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种!因为这般强行做下去的结果只有一个,就是被打成重伤。他甚至能推测出,她肯定先勾起右膝,朝他的腹部猛地一顶,让他一个月只能喝清汤寡粥。她的巴掌向来毫不客气,连甩十巴掌也不是没有可能。她这人有个毛病,打人爱打脸,还爱打成连亲娘都认不出的模样。所以这种时候,他只能果断放弃恶念,秉持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念想。

“嫣儿,请不要怀疑我的真心。”包展文加重语气,“你可以用任何理由拒绝我,除了质疑我的真心。”

齐王一袭黑衣走来,比他衣裳更黑的是面上的脸色……

白紫嫣迷茫地看向天空,眼泪悄无声息地夺出了框子。他来到这,终究还是带来点温暖。只不过,她已经无法承受温暖过后的寒冷,所以选择了拒绝。

“包展文!?”白紫嫣的手一抖,羊肉串竹签掉落在地,“你……你是包展文?”

“嫣儿,这个,只会送给你……我,以前……太傻!”苏恒的心在发抖,竟然发现说不下去。原本准备的告白措辞太多太长,让他一时不知从何开口。或者,他是害怕她没准备好,自己吓跑她,便再寻不回来。他,也许剩的机会并不多,所以小心翼翼。

“深夜睡不着,还是在想林小姐?做这些木簪是想送给她吧,她又没收?所以便宜我?你们……你们没有缘分,你也不该多思,人总要向前看!何必执着?”白紫嫣把自己的理解,直接说出口。说着说着便顿住话头,想起了许多往事。

“你,今晚……”白紫嫣见他没走,纠结着言语,其实也不晓得要表达什么。似乎很多话很多事,过了某个时段,就没有摊出来的必要。

“你在嫉妒我这个乞丐?”白紫嫣并不是受气包,不想一味受气。站起身,直视着她,“我能坐在齐王身边不需要靠什么!只是有些人穷尽所有,也靠不近齐王半步。是否更可怜,连乞丐都不如?”

白紫嫣被他突然的靠近,吓了一大跳,压低嗓子提示,“桌子不大,两个人共用一张很挤。”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挺闲,晚点该能再更一章

李员外虽没有什么实权,曾经的官位还是捐来的,但贵在家底雄厚,算得上沧源县的首富。有权和有钱的人,总该混在一堆。

白紫嫣干干笑了两声,也不多搭话。耐着性子听谭婆继续说,并非对她口中的男子有兴趣,而是在暗地里学习她的口才。谭婆虽然斗大的字认不出几个,连自个的名字都不会写,但讲起话来超厉害。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傻得说成精的。再渣的男人,只要过了她的嘴,皆是天地难见的青年才俊。

多加纠结并无益,白紫嫣转身,潇洒地摆了摆手,算是告别。

于情于礼上,她无法拒绝只能遵从。然而,原本以为送出院门便可。谁知他竟提出饭后散步消食,无奈只能送佛送到西,跟着走了一段路。

二皇子苏明,封为楚王。与苏恒的关系向来不好,小时候的她,自打交了朋友后,便像站好了队,也就自然而然地对那二皇子充满敌意。其实,楚王做事做人圆滑世故,她当年没少无理地刁难,而他总能得体地化解。想必如今,楚王凭着成熟的心机与手段,已拉拢了不少权贵。

虽然只是短短四字,足以让白紫嫣的心剧烈一震,再停止。漏跳几拍的心,顷刻间又已止不住地颤抖。

笑,仅是个微弯嘴角的浅笑,却有异于常人的娇俏。从看到她转向自己的脸,到那抹浅浅的笑。张仪早已愣地发痴,忘了继续责备。

他强压嘴角,抿住笑意,“要讲白眼狼的故事?打算学其忘恩负义,赖账不还?”

白紫嫣十分质疑他做菜的能力,但也不好立即拆台。见天晚,赶忙先跑到后院把散养的鸡禽赶回笼里。

苏恒好奇地跟过去看,摩挲着下巴,试探,“今晚吃鸡肉?”

“本来打算宰一只的,但爹既不回来就算了!”

他的心头漫上一层酸意,“你只心疼你爹,不心疼我!”

