在的她,脾气一模一样,但是,她没有节外生枝,没有跟人打架,宋有粮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就在这时,太阳西下,天边的晚霞已恋恋不舍的落在了远处的山头上,将那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头镶上了一层模糊的粉红色光晕。

他宋德凯真的从她身上找不到一丝女人该有的味道。

最近这段时间,被爆破开的煤洞挖出了不少煤,整整算下来,卖了两千多块,但是其中都要给大伯分一半。

谁知道吸了一鼻子的面粉,惹得陈秀兰是连连咳嗽。

陈双之所以睡不着,那是因为,这即便是签署了协议,恐怕也不长久了。

她一下子感觉有点不认识她了,这嘴突然变得这么甜,该不会有啥子见不得人的事儿吧。

陈秀兰一看这场景,吓得直哆嗦:"小双,你……你怎么打人呢!"

大彪挑着扁担,陈双拿着锄头跟上回到了家。

想到这里,陈双抱着自己的膝盖,竟流出了盈盈的泪水,她已经记不清大概是哪一年了,眼下,大哥已经当兵走了,想必,这件事不会发生了吧。

陈秀兰一脸压抑不主的笑容扯着布料说道。

陈双拉着空板车,脚步也快了不少,把板车往县街道边一放,就钻进了布店,当即就给母亲扯了三米段子。

"你要是不听话,就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李婶手里拿着扫把一边呵斥到,一边指着门外对在地上打滚的大彪呵斥道。

随后,陈双就看见那满嘴留着哈喇子的傻帽搓着手,面带害羞的朝自己走来。

陈秀兰从改嫁就被人骂不检点,不要脸,都这年岁了还改嫁,是想男人想疯了。

赵大宝吭哧了半晌,低着头塞给了陈双一张小纸条,陈双接了过来,看了看。

陈双推了推趴在桌子拐角哭的昏天暗地的陈秀兰。

"小双,跟哥说话,对了……那孩子呢?你最近过得怎么样?有机会,让哥见见妹夫……"宋德凯冷库的眉心蹙成了川子纹,他绞尽脑汁的没话找话。

陈双扭不过,也就留了一碗,独自回房后,陈双枕着双手,脑子却乱的跟麻绳一样。

想的最多的倒不是外头的流言蜚语,也不是眼下种地的事情,而是宋德凯的事情。

陈双有些后悔写那封信了,估摸着宋德凯能气死在军营……

"天哪!"陈双搓了一把脸,最近她的"绯闻"处于鼎盛时期,可千万别回来啊大哥!

想到这里,陈双又想起了前世那雨夜的一幕幕……

他的肩膀坚韧而有力,哪怕时光再停留一秒落在他的怀里,陈双都觉得是一种享受。

或许,老天注定前世她死在这个男人怀里,留下了前世那一生的悔恨和安慰……

下午,陈双连门都没出,直到傍晚时分,宋德凯一身臭汗的回来,陈双才和陈秀兰母女二人去火房准备晚饭。

"你咋没在孙家吃饭呢?难道孙家不管饭啊!"

陈秀兰本来打算把留下的一碗酸辣土豆丝给自家男人当夜宵的,谁知道太阳刚下山,他就回来了。

这要是干农活,这个点儿,刚好是日头最小的时候,干的也是最起劲的时候。

可宋有粮一回到家,就打了一桶井水洗了澡,换了衣服,这衣服,还是陈双给他买的呢。

可一直都没舍得穿,那凉鞋,马裤,还有背心,往身上衣穿,连陈秀兰都多看了两眼。

干净又立整,人都好像年轻了好几岁呢。

"秀兰,俺不吃了,俺去县上,凯凯回来了,俺去接他!"

宋有粮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收拾整齐后,就准备出门。

陈秀兰却垫着饭勺都没来得及说话,宋有粮就小跑着出了门。

随后,陈双的门被敲开了:"小双,你大哥回来了!"

陈双一下子跟做了噩梦一样整个人从床上弹了起来:"啥?"

"凯凯回来了,应该今晚就到镇上了,最迟明天就到县上啦,快,起来打扫一下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