她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天天鸡鸭鱼肉的,不嫌腻啊?”说完便忙着给笼里的鸡禽喂食。竹笼里一时尽是欢快地“咕咕”叫声,似乎附和着说眼前的齐王。

“我……只是不喜欢你对别的男人好!”苏恒低喃着说完自己的心思后,又高兴又害怕。心不停地乱跳,居然低下头不敢去瞧她。

“你……”白紫嫣被他莫名其妙的话,搅得小心脏七上八下。他什么意思?他几个意思?他不会真是对自己有意思?他来沧源县的一系列举动愈发不符常理,让她不免多想,但又不敢相信……一不留神,被抢食的一只大公鸡叮到手,痛得叫了一声,“啊!”

“你没事吧!”

“没事!”白紫嫣躲开他伸过来的手,关好鸡舍。

苏恒指着刚才啄人的红冠公鸡,煞有介事地狠狠教育,“小红,你居然那么凶。信不信,今晚就炖了你。”

被教训的小红一副傲娇样,显然没打算承认错误。张了张翅膀,鸡嘴用力啄过去。苏恒快速收起指向它的手指,感概,“太凶残了!”

白紫嫣被此番场景逗乐,“你跟一只鸡说那么多干嘛?无聊!”

“这鸡果然是你养出来的,狠劲十足!”苏恒像以往般没下数地调侃,说完后,才发现不是句好话。哪有姑娘喜欢别人老说她狠辣的,他真是白痴。忙补场,“我开玩笑的……”

“没事!”白紫嫣的笑意逐渐消散,慢慢僵成一张冰脸。说不计较有点假,但也懒得多纠结。回到灶房时,诚恳建议,“你还是去前堂坐着吧,做好后我会端出去的。”

“是瞧不起我的能力,觉得没什么可帮你?”苏恒卷起袖子,也不等她的命令,已动手刷锅。他特意跟下人打听过,煮菜前要先洗锅。然后放油、炒菜……虽还没实践过,但想也不会是比背四书五经还难的事吧。

白紫嫣赶不走他,便不客气地指挥,“你……还是生火吧!”

“好!”苏恒虽四体不勤,但贵在听话。白紫嫣让他做啥,他便积极干啥,绝没有半句怨言。

忙碌中,白紫嫣的思绪有点飘。小时候,他们无忧无虑地玩闹。现在,居然挤在间小小的灶房,一起为了顿饭菜忙碌,真是不可思议。将来会发生什么?谁又能预料以后会发生什么,又要管将来的事干嘛?

“菜,好像焦了!”苏恒拍了拍陷入深思的姑娘。

“啊!”白紫嫣回过神,火速想提起锅,又被烫得缩回手。

“小心点!”苏恒抓过她的手,轻轻吹了吹,“我来端吧。”

“你不懂,不要烫着。”白紫嫣红着脸抽回手,眼睛装忙看向别处。

他笑了,得益于她的那句“不要烫着!”。她终究还是关心着自己的!苏恒抓起两块抹布,将菜锅端下来。他虽没有经验,但不傻,不会裸手去摸烧热的铁锅。不过,很想知道,她刚才出神地想什么?她见过自己后,到底想过什么?他那么多直白的行动,她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吧?

晚餐,在两人扒着白米饭,探索如何将菜做得更宜入口的讨论中结束。苏恒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借口等待白墨一直呆着。白紫嫣也不好驱赶,自顾拿出针线忙着给父亲做衣裳。

他明知故问,“这是给老师做的?”

她低头忙碌,“当然!”

他搓着小手,“我觉得嘛,这布……”

她抬首插话,“这布虽是拿你送的东西换的,但你已经送了,难不成还想要回去?”

苏恒故作轻松,“我要回去干嘛,我是想说,你难道不用考虑,帮我做一件么?”

“为什么?这种布料不适合你的身份!”白紫嫣认真地回答,“再说,你堂堂齐王也不会缺衣裳穿。”

“嫣儿,话可不能这么说!”苏恒坐直身子,一副交谈正事的模样,“你看看,我来这以后,首先道了歉。且不管你原不原谅,我的诚意是足的。另外,我送了那么多东西给你,要你回个礼,也不算特别为难的事吧。难道我齐王的身份……”

分卷20

-